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善恶与对错
“多了一个？”
张小兰仔细回忆了一遍，发现五脏六腑对应的时辰中确实多了一个，否则根本不可能对的上。
“心和心包。”陈免直接给出了答案。
“难道又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破绽？”张小兰若有所思的说。
“不是破绽，是答案！”
陈免目光闪烁，胸有成竹的说道：
“心包代表着心脏，而“心”则是个抽象概念，代表着内心……”
“内心？”
张小兰还是不明白，陈免自顾自地说道：
““舞台时间的尽头”指的不是24点，而是“心”的区域也就是11至13点……而我们现在在“三焦”的位置是21-23点，换算在表盘上是数字9—11，所以我们要往后退两个房间……”
陈免向后看去，由于走廊的两边房间是对称的，所以往后退两个房间的话是原点。
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原点的位置——电梯。
电梯仍有从外面破坏过的痕迹，而且链接者电梯的缆绳已经断了，它已经彻底停止了运作。
“会不会是你想错了？我还知道其它出口。”张小兰有些着急。
陈免没有理会对方，俯下身子在地板上敲了敲：“空的……”
“这下面有什么？”陈免起身问道。
“只是电梯井而已，精神病院只有这地下一层。”
张小兰焦急的来回走动，自认为自己了解的“曙光精神病院”要比陈免多的多。
“打开它！”陈免让到一边。
“我说了，下面什么都……”
“如果你想救人，就按照我说的做！”陈免坚持，并将之前夺走的手术刀还给了对方。
张小兰无奈，只能拿起了“手术刀”。
不锈钢的电梯在手术刀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很快就在电梯底部开出了一个可供一人下去的洞口。
轰~
陈免默默地计算着钢板落地的时间，计算出底部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
“看来我猜对了。”陈免淡淡地瞥了张小兰一眼，后者先是一阵迷茫，随后又涌现出惊喜的神色。
没有哪个电梯井会空余出50米的底部。
于是在陈免惊讶的目光下，张小兰竟率先跳了下去。
50米的高度对于有9点体质的张小兰来说并不是道天堑，但也有可能受轻伤。
陈免驻足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强化之戒·耐力】品质：精英
增加佩戴者5点耐力。
戒指是从迷失者的身上扒下来的，虽然没有任务奖励的装备好，但也足够陈免惊喜好一阵子。
要知道他现在最急缺的就是体质。
戴上强化之戒，再加上“听风者”的属性加成，陈免的体质已经达到了11点，比张小兰还要多2点！
陈免先是向下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犹豫片刻后也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地下很空旷，前方是一段并不算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亮光。
陈免并没有看到张小兰的身影，倒是看到一连串通往前方的脚印。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血腥。
离开走廊，陈免终于看到了张小兰的背影，以及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实验室。
实验室分为许多个玻璃房间，其中分部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实验设备。
而试验室外，随处可见各种玻璃罐子，罐子也大小不一，小的只有一人大小，高的足有二三十米。
一具具奇形怪状的怪物尸体被浸泡在罐子中。
而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依然可以看到各种怪物的残肢断臂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有机物，甚至不乏人形的……
实验室很安静，没有半个实验人人员的身影。
陈免眉头紧皱，只是半个足球场的空间，就把人类的残忍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一次来这？”
陈免走到张小兰身边，点了支烟。
张小兰面色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傻了。
突然，她抢过陈免手里的烟猛吸了一口。
“咳咳！”
刺鼻的烟草味掩盖了血腥味，张小兰猛然转过头：“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
“所以呢？”
“所以我得保持专业。”陈免又从对方手里把烟夺了过来。
“这和专业有什么关系？！”
张小兰有些歇斯底里，仿佛世界观正在慢慢崩塌。
陈免叹了口气，转过头说道：
“人性的闪光点不仅有美好，还有残忍……张小兰，他们都是实念体，都是怪物！”
“可……怪物也有好的一面……”张小兰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啊，所以人类又在善恶的基础上发明了对错……”
张小兰呆呆的看着陈免，她突然觉得对这个男人还不够了解。
她的一生都活在这个男人给她留下的阴影里，只是对方不知道罢了。
“那你呢？你更倾向于善恶还是对错？”
张小兰一动不动地盯着陈免的眼睛。
“我？”
陈免愣了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当他真正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发现留给他的答案竟如此简单。
“我只关心自己的内心。”
“内心……”张小兰似乎明白了陈免的意思，自嘲道：“大多数事情的发展并不能和内心统一。”
“那就让他们统一。”
“内心是无法改变的……”
“谁说要改变内心了？”陈免淡淡地问道。
张小兰身躯一震，她一直盯着陈免的眼睛，对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也就是说陈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张小兰没有再说话，而是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她知道再多的质疑与打击放在陈免身上都是苍白的，这种特质她只在一种人身上见过：
疯子！
空气中飘来欢快的琴声。
张小兰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道：“我听过这首曲子……”
“显然不是什么流行歌曲。”陈免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对方。
“04号房的那个疯子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一架钢琴。”
“那他能把钢琴挪到这应该花了不少功夫。”
“你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吗？”
“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