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相融
“不然呢，”庄函抬头看看蓝天白云，就跟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所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急。zicuixuan”
易格瑞：……
他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汉堡。
这……这这这让他怎么能不急，他现在更急了好吧！
还不如不告诉他呢，他一会儿回到公司，万一心虚露馅儿了怎么办？
都出去旅游了，还在隔山跨海地搞事情，碰上这么个不省心的老板，易格瑞真是一个头四个大。
老爷子和董事长从他手里分权，他就干脆从他们身上割肉！
易格瑞一想到这件事如果被查出来，就浑冒冷汗，那庄函的首席执行官也就干到头了。哪家公司会要一个随时可能反过头整自家的总裁啊。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ney开玩笑。
“老板，李琳这事……”
“李琳跳槽，是猎头公司跟她谈的，我只不过放出了她女儿患病的消息；她老公挪用公款，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也只是把证据送到了他对家手里。”
换言之，挖墙脚的人不是他，威胁勒索的人也不是他。
即便是那家猎头，也只会以为自己运气好，打听到了李琳的家庭变况。
借刀杀人，就是最好的隐身术。
就连何逢源这颗棋子，也是庄子焕先动的歪心思。他想给自己找个狗头军师，那他就顺手送个狗头，损人利己，何乐而不为呢？
“可现在财务部兵荒马乱，蓝桥的并购要是真吹了，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是不是过大了？”
庄函要整庄子焕，易格瑞可以理解，何逢源的事情本来就是他们一手操控的。
利比斯总裁他们已经私下接洽过多回，合作的事宜实际已经敲定得差不多了，鹏洋集团只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吓唬那群董事的。
到时候庄函会重新拿回掌控权，而利比斯可以在合作中乘机再占利一分。
只是他不明白，一切安排得好好的，庄函为什么突然插进来一刀。
李琳离职带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利比斯看到厉晟的现状，临时变卦，转而和鹏洋集团签约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丢下这么多烂摊子，回头累的不还是自己吗？这除了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有什么好处？
庄函看着前面摊贩开蚌时麻利的动作，锐利的小刀在阳光下反射出银亮的光，“嗯。”
易格瑞真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光影从疏疏稀稀的树叶间洒漏下来，落了他一额头。风一吹，树叶摇晃，额上的光点也跟着摇晃。
“公司又不是你的，亏多少赚多少有什么关系，你工资照拿不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集团走到现在，这么多年他们都把公司的荣耀和自己的前程搭在一起，厉晟集团上下的归属感和凝聚力还是挺强的。
尤其是庄函他自己，从大学毕业就进入厉晟，就差住在公司里。
易格瑞从最开始就跟在庄函身边，看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卖命工作，业内要是评劳模，他绝对是不二人选。
可是他们兢兢业业，累死累活，到头来庄子焕什么都不干就成了副总，轻轻松松就摘了现成的果实。
这么一想，易格瑞心里又极端地不平衡，觉得庄函干的没毛病。
与其为他人做嫁衣，还不如一把火全都烧掉！
“老板，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易格瑞幽幽地问。
这么重要隐秘的事，他居然是被通知的那一个，除了他还能有更值得信任的人去办吗？
庄函居然跟的上他的脑回路，太阳穴抽抽了两下，“你去办，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授的意？不过现在除你之外，我没告诉过其他人，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是你说的。”
易格瑞：“……老板你放心，这事儿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
管他们怎么样，反正他工资照拿，出了事儿跟着老板照跑！让庄子焕吃屁去吧！
董事长不仁，也别怪他们不义，任劳任怨这么多年，落得这个倒霉劲儿！
冬雪从摊位上站起来，一转身却找不见了庄函的身影，左右看了一圈，才在远处的树荫底下找到他。
他倚着栏杆，嘴角噙着笑，冬雪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堵在嗓子中，那种说不上来的恍惚感，萦绕在心头。
庄函挂掉电话，转身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还站在原地等他，眼带笑意走过去。
“有喜欢的吗？”
冬雪摇头：“没有。”
“那我们再转转。”
冬雪还是摇头，“我们回去吧，休息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庄函抿唇，嘴角带着弧度，“也好。”
他正好有满腹的话想跟她说，迫不及待地想跟她分享自己的杰作。
两人回到酒店，冬雪热得浑身黏腻，就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套房里的景象却怔在原地。
