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队长事件后续
“都愣着干什么？派对开始了！先放我最喜欢的那首歌——都扭动起来！”托尼斯塔克不客气的随手一指，大步走近，他往自己脸上扣了一张没人要的恶鬼面具，边走边漫不经心的问，“恶鬼们在哪里？”
有幸被点名的恶鬼面具们都受宠若惊的举起了手臂，向斯塔克展示自己的存在感，现场的气氛火一般炽热——
“？”西泽从那种特殊的心动感中回过神，一只手还捂在心脏的位置，迷惑的看着他们。就算他好像找到那个目标了，他到现在也都不理解派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挥手的意义又是什么。
让斯塔克看见自己吗？
理论上来说这只是无用功。但西泽的冷静并不能影响大局，现场彻底沸腾了。
托尼斯塔克就像一个焦点，他走到哪里人们的眼神汇聚到哪里，两个貌美的女郎走过去依偎到他怀里，目光崇拜，托尼斯塔克也不拒绝，坦然的拥住她们，很习惯这样的放松时刻。西泽总算想起他原本来是干什么的。
“没有异常？”他纳闷的观察了半天，找不出端倪。
按常理判断，应该是托尼斯塔克最近忙于新的研究，现在一研究完他就出来开派对了。但仿生机器人没有猜错了这一说，只有判断概率的大小问题。托尼斯塔克今晚的异常就是他没有穿钢铁战甲。
西泽说服自己：他要通过亲自交谈来确定托尼斯塔克的状态，或许还得近身扫描。于公于私，蓝发青年都迫不及待的迈开步子走过去，加入了那些围在托尼斯塔克身边的人，他刚才看了半天了，所以有模有样的跟着从服务生那里取了一支高脚杯，装作要和斯塔克碰杯攀谈。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还在沉默聆听寻找着时机准备开口，小胡子男人竟然径直把脸转向了这边，举起一根手指辨认的看向了他：“你……”
“你是……”托尼努力回想着，差点翻出了白眼。他一向不喜欢记住别人，这次居然对陌生人有点印象，忍不住开始自己思考。
“222号？”最后他憋出来这个答案，“啊哈，那个游戏老板？”
游戏里的小机器人让他印象深刻。再加上今天白天他还在调查这个人，晚上就碰到对方了？
“……啊。”
西泽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人们异样中带点羡嫉的眼神，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问题：他戴的白色恶鬼面具是全场最普通的一款，遮不住头发又刚好露出了眼睛。但他反而是特殊的蓝发蓝眼，冰蓝瞳色非常漂亮，刚好让人一眼忘不了。
所以刚才……他以为自己是不知不觉混入了人群，其实他在周围一圈黑头发褐头发金头发里面非常显眼？
很好。
西泽心中鼓舞的想。哪怕他不懂得怎么对别人好，也能意识到这是一个不错的初次见面。
“西泽赫尔森。”他强装镇定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一心三用。一边开启扫描拖延时间等结果，一边回忆克劳先生简单教的社交话术，思考他要怎样通过对话判断斯塔克有没有心理问题。还有一边在快速运算着他该怎么对托尼展现善意，“斯塔克先生……今晚，你的发型很不错。”
“是吗，我自己做的。”托尼斯塔克明显是个很会自己找话题的人。他的注意力没放在西泽那些简陋到蹩脚的措辞上，跳过去后，直截了当的向西泽问起了游戏相关的问题，模样很感兴趣：“你们为什么要把那些技术内容添加到游戏里？是你的主意？”
听到他们的谈话方向，其他人自觉的往周围散开了。托尼也暗示的推了一下他怀里的两个女郎，姑娘们识趣的去隔壁拿了点沙拉。
“这样更有代入感。我提倡真实。”
“你有创新的压缩技术，其他理论也挺有意思。”托尼一针见血的指出来。这个游戏老板的资本不止是年轻。他感觉得到对方在隐瞒着更多。
——虽然对方比不上他的天才程度吧，但他承认这是个挺有潜力的人，都能让他眼前一亮。托尼深沉而矜持的想着。
“这是我研究的方向，所以比较擅长。”西泽斟酌着说。其实游戏是赫尔森博士做的。但西泽埋头苦读赫尔森博士给他的黑科技资料的那一个月里，吃了不少苦头，大致也都掌握了技术，所以他有底气这么回答。
“哦？”托尼挑了下眉毛，语速有点加快的试探，“我注意到，理论上那些内容改动一下就能运用到很多领域，比如实体。这超出了人的想象，因为它们听起来很接近，其实种类完全不同。但，在你这里居然能互通运用——”
