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怀民亦未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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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民迷迷糊糊被叫醒,看到四人笑咪咪的脸,一瞬间惊得头脑清醒了,猛得坐起身来,“哎!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扭头看了眼门口,见房门大开,月光透过屋门照在地上。chunmeiwx
苏轼见他已经完全醒过来,索性上前掀开被子,把张怀民从被窝里拽出来,“别睡了,跟我们一起出城吧。”
张怀民满脸惊慌不解,“出城?”
他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这个时间出城干什么去?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吧?出去不会犯门禁吗?”
米芾大胆开麦,“不犯禁还没意思呢,我们就是要顶风作案!”
张怀民打了个哈欠,拉起自己的被子,又准备躺下继续睡,“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就不送各位了……”
苏轼和佛印见他顺势就要躺下,连忙一起把他被子拉开丢到一边,两人把张怀民从床上架起来,胡乱抓起衣服往他身上披。
苏轼道,“别睡了!快穿衣服,我们带你一起去吃牛肉。”
张怀民拗不过他们俩,只好配合着穿上外衫,“牛肉?谁家牛死了?”
苏轼,“还没死,不过马上就要死了。”
张怀民提醒道,“私自宰杀耕牛可是犯法的。”
佛印道,“所以我们才晚上偷偷去啊,走吧。”
张怀民穿好衣服,跟着几人出了承天寺,一起来到城墙根。
这里的城墙不算太高,大概只有两米左右,墙上凹凸不平,有些砖块是凸出来的,佛印最先爬上去。
他卷起袖子,对苏轼道,“你蹲下,我踩一下你肩膀。”
苏轼蹲在墙边,佛印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城墙,他坐在城墙上,伸手把苏轼拉了上去,米芾,谢运,和张怀民也如法炮制,一个个上去。
下去的时候,谢运第一个跳下城墙,米芾也跳下去,苏轼和佛印,张怀民扒着城墙踩在他们俩肩膀上翻了出去。
城外一片原野,因为已经过了秋收季节,所以光秃秃的天地,一眼望去广袤无垠,喂有空中冰冷的月亮,轻纱一样笼罩着大地。
他们和孙浪约在城东大概二里外的一处林子里,孙浪提前把牛栓在树林,等他们晚上一起过去汇合。
谢运和苏轼众人走在城外的乡间小路。
米芾看着谢运背包,问道,“谢道长,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吃的吗?”
谢运点点头,“对,还有几瓶饮料,和一些调料。”
米芾开心地围着谢运转了两圈,看着他的背包道,“太好了,谢道长你想得可真周到。”
佛印也围了过来,问道,“带酒了吗?上次喝的白葡萄酒不错,我觉得比清泉酒好喝。”
谢运摇摇头,“没有,但我带了两瓶玫瑰花酒,还有几罐橙汁。”
佛印问,“玫瑰花酒,好喝吗?”
谢运,“我觉得还可以。”
张怀民默默跟在几人身后,看着他们一路谈论并不说话。
苏轼放慢脚步,和张怀民并肩,他道,“谢道长带的酒一般都不错,怀民你还没喝过吧?”
张怀民有些担心地道,“还没有,不过,我们这样夜里犯禁出城,还私自宰杀耕牛,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苏轼挥挥手,不在意地道,“不用担心,我们宰牛的地方离城很远,又隐蔽,一般不会有人过去,等杀完牛,我们做一道红烧牛肉,吃完之后赶在天亮前回城,那时候门防最松懈,城里也没人,不会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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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时辰,他们来到约定好的密林。
孙浪一颗榆树下等着他们,“你们终于来了,我等这么久,以为你们没办法出城呢。”
谢运和苏轼几人走到榆树下,发现孙浪身边的一头老黄牛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没有。
苏轼看着老黄牛问道,“这牛怎么了?没气儿了?”
孙浪点点头,“不久前断气儿的,我今天骗我爹说要把牛拉出来吃点草,其实这几天这牛的状况就一直不好,我把它牵到这里没多久,它就咽气了。”
佛印冲到牛旁边,激动地道,“那正好,快放血,一会来不及了。”
苏轼看他急吼吼的样子,吐槽道,“你一个出家人,杀生都没有点愧疚吗?”
