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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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京城处处是喜乐的氛围,但王府却阴云密布。czyefang
众人齐聚书房。
王承乐缩在椅子里:“父亲,到底是什么事啊,把我们都叫回来,我外面还有事呢。”
“呵,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无非是招猫逗狗。”王承武剜了他一眼。
“行了,听父亲说。”王承文道。
王克厄用锐利的眼神一个个扫过他的儿子们:“如今的形势你们也看在眼里,与我们的预想差了太多,隔着的一层窗户纸出现了裂缝,捅破它是迟早的事。”
“收到线人的消息,圣上已经察觉铜山一事。”
王承乐云里雾里,问大哥:“铜山什么?”
王克厄看着一事无成的小儿子,无情揭露真相:“在铜山私造甲胄。”
“什么!”王承乐从椅子上蹦起来:“父亲,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是又如何!”王克厄斥道:“你给我坐下,是谁规定龙椅只有沈家能坐?圣上昏庸无能,他早该让贤了。”
王承乐脑瓜子嗡嗡作响,一个箭步冲向王承文:“大哥,你早就知晓此事?”
王承文点点头。
王承乐又问二哥:“你也知晓?”
王承武拍拍他的肩膀:“父亲说的没错。”
王承乐自认荒唐,可他没想到,自己竟是这个家里最正常的一个。
王克厄没有给他缓冲时间:“二月三号是个好日子,承武你负责带领私兵攻进皇宫。”
“承文,你负责……”
“父亲,求您了,收手吧!”王承乐跪地抱住王克厄的腿:“父亲已是丞相,权倾朝野还有什么不满足?父亲,这样很好了,父亲,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认真读书,您就收手吧。”
王克厄一脚踹开他:“木已成舟,圣上眼里容不得我王家,多说无益,承武把他拉下去关起来。”
几人商量完细节后,王承武想起什么,问道:“薛灵韵应该如何处置?听黑一说,她的精神挺好能吃能喝的。”
“杀了吧。”王克厄顿了顿:“她有几分神通,普通的手段怕是杀不了她,用毒,记住,找几个道士来,我要她生生世世永不得超生。”
薛灵韵如今没有时间概念,她只知道见了黑一五面,想来已经过去五天了。
不知道周萃她们搬来救兵了没,不过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或许她应该想办法自救。
挖地道?
行不通,牢房设计的非人类,正常情况下牢房一面是墙,上面开一个小窗,左右是相邻的牢房,但这不一样,它是一个个独立的,四面都是铁栅,而且每一面都有黑衣人把手。
死遁?
有操作空间,但风险极大,一是她没有小说里的假死药,二是装死的话,他们补刀怎么办,朝她心口插一剑不是照样凉凉?
硬闯?
更不行,保守估计这里的黑衣人不下五十,她就算是有力量但也难1v50啊。
思来想去薛灵韵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邬老,你有什么办法吗?”
“老身徒有虚影,爱莫能助,但你如今有所小成,一般人伤不了你的性命。”
正说着话,黑一来了,手里提着精致食盒,将食盒打开,拿出一碟碟美食:“吃吧。”
薛灵韵狐疑看了他一眼:“最后的晚餐?”
黑一抱臂:“别废话。”
薛灵韵不吃,两人沉默对视,黑一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掐住她下颌,试图强塞。
她已经不是当初身娇体弱的女郎了,现在的她一身的力气,白玉一般的手看着纤瘦但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轻轻使劲,黑一的手便无力垂落,竟折了。
黑一捂着骨折的右手,满目震惊:“你是妖怪!”
他早该想到的,薛灵韵分明受尽了毒打,最后竟跟无事人一样,而现在不费吹灰之力把他的手弄折了。
“妖你个头,我比妖怪厉害多了。”薛灵韵掐住他的脖子:“或许,你可以叫我神女。”
黑一说不出话,脸色涨红,眼球暴凸,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响。
牢房外的人发现异样,冲进房间,四五个大汉拉开薛灵韵,黑一捡回一条命,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声音嘶哑:“不可能!”
薛灵韵朝她淡淡一笑。
黑一收了刺激般大喊:“给她灌酒!”
接下来的这一幕黑一永生难忘,四个彪形大汉竟拉不住一个女郎,他越想越怕,薛灵韵自称神女,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自己早就将她得罪,还有命活着吗?
不如,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死,这样永除后患。
黑一红着眼,叫来所有守卫,终于将毒酒灌进了薛灵韵的肚子里。
看着薛灵韵轰然倒地,七窍流血,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不保险,黑一按照相爷的吩咐找来道士,嘱咐道:“千万不能让她活过来,转世成人也不行。”
道士点点头:“你放心。”
趁着夜色,黑一带着人抬着棺材,来到道士勘好的墓地。
众人将棺材放进去,黑一踩了踩:“神女?我呸。”转而挥挥手:“快埋。”
回到王府,黑一复命:“相爷,办妥了。”
王克厄不甚在意,点点头:“下去吧。”
二月三日,亥时。
黑夜笼罩大地,京城万籁俱静,家家户户进入梦乡。
今儿方博守夜,他打了个哈欠,握紧腰间的佩刀,西行至景运门,一路上如往常一样没有异常,他快走几步,想着下了值一定要去喝一碗何娘子家的羊肉汤。
到了景运门碰见熟人,笑谈了几句,正说着话同僚指着后方:“那是什么?”