他抛开派对上的美人只顾着聊这些，是因为最近新见了一份“生物思想控制技术”，那种路子明显走歪了。托尼隐约觉得两者有点像，但今天小游戏老板阐述的理念更正常和体系成熟。他之前那份技术的来源其实也有点问题，所以托尼对面前的青年生出了更多探究心。
——难不成他不小心撞见这个理念真正的创造者了？要是有什么内情，托尼也不会放着不管。
“因为它们是有共性的，你需要推翻一切从最初去看它。”西泽在这个话题上罕见的没有有问必答，只是隐晦点了一下题。
因为那是来自未来不讲道理的黑科技，放在现在看来很崩坏科学家的三观。原本都是用在仿生机器人和马甲身上的技术，这次运用到小游戏上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分支——其实托尼斯塔克能敏锐察觉到分支技术后隐藏着的庞然大物，察觉到它们的联系，才是让西泽最惊讶的。他突然明白赫尔森博士为什么说只有这个人有可能弄懂那份半真半假的资料了。托尼斯塔克的脑子起码超前了别人几百年。
扬着眉毛的托尼咀嚼起了那句话，似有所悟：“……古怪的角度。”
他现在觉得，蓝发青年有很大可能是那个理念的真正创造者了。改天一定要弄个明白。
游轮派对上，周围的气氛其实都有点奇怪。大家喧闹的喧闹，唱歌跳舞的唱歌跳舞，这场派对的主角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如鱼得水，光芒四射。那些想寻找机会的模特们耐着性子看着小胡子男人和一个同性聊了起来，等着等着……两个人居然还越聊越欢了？！他们来了劲的一起移步到了大厅里的吧台边，昏暗模糊的光线是那些边缘空间的保护色，两人在吧台坐下后，身影大半都笼罩在了黑暗中。
——就算他们想做点什么，别人也发现不了的那种。气呼呼的模特们只能不甘心的散开，不敢过去打扰。
“……喝点什么？”快节奏的交谈半晌后，托尼斯塔克回过神看向吧台，才没话找话的问。因为他的注意力突然被晃了一下。
青年全程语气冷冰冰的，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话题全需要他起头。但提起对方熟悉的领域，话就变多了，那双特殊色泽的冰蓝眼眸中闪烁起迷人的光彩，望向他的一瞬间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冷冽美感。
从纯粹欣赏的角度来说，那就像是……一对值得高价收藏起来的剔透宝石。
托尼的审美就是喜欢漂亮蓝眼睛，但他第一天知道自己居然能这么喜欢。啧，胡思乱想。这些被他转念全抛到了脑后，小胡子男人很满意的回味起了刚才的那阵谈话。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豪森？
不管他说什么，豪森都能接上来，就像聋了似的对托尼那些毒舌毛病视而不见，直接淡定的过滤了。但那又不像是那些阿谀奉承他的人一样，只为了顺着他才做到的。看得出来，对方本性就是这个温吞样子。豪森也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但他不会发脾气，而是兀自说得笃定，自信得像已经见过未来发展是什么样的，那点不表露出来的隐晦自信竟然比托尼还又狂又拽，偏偏外表上一点气势都不显，只会内敛的面无表情，反差感让托尼大为吃惊……
他更感兴趣了。
所以托尼模模糊糊的觉得，这个人的脾性能和自己合得来。或许可以发展成罕见的新朋友？他的胜负欲被彻底激了起来。
“我要一杯威士忌。”被询问的西泽眼睛眨都不眨的说，语气平静没有波动，好像非常老练。但他其实没喝过酒，只有机体中记载了这种东西的详细资料，味道乃至成分而已。熟练假装擅长许多东西，也是他们这批班森机器人必要掌握的能力。
“我和豪森一样。”托尼单手搭在吧台上，心不在焉的说。他终于开始认真回忆这个蓝发青年的资料了。什么学校毕业的来着？
“……赫尔森。”西泽面无表情的提醒，瞥了他一眼。
“全名？”托尼厚脸皮的淡定询问，一副失忆了的坦然自若。
“西泽赫尔森。”西泽没有介意，再次重复了一遍。但他开始暗自地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
……托尼斯塔克是不是有患上老年痴呆症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