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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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敛闻言,拿着栀子花站起身,将栀子花都放入怀中,故作惋惜的模样,叹息道:“阿灵既不喜欢,我便将它丢了吧。modaoge”
“唉!”谢敛长叹一声,摇摇头说:“做这个栀子花花了我几天几夜的时间,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可是我能怎么办呢?阿灵不喜欢呀,唉”
谢敛知道程灵然方才只是随口说的,所以他说这话时偷偷抬眼观察程灵然的脸色,见她眉目微微动了动,嘴唇张张合合,心知他的话奏效了。
现在只差一记猛药,让程灵然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谢敛挑挑眉,装作不经意间把手上的东西扔了,大声说:“哎呀,它怎么就掉地上了!”
他再飞快地将栀子花放至身后。
程灵然腾的一声站起身,左顾右盼,瞳孔微微张大,道:“你怎么能把它扔了啊!谁让你的扔的,你快捡起来!”
她的语气也急促了许多,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谢敛捂唇偷笑。
“你笑什么,快给我捡起来啊!”程灵然没好气地说。
再这么逗程灵然,谢敛自己就要装不下去了。
他将栀子花拿了出来,递给她。
看到一束栩栩如生的绢花做成自己心爱的栀子花,程灵然承认,那么一瞬间,她的心的确跳动地急促,好似快要蹦出来般。
她顺着栀子花上的手,一点一点抬头看他。
对视一眼后,程灵然便移开了视线。
“我很喜欢。”程灵然拿过栀子花,翻了两下,咂嘴道:“只是你的技术有待改进。”
谢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有些闪躲,小声说:“我也是第一回做这个,总有不足之处嘛。”
程灵然颔首,“不过瑕不掩瑜,我很满意。”
她伸伸手指头,示意他过来一点。
谢敛照做。
站在窗边的程灵然踮起脚尖,把栀子花放在一旁,双手托着谢敛的头,飞快地亲吻谢敛的一边侧脸。
谢敛脸上一热,忘了反应。
程灵然很坦然,双手束在身后,道:“就当是报答啦!”
谢敛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半边脸,那轻轻柔柔的一下,根本让他感受到。
可他的心里却反应迅速,在程灵然接近他时加快跳动,最后心头一颤,猛的下降。
程灵然歪头看着呆愣的谢敛,“你怎么了?傻了?”
谢敛颔首,“这样的报答,我挺喜欢的。”
“那也得看我心情。”程灵然仰着下巴,“今日是我心情好才这样做,放往日根本不可能。”
“是是是,是我这个傻小子走了运,竟让县主亲自吻我,真是三生有幸。”谢敛回道。
程灵然脸上一红,扬起手就是要打谢敛。
“你再嘴贫!”程灵然急道。
谢敛双手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下次还敢
谢敛心口不一,连忙转移话题,用手抵住下巴轻咳一声:“上回我送你的兰花应该凋谢了,所以我想着,应该送你用不凋谢的花,正好你喜欢栀子花,我就做了这个。”
程灵然下意识回眸望向里屋,正中央的床榻边上,那白瓷花瓶上的兰花的确凋谢了。
她刚想应和一声,谢敛下一句话却让她气得牙痒痒。
“我听说某人很爱惜我送的兰花,都凋谢了还舍不得扔,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谢敛似笑非笑地盯着程灵然。
程灵然这下彻底不好意思,脸上一片红。
“你再乱说!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程灵然怒道。
“实话实说罢了!”谢敛这回没有求饶,轻轻拍了拍程灵然的头,揉了两下后朗声说道:“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程灵然欲言又止,奈何谢敛的动作迅速,她才反应过来,趴在窗边探头看,谢敛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她退回房内,手上拿着方才放下的栀子花,又拿了一个新的花瓶,上面刚好花着栀子花,与手上的栀子花正相配。
经过几日的观察,谢敛大致知晓了周怡和的目的,以及周怡和的软肋。
做谢延平的续弦,无非是周怡和用来入府的借口,她真正目的是接近自己。
天南还说,周怡和今早上特意去了药铺,他悄悄跟过去,问药博士要了同样的药,才得知周怡和要的那几味药材能制成迷情药。
迷情药,真正目标是自己,会发生什么,谢敛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做逆王党羽的人还真不划算,必要的时候居然还得奉献自己的身子。
而逆王的人却挟持了周怡和的双亲,以此来威胁周怡和为他们做事。
入夜,谢敛如往常一样坐在了书房,闲来无事便拿出几块小木板来雕刻,如果令自己满意的话,他再精雕细刻收起来,选一个最好的送给程灵然。
苍山推开门,快步走至谢敛面前,在他身边低声说:“明烛方才过来禀报,说周娘子方才去了厨房。”
谢敛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方雕刻出花叶形状,轻轻将木屑吹散。
这是他这几日第一回在武陵郡公府过夜,周怡和就忍耐不住了?
