第5章 志愿者
“喂，喂？”莫提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姑娘咋回事，还以为你胆子特别大，怎么我开个玩笑你就吓懵了？”
连清回过神：“反正，我已经没有玉坠了，你再给我点支香，这次我绝对忘得一干二净，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莫提赞同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那是我最后一根黄粱香了。moweiwenxuan”
……
“没事，我借你钱，一根两千是吧？完事你别来烦我就行。”连清拿起手机通过了莫提的申请，准备直接转账。
她总共也只有三千四百八十块存款。
刚刚突然的冷意，让她感觉到一丝清晰的恐惧。她迅速理清了自己的诉求：回到普通的生活中去。
她明白，自己本来就是再平凡不过的人，不好不坏的智商，不美不丑的长相，寡淡无趣的性格，毫无冒险精神，这样的她，掺合进未知只会是炮灰的角色。
莫提却说：“你没听我说吗？这东西有钱都买不到。不过咱别着急，还有一个月我就发工资，工资包括三根香。到时领了香，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不过在此之前，你得住在我办公室，哪儿都不能去。”
连清没有问“凭什么”，双方力量太悬殊。她思考了下说：“可以，但我工作怎么办？还有我被囚禁的话，我的人身安全怎么保证？我的亲朋好友会去报警的，你总不能把他们都关起来。”
莫提看她短短时间想了那么多，一时也觉得麻烦。
连清恳求地看着他：“莫大哥，你说过你是好人，我毕竟是无辜的，你不能害我。”
莫提第一次听到她服软的口吻，认真打量了一下她。黑长直抓成马尾，鹅蛋脸，淡眉，单眼皮眼型清晰，一双偏褐的清亮瞳孔定定地看着他。
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除了威胁他尖叫了一次，没有崩溃，没有哭泣，没有多嘴多舌，甚至还在行动中帮了他。
莫提叹口气：“便利店那边你不用去了，店长找的那个大学生，就是他新找的女朋友，他那么跟你说只是想稳住你，等到他女友接手而已。你早晚要失业。”
连清默然。
莫提又说：“你到我那，我虽然没法给你钱，但包吃住，你把手机给我，有什么消息我会帮你回。你只要安静待一个月，我拿到工资，会补偿你的。”
治安亭外，一名警察钻出车门，对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往面馆走来。
莫提注意到连清的视线，低声说：“你报警也没证据，而且……他们管不了我。”
连清和莫提静静对视一会，连清笑笑：“莫大哥，一会帮我搬家呗？”
晚饭时间，连清跟着莫提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发现就在便利店不远处的写字楼里。
比起写字楼里其他“鹏翔影视艺术公司”“新尚视觉艺术”“浩泰来装饰时尚”等公司的排场，这个办公室寒酸得可怜。
玻璃大门只挂了1002的门牌号，门口一棵蔫巴巴的绿箩，进门一张办公桌一张转椅一个书架，没了。
连清拎着行李箱，盘算晚上睡哪里。莫提却径直走进卫生间，还招呼她过去。
她硬着头皮过去，看到莫提双手按住毛巾架，接着滴的一声，淋浴房那竟开出扇门来。
连清左摸右摸，那门和卫生间淡绿色碎花瓷砖无缝衔接，不知道门道的根本看不出端倪。
莫提在门内扬声道：“把东西都搬进来吧。”
连清走进门，立时屏住了呼吸。
映入眼帘的是大约五十来平米的房间，被不同的架子格成三纵列。
最左边木架上四排大小不等的笼子，上面有的蒙着红布，有的缠绕经幡，有的干脆闪着金光，不知道是黄铜还是黄金制作。
迎面中间一列是排普通的书架，仅仅放了几十本或新或旧的书，其他地方用玻璃盒子盛放着奇形怪状的骨骼毛皮，还有赤橙黄绿的矿石，甚至有一列底端放着几块剔透的似水非水的东西。
右边是顶天黑铁大立柜，柜门紧锁，横七竖八贴了许多符纸，虽然立柜安安静静纹丝不动，但连清直觉这里锁的是最危险的收藏。
她抬脚要走，忽觉脚下并不是地板，而是软乎乎起伏不定，再一看，方便面桶卫生纸团和可疑的污渍杂物遍地都是，倒也是铺了层地毯，可地毯深黑中带着花花绿绿的斑斓，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
她开始怀疑，真的能在这样的房间中度过一个月吗？
莫提早走到房间尽头，见她迟疑，又催到：“你磨蹭什么？不让你睡外面，里面有休息室。”
连清松口气，忙拎着行李跌跌撞撞往里走。
果然，在木架边还有个小房间，猛一看灯光照得地砖发亮，是个干净的地方。
可等她走近，她彻底沉默了。
这房间三十来平米，一头赫然是架解剖台，手术刀引流管水槽消毒处一应俱全，如果她没看错，光是大小型号的电锯就有三个。
紧贴着手术台竖摆的是一张宽大的桌子，跟解剖台形成l形状。试管烧瓶什么的她已经不再惊讶了，只是把住了门，克制住夺路而逃的冲动。
莫提看到她的反应，嘴角上扬，很快严肃了面孔。
“连清小姐，从今天起，你将在h州023号桩局研究所担任志愿者，为期一月，期间你所见到的，所知道的，都将在服务期满后全部忘掉，你听清楚了吗？”
连清咽下口水，看向天花板的摄像头，莫提说过，那边是他的领导。
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和莫提聊好了细节。莫提说怕上司追究他的工作失误，所以将她申报为志愿者，来帮助他处理研究所杂务。
他承诺，只要连清配合，他会想办法去修复那个化成粉的玉坠。
尽管知道莫提很可能是画饼，但连清冲着摄像头还是说道：“听清楚了。”
生死不由己，不得不低头。
摄像头转移了方向，对着莫提，上下点了点。
连清心中一紧，他背后真的还有别人。
莫提咧开嘴：“欢迎来到h州023桩局，我是这里的桩捕莫提，连清小姐，接下来我们就是同事了。你有什么疑问和需求尽管找我。接下来，我跟你简单介绍下桩局的工作以及你负责的部分……”
两人都知道只是走流程而已，可是摄像头不关，就得硬着头皮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