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前奏
张小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一直戴着面具……”
“有些人戴上面具只是为了做真正的自己。”
“你在说你自己吗？”
“我说的是他们。”
陈免向前看去，一片空旷的地区已经被搭建成了华丽的舞台。
舞台上的疯子戴着面具正在演奏，舞台下的“观众们”坐成一排，统一戴着同样款式的面具。
奇怪的是面具的款式虽然统一，但却分为黑白两种。
张小兰拿出手枪，却被陈免拦了下来。
“嘘~”陈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数了数，白面具一共51人，黑面具35人，一共86人，如果算上他和张小兰就刚好88人。
而钢琴的按键刚好也是88个……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张小兰眉头紧皱，整个曙光精神病院满打满算也没有这么多人吧？
陈免则观察的更加仔细。
他发现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根丝线连在钢琴上，而钢琴上有十一根又连在“演奏者”身上的各个部位。
一曲结束，“演奏者”起身。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舞台中央，对台下的观众行了一个绅士礼。
这一幕对陈免来说简直太熟悉了，那个喜欢数字4的疯子，那个把杀戮当做艺术的疯子“烬”。
“感谢诸位，两位观众来的刚刚好，真正的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就位。”
陈免和张小兰同时看向空余的两个座位，座位上分别放着一黑一白的两张面具。
“身为观众，有权知道演出的内容。”陈免抢在张小兰之前说道。
“当然。”
烬站的笔直，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说道：
“台下有88位观众，同时也是演出者，看到这些连接着钢琴的琴弦了吗？你们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弹奏出对应的音调，而我们将一起合奏一曲。”
“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代表一个音调？”
“完全正确！在你们每个人的座位底下都有一枚炸弹，只要拨动琴弦炸弹就会爆炸，不过各位请放心，爆炸的威力不会波及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开什么玩笑！这样谁还会配合你演奏？！”张小兰气愤的说道。
烬取出腰间的狙击枪，试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每当我手里的“指挥棒”落下，至少要响起一个音调，否则所有座位底下的炸弹都会引爆。”
“你这个疯子！”
张小兰面色一白，但手中的动作再次被陈免拦了下来。
“你要陪他一起疯吗？！”张小兰愤怒的看向陈免。
“你现在就要害死他们吗？”
陈免松开张小兰的胳膊，烬直到两人把话说完，才继续说道：
“另外，你们之中有十一个“特殊音调”，每个特殊音调都连接着我身上的某个器官，当特殊音调响起时，我身上对应的器官就会被破坏，当所有特殊音调都响过一遍或者我死亡演出结束；当场上只剩下特殊音调时，前奏结束。”
张小兰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
如果前面的规则是为了杀戮，那这条又算什么？
用11个人的命去赌下77个人的命？还把自己的命拿来做赌注。
果然是疯子！
“他在用生命演出。”
陈免深深的看了烬一眼，然后对着张小兰小声道：
“不管你是什么音调，一定不要动琴弦！”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张小兰眉头紧皱。
“关心？”陈免摇了摇头：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
他只能提醒到这了。
从一开始他对这个女人的怀疑就不是出自逻辑，而是对方头顶上那红彤彤的名字。
后来他又发现对方的恶意似乎和今天一连串的事情没有关系。
所以对方很可能知道他，了解他，甚至曾经与他产生过不愉快的接触。
这才是他提醒张小兰的原因。
张小兰愣了愣神，片刻后走向了黑色面具。
陈免眼前的面具的里面写着“内心”，所以他也算“特殊音调”？
陈免并没有急着戴上面具，她望向张小兰的方向，发现当对方戴上面具时，一根琴弦立马缠绕在了他的手指上，而她的整个人也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唯有缠绕着琴弦的手指有微微的动弹。
“720”
陈免在心中默念了一个数字后，也戴上了面具。
没有想象中禁锢的感觉，也没有琴弦，陈免的座位上升起了一个遥控器。
遥控器上分别有黑白两个按钮，按钮上分别显示着“11”和“77”。
陈免狐疑的看向舞台上的烬。
“只有内心是无法被禁锢的。”
烬再次行了个绅士礼，举起手中的指挥棒。
陈免终于明白了，“内心”可以控制所有人的生死！
随着指挥棒落下，陈免毫不犹豫地按了一下“77”，按钮立刻变成了“76”。
与此同时，一个音调响起，伴随着爆炸声，形成一个激情的合奏。
“多么激情的开场！”
烬一副享受的姿态，手中的指挥棒不断飞舞，每一个升落都是一道和音。
鲜血将整个舞台染成了红色。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特殊音调”都活到了最后，包括“内心”。
张小兰突然包裹着自己的禁锢消失了，视线也恢复了正常。
她茫然的起身，看着宛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和他一样的还有除了陈免之外的另外十个人。
“你连颜料和血都分不清楚？”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张小兰拉回了现实，提醒他的人当然是陈免。
“颜料……真的是颜料！”
张小兰惊喜的声音也感染了其他人，所有人都发现了，除了他们这些“特殊音调”，其他的都是一些做工逼真的雕塑，只是内部被填满了红色颜料。
要是不用手触摸，简直分不清真假的区别！
“我对各个艺术领域都有涉猎。”
烬微微弯腰：
“感谢诸位为精彩的演出，接下来将有两分钟的灵感时间，诸位可以畅所欲言，两分钟之后我们将继续进行“间奏”。”
陈免眉头紧锁，他就知道这场演出没那么容易结束。
看着面前这些毫发无损的人，
突然间，他对接下来的演出竟有了些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