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玫瑰花瓣，她的脚踩上去，蓬松暄软。
满室香氛，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烛光晚餐。
“又不是纪念日，搞这个干什么？”
庄函把她按到椅子上，“我看你今天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怕半夜你饿了，梦里把我当烤鸭啃了。”
庄函倒上红酒，浓郁的果香、酒香和肉香融合在一起，窗外一望无际的海水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蓝莹莹的，深邃幽暗，屋内的玫瑰和烛光昏黄摇晃，气氛正好。
冬雪静静看着他的侧颜，心扑通一动。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个人的视线隔着餐桌交汇，一开始缠绵悱恻，然后逐渐变了味儿。
庄函胳膊放在桌上，心慌：“你别总这么看着我……”
冬雪脸颊开始发热，“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又对视了三秒，冬雪眼神开始变得哀怨，她现在跟守寡的小寡妇有什么区别？他天天搞这些让人心猿意马的东西，但是只让吃素，她又不是和尚。
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这些天睡在一张床上，擦枪走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而已，冬雪闻见肉腥味，现在胃口都打开了。
她又波光涟涟地看了他一眼，直把庄函看得心跳加速，隐约感觉要溃不成军。
冬雪站起来：“算了吧，我不饿，先睡了。”
从庄函身侧经过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强行扯到了身前，眼神晦暗放诞，然后一只手握住她的大腿，把她按到了自己腿上。
冬雪成了正面骑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海水滚滚翻涌而来，卷挟着深远空灵的海妖歌声，一潮接一潮。
轻飘飘的睡衣落地，剥出一个雪白光滑珍珠似的人儿，庄函的呼吸粗重起来，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胸前、颈上、唇侧，等到她化为一滩春水了，才缓缓放纵自己侵占城池。
静谧凉爽的夜晚，冬雪却感觉回到了午后的烈日下，热辣灼人，又撑又烫。
刚开始庄函还做做温柔模样，怕她坐不稳，贴心地揽着她的腰背，顺着她脊椎不住地抚摸安慰。等到冬雪好一些了，他就有些扛不住了，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沁出，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越来越忙乱。
像是在抢什么一样，好似沙漠里的人遇见了一汪救命的清泉，生怕慢了一拍就会渴死。
冬雪被他抱得死紧，身躯密不透风地紧贴着。
这个姿势，有点让她吃不消，但是是她先撩的，不能半途说怂。
海浪一波一波拍打在礁石上，“啪”的一声，浪花四溅，远处小船的影子飘摇晃动，被海水的波动掀得几近倾覆，让人恐慌。
她实在被撞得脑袋发晕了才扯一下示意他，到后面冬雪疼得直蹙眉，揪着他头发想把他薅出去，环在他腰上的白嫩双腿狠狠蹬了他一下，“……要死啊！你……干什么……”
短短一句话，还被他撞得七零八碎。
庄函堵住她的唇，温柔厮磨，一直打桩似的腰部终于放轻了力道，但还是不管不顾地往最深处钻研。
奔涌袭来的海潮给了最后一击，狠狠击打在岩石上，溅出数米高的碎雨，然后落在海面中。
伴着灵魂共融的欢愉，两具年轻的身体相拥的更紧。
庄函埋在冬雪颈中，沉溺不可自拔，冬雪累得手腕从他背上滑落，指甲不小心在他尾椎处刮了一下，冬雪便感觉到身下的人一阵战栗，喉间发出带着颤音的轻喘，某处不可名状的东西贴她贴得更紧了。
她吓得把双臂打开，耷拉在身侧。
某一瞬间，庄函甚至想放弃一切烦恼，和她沉堕下去，永坠欢海。让其他人和物统统去死，世界上只留他们两个就好。
……
柔软的大床上，庄函怀里拥着犯困的冬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弄完以后，冬雪又洗了个澡，已经累得浑身没力气，趴在他胸口昏昏欲睡。
可是庄函精神的很，他今天很高兴，不仅公司那边事情顺利，和心爱的人浓情蜜意地一起入眠的感觉更让他舒心。
冬雪想起白天易格瑞给他打电话的事情，于是迷迷糊糊随口问了一句：“你工作上没有急事吧……”
庄函立刻笑了，胸膛的振动一颤一颤，让她好奇：“怎么了？有什么好玩的？”
庄函把公司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并且着重讲了自己给庄子焕设的套，还有他怎么上套的过程。
他带着骄傲和炫耀的口吻将自己一系列的安排都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他知道，冬雪会为他高兴的。
冬雪听着听着，眼睛逐渐瞪大，睡意慢慢被赶跑。
庄函如同讲了一个低级的笑话，啧啧摇头，“老爷子对庄子焕的废物程度了解得不够透彻，才会拿庄子焕来给我施压，正好也让庄弘毅看看清楚，他的宝贝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冬雪抬头看看庄函，虽然她一直觉得庄函不像表面那样敬重他父亲，但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鄙夷和嘲弄，还是第一回。
他不仅不在乎这个在血脉和事业上都像山一样压在他头顶的尊长，反而妄图将他们全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从庄函此刻胜券在握的浅笑来看，他好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