佛印认真道,“这已经死了,我不算杀生。”
苏轼无奈,从自己准备好的杀牛工具里拿出刀来
树林旁边百余步就是长江,他们把牛放血,洗净,然后割了一块牛后腿的腱子肉,谢运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简易案板,和一个小炒锅。
苏轼和佛印熟练地用木棍支起一个三脚架,在三脚架下面生上一堆火,把谢运带来的炒锅挂到中间。
谢运把牛肉切块,又准备好红烧牛肉要用的配料。
他和苏轼两个人一起忙着做红烧牛肉,佛印和米芾在后面翻看谢运的背包,从里面把谢运带的两瓶玫瑰花酒和橙汁拿出来。
佛印发现背包里还放着一块野营垫,他拿出来,铺在一处平整的草地上。
虽然已经过了中秋,但野外的杂草并没有全部枯死,加上满地的落叶,野营垫铺在地上非常软和舒适。
佛印和米芾一起躺到在野营垫上,大喇喇地伸展四肢,看着漫天繁星和明亮的月亮。
孙浪捡了一堆木柴,在野餐垫旁边生了堆篝火,然后跟着坐到了垫子上。
中秋过后天气转凉,虽然白天不明显,但到了晚上就明显感受到西风的冷意了。
张怀民一直跟在苏轼身边,企图能帮上点什么忙。
苏轼专心翻炒牛肉,回头看了眼张怀民,“怀民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先去和了元他们一起歇会儿吧。”
张怀民正在犹豫,佛印开口道,“正好,我们来玩斗地主吧,我刚刚在谢道长的背包里发现了扑克牌。”
佛印说着,举起手里的一副牌来。
米芾也极力邀请,“快来,一起玩牌。”
张怀民这才走过去,脱了鞋,和佛印,米芾一起盘腿围坐在野餐垫上。
谢运之前教过佛印和苏轼扑克牌的玩法,所以佛印很熟练地把玩法教给米芾和张怀民,“这是谢道长教给我的,这副牌一共有五十四张,其中一到十三每个数分别有四张牌,分为梅花,方片,红桃,黑桃四中花色,还有两张王,一个大王,一个小王……”
他把扑克牌出示给众人看,这副牌是谢运改良过的,阿拉伯数字都用中文代替,所以米芾和张怀民学起来毫无压力。
佛印接着讲,“我们要玩的斗地主排序比较特殊,从大到小是大王,小王,二,一,十三,十二,十一,十,九……一直到三是最小,其中两张一样的是对子,四张一样的是炸弹,五张连续的是顺子,玩家有三个,其中一个地主,两个农民,农民一起打地主……”
米芾和张怀民都很聪明,斗地主的规则也不算复杂,佛印讲了一遍,他们就明白了规则,三人发牌玩了两把,米芾和张怀民已经完全掌握了斗地主的玩法。
这把佛印抽中地主,在此之前,他已经当了两把地主,而且因为熟悉规则,赢了米芾和张怀民两次。
三人分好牌,米芾就挪着屁股坐到张怀民旁边,含着敌意看着佛印,“怀民兄,这次我们好好玩,可不能再输了。”
张怀民认真地点点头。
身为地主的佛印先出牌,“对三。”
张怀民跟上,“对四。”
米芾恶狠狠,“对七!”
佛印,“对九!”
“……”
三人打了两圈,手里基本都只剩下六七张牌了,局势越发紧张起来,双方都紧盯着对方,意图猜出对方手里还剩什么牌。
米芾出了一张大王后,没有人再叫牌,他又出了一个顺子,“七八九十十一。”
这个时候他只剩下一张牌,一张五,以现在的情况看,如果现在有人出牌,他这张五就永远也出不出去了。
佛印得意一笑,“炸弹!”
然后丢出四张六。
米芾大叫一声,躺在野餐垫上打滚,“啊啊啊啊我不玩了,你怎么有炸弹!”
佛印笑嘻嘻,“可不能耍赖,你们有人出牌吗?”
张怀民闷声拿出四张一,放在野餐垫上,“我有四个一……”
佛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看张怀民,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一对四……
米芾垂死病中惊坐起,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太好了,怀民兄你真棒!怎么样?了元师父,你还出吗?”
佛印幽怨地摇摇头。
张怀民把手上最后一对三打出去。
米芾开心地跳起来,“哈哈,我们赢啦!”
后面传来苏轼的声音,“别玩了,快来吃饭,红烧牛肉做好啦。”
佛印和米芾也顾不上谁赢谁输,一把甩开扑克牌,穿上鞋抢着来到火堆旁,看着锅里色泽红润,肉香四溢的牛肉块,口水都忍不住要留下来了。
谢运还准备了速食米饭,用一次性纸盒餐具给他们盛好,“这是米饭,要吃牛肉自己盛。”
苏轼已经给自己夹了几块牛肉,坐在篝火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吃了起来,篝火照在人脸上,把大家都脸照得一片红光。
米芾和佛印夹了几块牛肉,也围着篝火坐下,谢运替张怀民和自己夹好,剩下的都给了牧民小哥孙浪。
大家一起围着石滩中间的篝火大口吃着红烧牛肉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