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五颜六色的头发
这天晚上，西泽果然又一次留宿了。
因为托尼斯塔克没说让他走，西泽也没有主动提离开。两个人白天谈得酣畅淋漓，晚上自然的翻云覆雨，相处默契。几天下来时间过得飞快，让人恨不得时间停滞，西泽都是住在了斯塔克大厦里。
托尼一晃眼间，都没意识到周六到了，有一个慈善晚会需要他去参加。当场他就生出了点恋恋不舍的情绪，任性一上来，托尼打算把晚会推掉。虽然这是好兄弟罗德邀请的，但，反正他放罗德鸽子也不是一两次了嘛！
在他开口前，西泽却先开了口：“斯塔克先生，今天我有事情要出门一趟，打造一些小玩意，晚上应该就不过来了。”
“……有事情？”托尼顿时没了兴致，心情不大高兴。
但他揉着眉心一顿，突然间也意识到，他这段时间好像把什么都推后了，都是因为和西泽交流太过快乐了，有一个能跟得上思路又处处默契的人让人欲罢不能，搞得他连比对元素的事都停滞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托尼的理智终于发出了警告。
他们是该分开各自处理一下各自的事情。
嗯，不过……
“你知道我的号码，过后打给我。”小胡子男人耸了耸肩，说得轻描淡写，他焦糖色的眼睛又瞥了过来，意思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西泽想了想。他这几天在搜集第二个新马甲的应对素材，今天只不过是又要去买马甲材料了而已，所以晚上他还是会和托尼斯塔克在慈善晚会上见面。既然这种情况了，到时候现打电话也是一样？
他可以到门口再打。
西泽自然的想着，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离开了斯塔克大厦，这几天的观察是有效果的，西泽能确认托尼斯塔克的重金属中毒状态是由胸口的小芯片引起的了。他查了不少资料，知道那个东西叫小型能源反应堆，是这个时代属一数二的先进能源，但其中可替换的芯片使用的是重金属钯片。
只要接触，中毒状态就会一直加深。但如果放弃使用，托尼斯塔克将无法再变成钢铁侠的身份。西泽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托尼喝醉后嚷着要发现新元素，而且口气极大，嚷着发现118号或许还不够……现在他总算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元素，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斯塔克呢？
西泽清楚他能制造出未来新发现的那些人工合成元素，但他不能保证那些都能管用，他也不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度，最多，以后暗中尝试。心事重重的西泽决定先去买马甲材料，以及给托尼先做个防护小玩意当回礼好了，尝试的事情要回实验室慢慢来。但当他这么想着回到家里的时候……
迎接他的只有一个黑着脸的男性鬼魂，坐在客厅里。
饶是平时十分好脾气的克劳先生，这会儿都半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着开口，语气幽幽：“让我看看是谁……我们忙碌的大老板终于回来了啊？”
西泽僵在了原地。
糟、糟糕！
他不是把克劳先生忘了，他那天还在惦记着夜不归宿没告诉克劳先生呢，但是他过后几天……他……呃……
西泽无法为自己辩解了。
都怪托尼斯塔克太让人上头了！！
“我知道你忙。”克劳医生的语气软了下来，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埋怨人。毕竟他没什么说教西泽的立场，对方是个成年人了，“但是……起码，应该给担心你的人报个信啊！”
要不是他通过外面满天飞的八卦小报知道了西泽的近况。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出门参加聚会，结果一去不回，连着几天没了消息，这是要把克劳医生吓死吗？？他连怎么联系西泽都不知道，还得小心的帮忙看着公司，吓得这几天都憔悴了不少。
“……”理亏的西泽被克劳先生叨叨着训得抬不起头。
“还有——”克劳医生想到外面传的新闻，一时间欲言又止，说不出话了。最后，他只能委婉的问上一句，“我看到消息说，你这几天都和托尼斯塔克在一起吗？”
“对。”
“你……之前我们谈话，你选的人是他吗？”
“我是这么选的。”西泽想了想，犹豫的说，“我和斯塔克先生的相处很顺畅，对别人就没有这种感觉，可能这就是喜欢……我有一点喜欢斯塔克先生了。”
克劳医生眼前一黑，一口气噎到喉咙里彻底喘不上来。
孩子！你选谁不好，上来选了一个地狱深渊级的对象，托尼斯塔克他可是著名的花花公子啊！！别说培养爱了，连“谈恋爱”对方都不是个好选项！
克劳医生这下是真的急了：“西泽，你知道多少人喜欢托尼斯塔克吗？有大把的人图他和他的钱，他从小就是在蜂蜜里泡大的，多少人想对他好，所以他看不到你能对他有多特殊。他更不懂怎么在乎别人，也不会去想懂怎么爱人，谁都知道托尼斯塔克任性自我，脾气糟糕，但还是有那么多人追着他围着他！”
一句话，没用的！克劳医生简直是看着西泽要往火坑里面跳。
