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火葬场一
社会名流、各行各业的知名人士都齐聚在这一层的休息大厅中。
不同于上次变装派对的疯狂和火热的氛围, 这一次的派对显得低调而奢华。人们都彬彬有礼的低声交谈着，吃着食物或是谈笑品着酒，三五成群。
西泽仍旧换上了他穿过几次的那套昂贵西装, 抱着文件夹走在海伦博士身旁，却没有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而是心不在焉的四处打量着, 寻找着什么。
海伦博士也不介意。她虽然换上了一身漂亮的礼服，稍作打扮后光鲜亮丽, 一看就是个气质清冷的冰美人。但她的心思也没有在这方面，她更没有自己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矜持无争，因为海伦博士同样在不着痕的四处打量着，思考从哪里还能拉来一笔投资, 或者对谁解说可以结交人脉为实验组打下基础。
——可以说她的脑袋里装的只有“思考”和“务实”这两种东西了。
对两个人来说，对方都只是他们出席派对搭的伴而已。海伦博士不介意捎带西泽一程，没有想多，西泽也没意识到他为了混进派对、找一位异性搭伴的行为会被当成什么。所以他们坦然自若的保持着现在的状态，各自在会场里搜寻着目标，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远处刚下楼，明明不想却不由自主一眼捕捉到人群中的西泽的小胡子男人：“……”
托尼面色瞬间冷若冰霜。
“斯塔克先生，你觉得不行吗？”离他很近的一位模特经纪人尴尬了。他看看自己身旁带来的几位, 不确定的试探问着，还以为是这一批的人质量不行。他身后男男女女脸上的微笑都跟着变得有点勉强。
经纪人在心中直犯嘀咕：看斯塔克先生这难看的脸色，难道报纸上的“真爱论”才是真相？
“什么？”托尼回过神，不客气的说，“不, 当然不！好极了——”他一只手把头顶上的茶色墨镜推下来, 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另一只手自然的招了招。
离他最近的一个红发女郎喜出望外，趁人都没反应过来，她亲昵的依偎了过去，被托尼揽在怀里。托尼还不满足，又张开了另外一条手臂，满不在乎的大声嗤笑：“怎么都呆呆站着？过来，这边怀里还缺一个呢！”
几个男模特还在进退两难：让他们做好过夜的心理准备，他们倒是都有了。但是当众钻进斯塔克的怀里？这有点，为难他们吧？到底是要学女人一样的姿势半蹲一点去依偎着呢？还是自然的站着被斯塔克揽住腰……
他们琢磨着的时间里，另外一个男模特咬牙清空了思绪，径直抢先了。他倒是想的很明白，管他什么姿势，先占住这仅有的资格再说！
自此，托尼斯塔克在大厅里转悠着和众人交谈时，就变成了左搂右抱、一男一女、毫不掩饰的得意架势。
转头终于看到男朋友的西泽一脸呆滞：“……”
“他，他……我……”明明是个机器人，西泽却卡壳得连话都说不顺溜了。他的机体运算多快，眨眼间就分析出托尼这么做的可能性有哪几个。
“变心”。
“分手”。
“更加生气所以故意气人”。
几行字在西泽的系统里转得他眼晕，每个可能性都居高不下，让西泽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死机，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只能木木愣愣的看着托尼斯塔克转到他们这边，露出一脸淡定神色，却有点阴阳怪气的向他寒暄：“这不是赫尔森先生吗？晚上好，你的女伴很漂亮啊。”
“……谢谢，你的女伴也很漂亮。”西泽呆呆的说。这明明是按照克劳先生教导的寒暄语严格执行的，他现在开口后却怎么都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托尼脸色猛然一黑，现在黑如锅底了。
这边思索了半天后，找不到缘由的西泽还是选择放弃思考话题。他有点委屈，沉默了两秒钟欲言又止，因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托尼斯塔克倒一向是擅长掌握谈话主权的，所以他调整好表情后，直接趾高气昂的开口炫耀：“不仅是女伴，男伴也很帅气。我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
西泽看看被托尼搂在怀里的男模特，对方也很称职的挺起胸膛，骄傲的当着一个被炫耀的招牌。男模特用挑衅的眼神瞥着西泽，还暗含鄙夷——他认出来了。
对面这个蓝发青年，就是前段时间纷纷扬扬花边小报的开端，促使斯塔克先生从花花公子变成男女通吃的第一个男床伴。虽然不知道他和斯塔克先生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斯塔克先生意思很明显要拿他们两个来做炫耀的谈资，男模特就自觉做出最好，露出一副得志后嘲笑人的嘴脸。
西泽很沉默：“……”
同样在托尼怀里靠着的女模特却安静如鸡，没有像男模特那样处处争先表现自己。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氛围中的一丝不对劲，尤其是托尼斯塔克和蓝发青年呛声的时候。按照她的经验——虽然她没什么经验吧，但她觉得，一般情况来说这时候跳的越欢的人，似乎……下场会不大妙。
女模特安静乖巧的当了一个背景板。
谈话还在继续。
西泽终于艰难的问了出来：“我以为你曾经喜欢过我？我们那段时间不是相处得很好吗？而且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吗？为什么……”
为什么托尼要找别的人？如果是还在对他生气，他可以道歉或者想任何办法去弥补，他还没有怎么对托尼好呢，为什么看起来，就这样，连资格都没有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托尼差点气成河豚——恼怒厚脸皮的混蛋是怎么敢一脸无辜的先反问他的。小胡子男人被激怒的加快语速，冷笑着质问回去：“你也知道那是曾经！你居然还敢自然的提到那段时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但破防也只破了那么一段话。托尼脱口而出后，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他伸出手把两个人牢牢搂进怀里，恢复了平静，焦糖色的眼睛中没有了波澜。托尼轻飘飘的瞥过来一眼，骄傲疏离极了，他居高临下的淡淡说道：
“还有一点你要清楚，我从来不是什么‘你的男朋友’的身份，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床伴关系而已。赫尔森先生，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没搞懂吧？”
西泽：“……”
男模特配合的嗤笑了一声，跟着附和的讥讽道：“就是！斯塔克先生是什么身份？多少人想和他度过美妙一晚，但没有一个人敢厚着脸皮肖想的这么大胆的。你不会以为宠你几天就是喜欢了吧？那斯塔克先生早就忙不过来了，谁都想缠着他！”
“……至于现在啊，斯塔克先生喜欢的是我这一款。”男模特意味深长的说完，还讨好的先瞥了托尼一眼，这是看老板眼色后演得很卖力。
替斯塔克先生打发了烦人又纠缠不休的前任床伴，怎么样也会多发一点辛苦钱吧？他暗自思索着。
托尼：“……”
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