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第一夜
托尼不知道他在西泽心中已经可能患了老年痴呆。
他不太在意的话音一转，开始暴露自己的意图，小胡子男人得意的尽情讲述着各种新灵感，炫耀着自己，这是他刚才被激发的胜负欲。
“……”西泽的生理结构使他能一心两用，别说这个，一心十几用都行。他的脑袋在本能的听着托尼斯塔克讲述的灵感，嘴巴在不时跟着说出探讨话语，显得淡定又理智极了。
但西泽其实跑神了。
他的目光无法从托尼斯塔克绚烂的漂亮灵魂上挪开。
“再来一杯。”西泽为了掩饰，撇开头语气深沉的说，嗓音因为不自然而变得有些陌生。
他以前没有接触过酒精，对这种心跳加快，大脑逐渐发晕的飘忽感非常陌生。但西泽没有去刻意控制机体屏蔽酒精造成的影响，而是体会着这种新奇感。随着时间流逝，他和托尼斯塔克聊天的内容也逐渐跑偏了。
“你知道吗？我这些天比对了上百种元素，我的目标是什么？”托尼墨镜下的焦糖色眼睛已经有些朦胧，他脸颊发红，不知道在大声嘲笑谁，“发现第118号元素！”
“……你大概不会成功。”西泽动了一下嘴唇，知道未来情形的他忍得很辛苦，斯塔克做出什么成果他不知道，但他知道118号元素是2016年才被美国和俄罗斯的科学家联合发现合成的。
西泽勉强为自己的话找补一句：“呃，因为我会比你更快一步。”
“或许那还不够。”托尼斯塔克冷不丁嘟囔着冒出来一句，他醉醺醺的看着西泽，突然凑了过来搭在了他肩膀上。气息都吹拂到了西泽的耳垂上，让他痒痒的：“……你的眼睛，像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种蓝色，不对，比那还好看。”
“你的眼睛，也像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种褐色。”西泽回答的很诚恳，他指的是托尼斯塔克焦糖色的漂亮灵魂。在仿生机器人眼中，斯塔克的灵魂温暖而耀眼，孤独而骄傲，复杂又遍体鳞伤，迷人极了。这种温暖和美国队长灵魂的温暖感不是同一种类型。
托尼反倒不干了，不满的一把摘下墨镜，瞥着他质问：“你好好看清楚——只是像？！”
西泽没出声，攥紧了手中的威士忌玻璃杯。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
西泽可以看到托尼迷蒙的焦糖色眼睛中盛满了自己的模样。小胡子男人不笑了，一向矜持得微微勾起的嘴角抿着，还沾着一点酒渍，导致他的嘴唇上带着水润的光泽，而他自己无知无觉。他也专注的看着西泽的眼睛，眉头严肃的蹙了起来，那种炽热目光像是在实验室中遇到了一个难以攻克的问题。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他们不大稳定的气息在这一片狭小的空间中互相交织，连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氧气的缺少让西泽的机体莫名开始升温，他不由自主开启自我检修，怀疑自己是不是坏掉了。
他隐约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紧绷。
西泽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又因为经验的缺乏而很茫然。
“嘿，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对男人感兴趣吗？”托尼却突然开口了。他的嗓音此刻有些沙哑，并且越来越低沉不可捉摸了，“这很不可思议，但我或许可以尝试一个全新的课题……”
“我们。”西泽跟着把声音放轻了，望着他纠正道，“我也是第一次对男人感兴趣，还没什么经验……我可以亲亲你的眼睛吗？”
托尼斯塔克大为诧异的瞪着他，不明白蓝发青年是不是开玩笑。这个一本正经的柔软恳求直球极了，听起来让人心动，又大胆的刚好抓准了时机。这叫做没什么经验？？
小胡子男人坦然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泛上了一丝异样感。他和那些模特女郎们风流一夜的时候，也少不了亲吻，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习惯了的象征性仪式。但没有人这样翻来覆去的亲过他的眼睛。那一下下毫无章法，却不粗暴，生疏青涩得像是轻轻触碰什么珍宝，流连忘返。
——隔着薄薄一层眼皮，他能感受到那种温热而柔软的感觉，轻轻的亲吻如同鸿毛一样密密落下。
‘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不明白原因，但托尼的理智向他发出了这样的警告。
所以他骤然睁开眼睛，反客为主的扑过去把蓝发青年摁倒在吧台上。吧台上的玻璃杯们被猝不及防的悉数撞开，发出一连串清脆响声，但大厅里过于嘈杂吵闹，这点小动静根本没惹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原本给他们调酒的调酒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离开了。
一直到正常人都该喘不过气了，托尼才松开西泽，居高临下的得意宣布：“你应该多学学了。”
“多学学？”西泽茫然又似有所悟的问。
以后要亲嘴唇而不是眼睛……吗，他记下了。
蓝发青年发丝凌乱，半倚在吧台上喘气，昂贵的西装外套上都沾湿了酒水。他的脸色一直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但嘴唇却被亲得泛红。眼神也不再平静而是染上了茫然，侧过脸轻//喘着气的时候有一丝别样的美感。
托尼沉默了一下，声音晦涩了起来：“我们该换个地方。”
西泽的视线也落在了他身上，这个月里恶补的人类社会常识让西泽猜到了下一步是做什么，他十分镇定的赞同了这个选项：“去下面几层的卧室。”
他要和他挑中的人类对象一起去培养“爱”了。
……
这天晚上在家里亮着灯的克劳医生，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