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毒了
若单纯为捉弄,实在不符合白影卫的处事风格。
若为下毒,徐缙初嗜辣,这些饭菜给徐缙初都比给她好!
徐缙初?
难道他们这些饭菜真是给徐缙初,而非给她的?
谢长宁赶忙唤絮儿拿银针过来,絮儿寻了许久只寻到了银线,递给谢长宁后,谢长宁便将银线折了一段,然后伸进所有菜品中,一一尝试。
在试一道最不起眼的胡辣汤时,谢长宁手中的银线黑了。
她紧抓着银线,头脑中浮现出了好几种可能。
可无论哪一种可能,事实都不会变!
“絮儿,这胡辣汤有毒!”谢长宁把银线递给絮儿,缓缓说道。
絮儿不可置信地接过银线,怎么可能?
是谁要害她?
是的,絮儿很快便反应过来,别人想要害的,不仅仅是谢长宁,还有她!
若谢长宁真的喝了这胡辣汤,不仅她会中毒,自己也定难逃一死。
将军对姑娘的心思大家都清楚,若真是如此,将军不仅不会放过她,更会将之前所许诺的恩赐给收回,到那时,他会恨极了她的!
想到那个人,絮儿攥紧了袖子,她不敢去想象那种可能!
谢长宁看着絮儿表情的变化,见她从震惊到顿悟,又到一种难以用言辞去形容的情绪。
但无论哪种,都可以表明,絮儿之前所说,只真不假。
若真是如此……
“絮儿,你赶紧去找人把将军带过来,就说我身子不适,想要见他!”谢长宁赶忙说着。
她对这儿不熟,贸然去寻徐缙初容易出岔子。
而无论白影卫的人是故意替换,还是真的错拿,徐缙初都不会轻易上当。
若他们统领真的提了食盒去寻徐缙初,等絮儿赶到去与徐缙初说她的情况后,白影卫的人肯定会做些什么。
不管是封口,还是跟着前来打探情况,他们都不会无动于衷,这不符合他们的行事作风!
若是封口,正好可以看看絮儿的忠心;若是前来探查,正好可以探探口风,看是谁在说谎!
……
没过多久,徐缙初就过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军医和白影卫的人。
谢长宁躺在榻上,屏风阻挡了外人的视线,但挡不住谢长宁虚弱的咳嗽声。
徐缙初紧张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可是很难受?”
谢长宁缓缓点头,然后絮儿赶忙补充道:“将军,姑娘方才所食用的一个胡辣汤中有毒。若不是姑娘没端稳,不小心洒在了银手圈上,我们都还发现不了!”
顾忌着外人,絮儿说得半真半假,但配合她真切的表情,倒是让人多信了几分。
那跟着前来的白影卫统领萧拓皱了皱眉,他方才进来也看到了桌上的狼藉。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普通的一个来寻亲的孤女竟这么倒霉,他还没做些什么,这女子竟又被人在吃食上下了毒。
他之前虽想过让这女子多病些时日,病得更重,以逼徐缙初不得不承下他的人情。
但到底只是存在于脑海中的计划,没有合适的契机他是不会贸然动手的。
而且他倒是没想到……
萧拓在心中默默啧了两声,这女子竟这般嗜辣,桌上的菜无一不是重口味,人还在休养着,嘴倒是忍不住了!
不过,现在这情况也算是误打误撞,他白影卫下毒的法子多,自然解毒的法子也少不了。
若这军医不顶用,他倒是可以出手,让徐缙初承了他的人情!
“军医,你赶紧去看看!”听见絮儿的话,徐缙初攥紧了手,他赶忙唤着军医去给谢长宁诊脉。
说完,又还是担心,便跟着军医一起绕过屏风去看谢长宁的情况。
见军医到来,谢长宁才把手伸了出来。
在军医诊脉的时候,谢长宁朝徐缙初点了点头,然后启唇无声地与他说了三个字。
徐缙初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又想到了絮儿唤自己前来时所传达的话。
这一整件事串起来,徐缙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朝屏风外看去,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他又转过头与谢长宁对视着,四目相视间,似乎心意都在慢慢相通。
两人都在眼神的交汇中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虽未发一句声,但却似说了千言万语!
军医诊完脉,本想说谢长宁还是之前的老问题,但触及徐缙初的眼神,和谢长宁抓着银线的手,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两口子……!
整理了语言后便说道:“姑娘确实中了毒,并且这毒凶猛无比。我……”
军医话说到一半,站在外面的萧拓和絮儿都站不住了。
萧拓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愉悦,他虽未动,但只等军医说出那几个字,他便会立马向徐缙初请缨!
不同于萧拓的喜悦,絮儿是真的慌了神。
她之前在想事,没有注意谢长宁是否喝了那胡辣汤,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之前还期待谢长宁未曾喝到,可方才军医的话,却仿佛将她打入了死牢。
姑娘喝了这有毒的胡辣汤,并且这汤中下的毒,还是异常凶猛的毒,若这毒无解,那她……
“已经给姑娘吃了解毒丸,只需再开上一副解毒的方子,姑娘按时服用,几日后便可无碍。还好姑娘中毒不深,否则再晚来一些时间,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军医的话全部说完,屏风外的两人顿时互换了表情!
萧拓的表情僵硬了片刻,而后准备朝屏风内的徐缙初告辞。
但他来得轻易,徐缙初自然不会让他走得随意。
只见徐缙初表情如旧,语气却很是温和:“萧统领既然来了,想来是带了些救命的东西过来。不知萧统领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来给我表妹救命用的?”
徐缙初虽是询问,但萧拓很清楚,今日他若不留下些什么,徐缙初待会就能把他们白影卫给赶出队伍。
他绝对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并且现在他们还需要徐缙初,他不能与徐缙初撕破脸。
无奈,萧拓只能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玉瓷瓶,放到了桌上。
“这瓶子里,也是些解毒的丹药,送给表姑娘,也算是给对了人。既然表姑娘无大碍,萧某就不多加打扰了。”
说罢,他甩了袖子,快步走出了厢房。
他走之后,谢长宁在屏风内不禁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