“但我还是可以对他好。”西泽实事求是的说，冷静的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睛，反问，“不对吗？我只是想体验到‘爱’。不管是我学会了爱人，还是别人来爱我，都可以啊。”
就算托尼斯塔克不喜欢他，目前他们的相处也让西泽觉得很舒服，他好像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况且……托尼斯塔克好像也有点喜欢他啊。
“……”克劳医生苦恼的无言以对了。他呆了半晌，头痛的以手掩面，捂住额头不说话了。
这波是什么……这是白菜追着赶着亲自往猪的嘴里蹦啊。
严格来说，这是个人私事，他能劝上一次都是好心了，总不能真把人当成自己儿子训斥啊，实在是苦于没有这个资格。再想想，就算是自家刚成年的儿子非要和花花公子在一起，他也拗不过人。
克劳医生痛苦的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劝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看事态发展了。事情可能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糟，托尼斯塔克往常换床伴如换床单，这一次也一定很快就会去找新人，在西泽的喜欢还没有那么深的时候终止关系，这样西泽就会明白，他要选的对象应该换一个人了……
西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事情过了，也松了口气交代一声不要打扰，回实验室开始制作新马甲。他把没发育好的马甲身体放到小型培育仓里泡上，又做了个能自动弹出空气仓的防护腕表，准备送给托尼斯塔克，才紧急赶着时间，换了身西装又整理头发的赶了过去，在慈善晚会刚开始一点的时候到了。
——克劳医生还能怎么办，只能又气又无奈的在西泽出门前帮人理了发型。
……
这次慈善晚会是汉默公司方主持，但老板贾斯汀汉默很会做人，上台时把风头都让给了来合作的罗德上校。至于一直被汉默当成对手的托尼斯塔克，小胡子男人今晚勉为其难的倚坐在前面，姿势放荡不羁。他全程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机，眼皮都不抬一下，细看，脸色还有点发黑。
西泽悄悄地溜进去，在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坐下，良好的视力让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全场的大概景象，他瞬间瞳孔地震了：“……！！”
今晚，除了陪同社会名流们来的部分女士们外，其他大多为了拉拢人脉、寻求机会的人都从清一色的女模特明星变成了花枝招展的男模特男演员们。他们帅的各有风格，身形高大，俊美异常，同样让人琳琅满目，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一个个头发为什么都是五颜六色的？！突然之间在场流行起了戴假发风吗？
西泽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他迷茫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蓝色短发，第一次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和自己有点子关系……但他想起了之前在厕所听到的没头没尾的那段对话，好像又有点明白了。
西泽沉默。
“嗡嗡。”他放在身上掩人耳目的手机却突然有了消息提示。西泽拿起来一看，是托尼斯塔克发来的：
[之前的理论，是你发明的吗？]
他抬头一看，前排的托尼斯塔克正翘着一只脚坐着，不耐烦的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把手机反复塞进口袋又掏出来，掏出来又塞进去，看了半天消息页面，嘴角的弧度越撇越大。
看来斯塔克不怎么有耐心在无聊的慈善晚会上待下去，所以找他来聊理论了？
西泽想了想，谨慎的斟酌了一下言辞回消息：[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向他学习了相关内容并获得了授权。]
托尼斯塔克意味不明的又回复：[这是很危险的理论，你那个朋友……没有研究到别的地方去吧？]
西泽骤然警觉。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赫尔森博士肯定不会滥用技术，他们比谁都清楚黑科技的危险性。但是托尼斯塔克为什么这么问？西泽抬头看着托尼斯塔克。小胡子男人还在无知无觉的等消息，肢体语言显示他有点焦躁，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身份问题有危机！！
西泽飞快的判断了出来，尽管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西泽还是尽快运算出了一个答案，冷静回复道：
[他也是超级英雄，不会干坏事的，所以放心。]
——对不住了海德，继续接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