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喜欢”
“你想加入吗？”海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先用问题挡回去。感谢克劳先生之前几天话术的传授，他已经学到了这种聊天的精髓……等等，克劳先生！
操纵着海德马甲的本体西泽突然微愣。
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也没有和人说一声，今晚还不打算回家……原来他是把克劳先生忘记了！！
在这点上，就算西泽是过目不忘的仿生机器人，也无法保证自己面面俱到。因为他只能保证自己主观不遗忘，在不列出必做的计划表的时候，余下的事哪个能想起来还不是看西泽自己吗？
西泽有点心虚的开始反思自己。技巧都是克劳先生教的，他怎么能扭头把人忘了呢，不应该，不应该。
这边被海德反问的派斯顿，在下定决心后，回复就坚决果断多了：“我希望加入你们，不知道有什么流程？”
“等我报上去后，你需要先通过一场审查和考核……”海德硬着头皮慢慢的说着，脑中疯狂运转，“证明自己的资格和品性……到时候才能给你解锁更高的权限。一般来说，你作为组织里的辅助分类人员，我有可能成为和你对接的超级英雄。”
——别说考核了，派斯顿加入后，才是这个组织里真正的第一个“人”呢。
基地和新的超级英雄更是没影的事，上哪里给派斯顿变一个别的搭档人选出来？就算本体西泽这两天在着手创造新马甲的资料了，到时候也只能再变出一个陌生面孔来。对了，“隐形人”也算一个！
不管怎么说，这超级英雄组织，小的太可怜了。
算了算了……先不想了，说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海德现在深切的感觉到了头痛之处。他知道派斯顿想加入还是因为上次的贩卖事件后续，警局内那个内应和袒护他的高层。既然这样，海德就以这件事当做考核好了——也省事了。
等几天西泽要做的第二个马甲成型后，他会来给派斯顿一点帮助。然后，主要看派斯顿能不能转换思考方式，用不受官方管制的超级英雄的做法去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如果对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那海德接下来去调查九头蛇小册子的事情也可以正式带上这个搭档，不想做的麻烦事也都扔给派斯顿好了。
海德灵光一闪，愉快的这么盘算着，连忙把他满当当的行程表上划去了几项。
这也是为本体的压榨多搜集了一个工具人嘛！卷发青年满意的想着，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无良的黑心技能。
……
话说回来。
不管马甲忙忙碌碌的四处关心着世界和平，本体西泽终于等到了会议散场的托尼斯塔克。
远处的大会议室门刚打开，里面的喧闹声还没有停下来，托尼斯塔克就风风火火的大步走了过来，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他的保镖哈皮还在后面慌忙关上门，无视了那些记者和客人的大叫。托尼已经又一屁股坐在西泽旁边，拿起小辣椒买的芝士汉堡，大口开吃。
“总算结束了。”他神清气爽的说，活像是刚摆脱了什么麻烦。跟在后面的小辣椒脸色当场就显得又焦急又复杂。
“尝尝，没有人能拒绝芝士汉堡！”小胡子男人对西泽含糊的示意，不吝赞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新主意，在会场里憋了半天了，不等这边西泽答复就招呼小辣椒过来低头，对她低声吩咐着：“去联系给我定做西装的……不，去把那几个男士品牌的销售负责人带过来，看看有什么新品。”
佩珀诧异的看他一眼，视线落到西泽身上，突然恍然，应下离开了。往常她处理老板风流后续的时候，联系的都是女士品牌，这次只不过是换了个性别。
托尼于是继续啃汉堡，神态从容了不少。
虽然西泽不同于以前那些人，他暂时没想到该送什么算合适，但他想通了，起码可以先送男人一身高档装扮。总不能一上午都又过去了，他一点基础表示都没有。毕竟托尼斯塔克对人好的方式就是大方的买买买，这点他不否认。
“……”
西泽礼貌假装他的超强听力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听从的埋头吃芝士汉堡，心中有点感慨：斯塔克真是个好人，不愧是他选中的对象。他还一点手段都没使出来呢，斯塔克已经在各种对他好了。他也不能落后啊，要再想想办法怎么尽快解决斯塔克的中毒问题。
西泽抬起头，饶有深意的淡淡说着：“——我觉得，是没有人能拒绝托尼斯塔克的眼睛。”那双焦糖色的眼睛一瞥过来，里面盛着的漫不经心就像蜜糖一样把人裹住了，细看更是要溺毙在里面，谁能抵抗得了托尼斯塔克的大眼睛呢？