方博回头一看,乾清宫方向冒起滚滚浓烟。
“不好!”方博拔腿就跑,却听噗呲一声,低头一看,胸口插着一把银白色长剑,鲜红的血滴滴答落下,方博喷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你,你……”
同僚森然一笑,抽出长剑,蹲下摸方博的衣襟,从中掏出铜钥匙,打开宫门。
一队队披甲带盔的士兵涌入皇宫,黑夜下,明光铠闪着耀眼的冷光,坚不可摧,他们训练有素,悄无声息隐入黑夜。
这是一场大火,橘红色的火焰舔舐黑空,浓烟滚滚。
太监宫女纷纷惊醒,各宫亮起烛盏,看清是乾清宫走火后惊呼:“圣上!圣上在里面。”
“快救火!去门海里舀水!”
宫女披头散发跑到殿前的水缸处,木桶进去没有预料的‘扑通’一声,而是稍显沉闷的‘咚’,宫女傻眼了:“水冻上了!”
没水怎么救火?
火势越来越大,乾清宫的木头劈里啪啦掉落,图吉也赶来了,哭嚎着,声音尖的不像个人像个动物:“去,快去找水,快去!”/p>
图吉心里悔恨,以往都是他守夜,唯独今日,偏偏今天出了事……
他的泪歪七扭八,淌满白净的脸:“圣上,圣上,奴婢来救你!”图吉跺一跺脚冲向火海。
“干爹!”小号子一把拉住:“干爹,我去!”
“谁也用不着去。”王承武带着徐崇一赶来,身后的私兵呼啦啦将乾清宫包围。
“平西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承武踹开地上的杂物:“看不出来?老子要反。”
“你,你大逆不道!”
“呵,圣上如今命葬火海,国不可一日无君,不过。”王承武挑衅道:“圣上似乎有所感,留了一道禅位诏书。”
“图公公,你就安心随圣上去吧。”
王承武挥挥手:“杀!”
私兵一拥而上,徐崇一站至王承武身侧:“将军,你可有遗憾?”
王承武朗声一笑:“徐副将,我此时畅快不已,何谈遗憾。”
“如此。”徐崇一手起刀落,快的不可思议,王承武大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头颅咕噜噜滚远,徐崇一收回剑,摇了摇头:“将军大可以说的。”
私兵见状不对,纷纷调转将徐崇一包围在圆圈中,领头的惊惧不已:“你是圣上的人?”
徐崇一拿出一块绵帕,擦拭剑上残留的血迹:“是。”
“你的伤是装的?”
“是。”
“我杀了你!”私兵们蜂拥而上。
徐崇一道:“不知量力。”
图吉领着小号子四处躲避,他此时全明白了,圣上肯定留有一手,圣上肯定没死。
他要在这场混乱中保住性命,他还要伺候圣上呢。
图吉又哭又笑:“儿子,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干爹,我们不进去救圣上了?”
“傻儿子,圣上没事。”
金銮殿灯火通明王克厄带着王承文翻遍整个金銮殿没见玉玺踪影。
“承文,你去御书房找。”
“好。”
沈昧款步从黑暗中走出,拾阶而上坐在龙椅上,手拿玉玺:“丞相在找这个?”
王克厄错愕,眯起眼睛:“你没死?”
沈昧将玉玺放至桌上:“叫丞相失望了,朕活得好好的。”
王克厄道:“那又如何,整个皇宫被我的人包围,你插翅难逃。”
“圣上,我再唤你一声圣上,乖乖禅位,我可留你一条性命。”
沈昧‘啧’了一声:“丞相好大的口气,不妨回头看看,外面是谁的人?”
王承文跑出金銮殿,没一会儿脖子上架着刀进来,欲哭无泪:“父亲……”
王克厄挺直腰背,转了转扳指:“圣上还记得薛灵韵吗?”
“丞相此话何意?”
“圣上还不知道吧?薛灵韵死了,被毒死的。”
王克厄死死盯着沈昧,他温和的面皮终于撕裂,露出狰狞,他心中得意,原来圣上那么在乎薛灵韵。
“好可惜啊,薛灵韵死不瞑目呢,不光如此,她生生死死都不得超生。”
沈昧愤怒地走下来,死死攥着他的衣领:“你最好是在骗朕。”
王克厄唇边突然溢出鲜血,嘴里含糊不清:“手下败将。”
他咬舌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卒,全文完(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