谢敛神情淡漠,“你去跟着她,不要被她发现。”
苍山叉手应是,“郎君放心吧,属下什么能力,郎君还不知道嘛。”
谢敛被苍山的反应一噎,“我还是叫明烛接着盯着她吧。”
苍山忙道:“别啊!属下还有话跟郎君说,属下已查到逆王跟赵贵妃的关系了。”
谢敛这才抬头看他,将工具放在一旁,站起身来问:“查到什么?”
苍山无比自豪,可算是让他查到关键证据了吧!
他拍拍胸脯,“没想到赵贵妃和逆王还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先帝驾崩后,圣人见逆王内心愁苦,便让逆王去扬州一带散心。这一散心,让正好遇见和祖父祖母长大的赵贵妃,与赵贵妃相处了一年就产生了感情,后来赵贵妃的父亲却贪图富贵,将赵贵妃送入宫做了圣人的妃子,至此,他们二人再没见过。”
后来发生的事,便是逆王谋逆。
苍山不由猜测,“逆王当年谋逆,会不会与赵贵妃有关?”
谢敛不置可否,只道:“究竟是不是这个,还得看逆王人如何想。真正想谋逆的人,怎么会用这种拙劣的借口?逆王当时无非是被皇位蒙住了眼睛,又不敢承认自己别有居心,便拿个女人挡在前头罢。”
谢敛说得在理,苍山深以为然。
“不过知晓了这些,我可以笃定周怡和是逆王的人。”谢敛从书桌的另一个抽屉拿出药方,再用一本书籍压着,双手交叉放在脖子后面,漫声说:“等着吧,周怡和很快就会过来,且看她今晚如何露馅。”
苍山呲牙笑笑,跟了过去。
周怡和去的是武陵郡公府中院的厨房。
夜微凉,风不止,除了给她在屋外掌灯的婢女,再无他人。
入了夜,后院都上了锁,唯有东院可以在郡公府的人畅通无阻。
整个郡公府都是谢延平和谢敛的,这间府邸就没有他们不能去的地方。
周怡和也是拿准了这一点,才出此下策。
她将泡好迷药的茶水与糕点放在一起,端着这些东西往东院走。
东院的仆人听过谢太夫人吩咐,只要周怡和有事来找谢延平,无论多早多晚,都要放行。
他们见周怡和亲自端着吃食,以为周怡和是送给谢延平吃的,便侧过身去,让周怡和走了过去。
周怡和在一条小径上停住脚步,摸摸自己身侧,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焦急地说:“我的玉佩好像落在厨房了,你们去帮我找找。”
两个跟随她的婢女连忙行礼,转身回去找。
周怡和嘴角一扬,往谢敛院子的方向走。
院内空荡荡的,唯有书房还亮着灯,周怡和顺势走向书房,抬手敲门。
屋内传来谢敛疑惑的声音,“谁?”
“是我,怡和。”周怡和哭得梨花带雨,揉着眼睛小声哭泣,颤声说:“二郎,我有事找你。”
周怡和再掐掐自己的手臂,哭得更加狠了。
书房们终于打开。
明光的灯光将谢敛整个身子都笼罩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扫周怡和一眼,道:“你有什么事?”
周怡和柔声说:“能让我先进去吗?”
她的目光下移,停在了手上端的吃食。
谢敛很配合她,侧过身子让她进去。
周怡和心中暗喜,她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她解释自己的来意,“方才我将这些东西端给郡公,郡公忙得没有吃,我就失落落魄地将它端走,看到你的房里还点着灯,不知为何就走了过来”
谢敛抿唇,这理由,哄傻子呢!
他懒得同周怡和周旋,命苍山将门关紧,坐回了椅子上。
“你先解释一下。”谢敛拿开压着药方的书籍,用两根手指头夹着药方,扔向周怡和。
在看到药方的那一瞬,周怡和是无比慌张的。
她还想着替自己辩解,但面前的谢敛已经不耐烦:“你说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周怡和不以为意,捡起纸条往嘴里塞。
“这下你没有证据了,等明日传出你与我共处一室的消息,看世人如何议论”周怡和口齿不清地说着。
“我谢敛从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谢敛冷冷道,双目微眯,瞟眼放在桌案上的吃食,“证据都摆在那,你还在这里垂死挣扎?”
周怡和大喘着气,忽然苦涩一笑。
她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
这件事漏洞百出,她怎么不想个周全的计划呢!
谢敛深知,不直接切入主题,周怡和是不会说的,便道:“只要你告诉我关于逆王的事,你就可以活着出了这扇门。”
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个死,周怡和不在乎,她坚决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
见周怡和反应平淡,谢敛看出周怡和将生死置身事外,那他只能说周怡和最在乎的事了。
“你的双亲已被我的人救了出来,恐怕现在除了我,没人知晓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