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万壑虽然锁定了小仙女的位置，但他根本不敢冒冒失失闯进9班“抢人”。他怕别人说他贪图别人的美貌，虽然这个成分占了一大半。
她跟他以前追逐的妹子不一样。
她们一个个不仅仅从内心对他深恶痛绝，更不会出手相救，巴不得他死了，落得个清净。
从医务室回来后的万壑呆呆看着窗外，眼神里面竟是悲春伤秋的色彩。
他听不听讲都无所谓，只要他不闹事，没有哪个老师会管他。
万壑想起了自己以前追妹子的套路。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觉得那个妹子可爱或者好看，他就会直接堵上去，问清楚年级和班级，第二天带着昂贵的巧克力去班上找那女孩子。要是他没有被明显嫌恶的话，第三天继续带更昂贵的礼物。
就连礼物都不是自己买的，他根本就没有走心。
万壑一个人沉思了半天，烟也没有抽，手机也没有玩，游戏也没有打。
宋子亮和方余看着就觉得不对劲，终究还是觉得老大被揍颜面扫地造成的。
第二天七点不到，万壑就出现在了高三（9）班的门口，怀里不知揣着什么。他神色慌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就是没看到苏沉杳的身影。
就算他是虎落平阳，一般的犬也不敢随意欺负他。
万壑堵着后门，大家都从前门走。
七点二十分，仍旧不见苏沉杳的身影。
站在走廊吹了将近半个小时冷风的万壑，不觉得冷，反而冒了一身冷汗。他开始焦急起来，怕苏沉杳是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
五分钟后，苏沉杳终于来了，她跑不快，一路疾走过来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脸上细小的绒毛上铺了一层细碎的汗珠。
她今天起晚了，一路都狼狈极了。
“同学，你怎么才来啊。”
万壑把贴在胸膛的早餐递到了苏沉杳的手里。
他有想过，要是她不接的话，他该怎么办。
苏沉杳的手伸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苏沉杳两颊上挂着两撇浅淡好看的微笑。
万壑愣住了，硬是忘记松开手指。
他无意间触碰到了苏沉杳的手指尖。
她的手带着暖意，被触及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完了。
苏沉杳收了早餐匆匆往教室里赶，万壑双手插进兜里望着她进去的背影。
她坐下去时，还朝着万壑又笑了一笑。
后面几个不搞学习的学生看得一愣一愣的，新鲜的八卦即将出炉。
第一次送早餐被接受了，万壑后面几天继续他的送温暖，只不过换了种方式，他来得比以往更早了。
趁着（9）班同学人少时，他把早餐放在了苏沉杳的桌子上，回到自己的班级站在走廊上，眼神一直盯着校门口望着，用眼神迎接她的到来。
自从校霸给苏沉杳送早过餐后，就没有人敢给苏沉杳送情书了。自动把她默认为是大佬的女人。
周五中午吃完午饭，苏沉杳决定去万壑班上找他，跟他说不需要每天送早餐。
这天中午，高二（6）班里就只有三个人：万壑，宋子亮和方余。三个人在教室后面斗地主。
教室里一股仙气缭绕。小小年纪的少年们个个都是抽烟老手。
“万哥，你这已经坚持了四天了，破了原则。”方余说着。
扑克牌在宋子亮的手里排成了扇子形，他出了一对三后，旁边两人一同说不要。
“你们这是搞鸡毛，对三都要不起。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甩出手里最后两张牌，大小王。
万壑不耐烦地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推，说不玩了。
两小弟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至少万壑不是一个玩不起的人，不管是打扑克还是追女生。
万壑把正在理牌的宋子亮的衣领一拽，硬生生朝着自己掰了过来，问着：“宋子亮，你看着我的脸。你觉得我长得帅吗？”
平日里总觉得自己帅出宇宙的万壑竟然问了如此傻逼的问题。
宋子亮不敢开玩笑，因为万壑眼里盛满了认真。
“帅，我们万哥最帅了，我最喜欢万哥了。”方余倒是插了一句。
“老子没问你。你喜欢有毛用。”
万壑一个腿伸了过去踢到了方余的屁股上。
方余就算是吃疼也不敢做声。
“你们觉得我有什么特长没？”
“万哥打架牛逼。”
宋子亮刚刚夸奖完后，万壑脸都垮了下来。
牛逼？！前段时间还不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万哥腿特长。”
“去你妈的。”
万壑准备再给方余一脚，被他给闪开了。
“我一直都是被拒绝的，这次我希望她能接受我。”
宋子亮本来想说但凡是你多追两天，多两分诚意，也不至于都是被拒绝的结果。
“到底是什么样的妹子，让我们久经情场的万哥失了分寸。”宋子亮整了整被万壑拉歪了的衣服感慨道。
“万哥，不是兄弟我打击你，你真没什么特长，难不成当着妹子表演俯卧撑，引体向上，三千米长跑啊？”
宋子亮话音才落，原本躲一旁的方余插了一句：“万哥，组织一场篮球比赛呗，女孩子都喜欢会打篮球的男生。”
“靠，没亏老子养你这么久，总算说了人话。”
正在此刻，后门有敲门声音。
（6）班本班学生没有敢在正午敲后门的，别的班学生很少来6班来的。
“艹，敲你妈。懂不懂规矩啊。”