反正西泽不能，他也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休息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有点不一样了。托尼到现在还没适应和男人调//情的新奇感，但他不否认自己喜欢西泽真挚的夸赞。对他说好话的人有很多，西泽能说的更动听就是本事。于是托尼笑了，凑过去嘉奖的拍了两下西泽的肩膀，没太在意：“等会给你看点东西。”
他和西泽便开始就着昨天晚上的话题继续讨论科学问题，在各种话题上发表自己的看法，或是争论或是有了新灵感，又或者互相验证，聊得酣畅淋漓。到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不甘示弱的说得正火热时，佩珀才推开门走进来。
她身后跟了一串穿着职业装的男男女女，全都面带喜悦的微笑。再往后的架势就更大了，一群服务的人鱼贯而入，手中或是捧着鞋子或是提着西装，又或者拿着册子，琳琅满目，再加上各家规矩都不一样，众多的人各自找准了最前面进来的自家销售员，花了一番工夫才站好队伍，站开后差点连这个小休息室都挤不下。
西泽新奇的看着这一幕，他和托尼的交谈早被打断了。小胡子男人站起来，张开手臂对他自然的邀请道：“看看喜欢哪些。”托尼没说这是礼物，因为他觉得这些连前菜都算不上。
对象坦然的想送，西泽也就坦然的收下。实不相瞒，西泽只在网上查过的资料里看到这种类似情节，原来富豪们真的是这么买东西的。西泽十分实心眼的挑齐了一整套西装鞋子皮带领带腕表，连公文包都选了。
“好了。”他说。
“多挑点。”托尼反倒警惕了，催促着。
这根本达不到任务量，哪次和他风流过的女郎不是适中的买一批东西？像现在这么做的人都是别有意图。虽然西泽赫尔森自己就是个老板，昨晚更是和他互相意动才滚的床单，他承认西泽的身份和性质在他眼里都有点特殊，但——那不是更应该互送礼物以示交易没有别的意思吗？他们只是炮//友关系，这点坚决不能混淆。
西泽现在不愿图他的钱，难不成是喜欢他，想进一步发展去图他的人？
不行！给我图钱！！
“现在够了。”西泽挑多挑少其实都无所谓，但他不想拒绝中意对象的意思，在托尼的催促下差点包圆了全场才停下。西泽想了想，诚恳的说：“过段时间，我会给你回礼的。”
只给斯塔克解决中毒问题看来不够。他打算做一个保护安全用的小装置，送给斯塔克贴身携带。还有，找找有没有手艺好的汉堡师傅……他们都到互换礼物这一步了，西泽觉得自己该更用心点。
“我等着。”托尼松了口气，随意的挥挥手，没在意。虽然听到有回礼让他挺新奇，但对方知道回礼，就代表他们还是交易关系，总算让托尼放心了。跳过了送礼环节后，托尼的心神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意犹未尽的想拉着西泽继续聊：“之前说到哪里了？”
“抱歉，我先去个洗手间，回来再聊。”西泽道歉起身，就算他是仿生的机器人，也是有生理现象的。
因为这一层是私用的，西泽跟随智能管家的指点专门找到了下一层的卫生间。在电梯前，他还看到沿路走廊上有不少刚才的销售人员，他们有的还在交接，没有离开斯塔克大厦，见到西泽的时候还会友好的打声招呼。等西泽下楼准备进卫生间，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就听到隔间里有人笑着说八卦：“谁能想到斯塔克先生这次喜欢了一个男人？外面小报都要疯狂了，也总算轮到我们跟着沾光了。”
“可能是对封面女郎腻了？他们大富豪整天闲着没事，说不定突然就觉得对美色的喜欢能多一个性别。那些男模特们接下来也要高兴疯了，总归都是我们的生意，这下好了。”另外一个人和他搭话，漫无目的的随意猜测着，“但我今天看着，那位先生的风格还挺……”
他一言难尽的停顿了好几秒钟，像是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最后憋出来：“还挺，摇滚风的？”对方称不上帅到过分，能让托尼斯塔克另眼相看到突然跨越了性向，但相貌也着实挺显眼的。
“蓝头发啊。”第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八卦着，“没想到斯塔克先生喜欢这样的风格。”
“你觉得能卖钱吗？”空气寂静了几秒钟后，另一个人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我觉得能多卖几家，我们对半分。”第一个人高高兴兴的说。两个人解决了生理问题，勾肩搭背的出了卫生间，没察觉到任何问题。
他们走后，西泽才从拐角处走出来。他看似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卫生间，等进了隔间，他转过头来，冰蓝色的眼眸中终于流露出一片如临大敌的凝重。从刚才的话里他提取到了很关键的重点：
原来……他还什么都没来及做，托尼斯塔克已经到了喜欢（划重点）他的程度吗？
无措的西泽保持住了脸上的面无表情，耳朵却有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