方余朝着门吼了一句，反正他是一个相当合格的狗腿子，该替大哥狠时，总是第一个打头阵。
敲门声顿住了。
门外传来柔弱地声音：“我找万壑。”
“女生？”
方余眉宇间皱成一团。
万壑听出来了，他把别在耳朵上的烟扔进了抽屉，从宋子亮嘴里抢走了刚刚点燃的烟用脚撵灭了。
用极其小的声音对方余说着：“离门远一点。”
“宋子亮去把窗户打开。”
“怕个毛。”
万壑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他立马怂了，屁颠屁颠去开了窗户。
万壑极其紧张地开了门，他浑身上下都有些颤抖，跟得了帕金森一样。这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他让别的女生抖，现在换他亲身体验。
“同学，你中午吃饭了没？”
万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苏沉杳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吃饭了还是没有吃。
“我能进来吗？”
苏沉杳全身都在微笑。
万壑瞬间又成了傻逼。
“学姐，您进来。”宋子亮连敬语也用上了。
万哥的手下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为啥会那么畏畏缩缩了。
在方余和宋子亮的强烈注视下，苏沉杳缓缓走了进来，就算慢走，也能感觉她的腿有一点点的不自然。
教室里一股浓郁的烟味，把苏沉杳好好呛了一顿。
“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戒烟。”
宋子亮和方余朝着万壑看了一眼，心里艹了半天，说“我”时，干嘛要带上“们”。
“别叫我学姐，说不定我还没你们大呢。”
“那您多大啊？”说敬语真的有传染，万壑也跟着中毒了。
“十六岁。”
“那也不能叫学妹啊。”宋子亮说着。
万壑给他递了一个“干你屁事”的眼神。
“就叫我名字啊，我叫苏沉杳”。
万壑早就知道了。
“同学你以后不用给我送早餐，周二那天是我起晚了没吃早饭，你给我带了早餐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可以吗？”
万壑心里如五雷轰顶，要是那天她吃了早餐，说不定她根本就不会接。
万壑眼里的紧张变成了失望。
“我回教室了，再见。”
苏沉杳笑时，眼睛弯弯的，就连脸上那颗青春痘都显得可爱。
苏沉杳走了好久，万壑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
宋子亮和方余都朝万壑递来了“兄弟我懂”的眼神。
苏沉杳牵着在远处等着她的肖瑶一起回到了教室。
这段时间，她心里一直有一件事。冷默已经二十天没有来学校了。
是不是上次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觉得多多少少有些责任。
她能感觉到他是排斥自己的，只要跟她近距离接触，他身上都是一股子的烦躁劲。
看到他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又想起他父母双亡的悲惨身世，苏沉杳决定还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班主任李芬兰很好说话，给了苏沉杳一个手机号码说是冷默的监护人。
到了周六晚上快九点的时候，苏沉杳打了一通电话，第一遍没有人接，只有一阵忙音。
苏沉杳播了第二遍，响了很久，那边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您好。请问是冷默的监护人吗？”
电话那端的吴遐压根没想到是小姑娘甜美的声音。
“对对。”
就连他本人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给冷默挖了一个坑的事情。
“叔叔，我想问一下冷默最近怎么没有来上学？”
“他啊，最近生病了。”吴遐胡诌了一个，也没介意被喊成叔叔。
“他生了什么病啊？严重吗？”
吴遐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姑娘不用担心，在家休养休养，没什么大碍。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同桌。”
“要不，你明天来看看他呗，白天家里也没有人，我工作又很忙，我怕他，我怕他……”吴遐故意顿住不往下说了。
“可是我，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
“你把作业一起带过来写，他掉了那么多课，你顺便跟他讲讲，鼓励他去上学。”吴遐摁住自己的心脏，憋着笑容。
“那好吧。你家地址我记一下。”苏沉杳最后无奈地妥协了。
“南阳区百里街尚行公寓15栋2506。”
苏沉杳一面记着，一面在心里感慨着路不近啊。
“嗯嗯，叔叔，我记下来了。”
“小同学，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上午吧。”
“没问题。对哦，家里门铃坏了，你敲门他不一定听得到。你把我们家门的密码记一下。”
“这不太好吧。”
“没事。922999。”
苏沉杳挂了电话，一阵眩晕，好像被人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