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谋害朝廷重臣
两世以来,她倒是第一次见徐缙初这般薅人。
往常他都只说自己家底丰厚,让她不必担心。
这不过短短几日,那白影卫统领来一次就要留下一样东西,而且都是珍贵的药物,想来他方才走后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上次人参的事徐缙初与她说了,她当时也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徐缙初这是寻到了一个“冤大头”啊!
谢长宁向徐缙初看去,见他表情依旧,便收住了笑容,转而朝外面吩咐道:“絮儿,你跟着军医去拿药!”
“是,姑娘。”
絮儿在屏风外等了许久,她内心很是复杂,不知谢长宁会如何处置自己。
毕竟不管事实如何,她都有失责。
只是她听到谢长宁的吩咐后,本来低垂的脑袋突然抬起,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地朝屏风内看去。
从她的视线看去,只看得到谢长宁仍靠在床榻上,娇小的身子与那偌大的床相比,越发显得人柔弱不已。
这一时刻,她越发觉得姑娘是那么温柔又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尽管自己的失职差点害惨了她,她也没有责怪,反而还给予自己足够的信任,让自己能有赎罪的机会。
很快,军医便从屏风内走了出来,带着絮儿出去拿药煎药。
等房间内只剩下徐缙初和谢长宁两人时,谢长宁才问道:“之前那白影卫的统领去寻你时,可曾带了食盒?”
徐缙初摇头:“不曾,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听见徐缙初的回答后,谢长宁愣了一下,然后便把这两日的事以及自己的怀疑都告诉了他。
“既然你留下絮儿,肯定有你自己的打算,但白影卫这边必然是伸了手的,他们这边你先交给我,不用太担心。”
“不过今日之事,确实给我提了个醒,等到青州之后,我再给你身边寻个医女贴身照顾,万一有什么不舒服,也能随时给你看看。”
……
徐缙初絮絮叨叨又叮嘱了许久,谢长宁起初听得认真,后来是直接走神了起来。
等到徐缙初说完,谢长宁才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叮嘱完之后,徐缙初没有多待。
谢长宁知道他定有办法寻出下毒之人,便没有再管早上的事。
等絮儿煎好药回来,谢长宁一眼便看见她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般。
不过絮儿没说什么,谢长宁也不好问,只是将药碗接了过来,闻着味道没什么不对之后才喝了下去。
直到谢长宁将药喝完,絮儿才直直地跪了下来。
她跪在地上,眼含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姑娘,奴婢真的从未对您生过坏心思,奴婢也从未想过害您。今早的事,奴婢真的是不知情,求求您,求求您让将军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真的不能走!”
初听完絮儿所说的话,谢长宁还有些懵。
徐缙初答应她的便会做到,所以他定不会私自将絮儿赶走。但絮儿方才所说,就像是确定了自己一定会被赶走一般。
所以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谢长宁收起思绪,没有直接让絮儿起来,而是观察了她一小会儿。
而后才问道:“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
絮儿本想直接回答,但奈何她刚说一个字便发现自己声音哽咽模糊,想来是听不清楚的,便立马擦去眼泪,缓和了情绪后,才对谢长宁说道:“奴婢去给您煎药的时候,看到驿站的厨房内的人,全部被打了十大板,驱逐出了驿站。”
谢长宁不解地问道:“以何种理由?”
虽然今早的饭菜有毒,可下毒之人害的是她,厨房里的人虽有失责,但也不至于会受到这般责罚。加之这驿站不是私宅,不可能任由徐缙初轻易动手。
想来,徐缙初应该是寻了个法子,将此事闹得大了些。
“理由是——谋害朝廷重臣!”絮儿低着头回道。
她本就知道将军对姑娘情深义重,也猜到将军不会轻易将此事揭过,但在看到那杖责的现场时,她还是震惊了许久。
便是在京城的将军府内,将军也很少会如此。
犯了错的,一律送到官府,他从不亲自动手处理这些小事。
可这次,他不仅动手了,还在现场看着那些人。
她今日犯了错,虽然姑娘不曾说什么,但只怕在将军心里,早就有了打发她的法子。
若在两月前,她犯了这错,她定会主动向将军请辞,或是自己主动离开姑娘身边,只做个粗使丫鬟。
可现在她不能离开,若是离开了……
谢长宁听后表情有些凝重,但也只维持了片刻,没多久,她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虽然徐缙初此番举动有些越俎代庖,也容易给有心人留下把柄,但这同时也是一个威慑和刺激。
胆小的再行此事总要顾忌些;胆大的就容易被激怒,心态越不稳,马脚就露的越多。
再者,他这么做本就是为了她的安危,她自是该满足的!
清楚了外面发生的事,谢长宁也就明白了絮儿的顾虑。
她抬手让絮儿起来:“早上的事你并不知情,此事你无大过,将军不会赶你走的!”
得了谢长宁的保证,絮儿自是不敢再让她为难。
见絮儿起身收拾了药碗,谢长宁便让她出去给自己拿些糕点,再沏壶茶过来。
因为早上的事,她这大半天就只吃了房内剩下的几块糕点,其余什么都没碰。方才喝了药,又觉得有些饿了。
早上饭菜的毒被揭发后,不管是絮儿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再傻傻的在吃食上下毒,所以絮儿之后拿来的东西,倒是不用太担心。
谢长宁拿了本书走到榻上坐下,只翻了几页过去,就听到窗外的脚步声。
很轻,似有若无的样子,而且很快便停了下来。
若非她听力不错,怕是都听不出有人过来。
这人行事隐蔽,脚步轻巧,来她窗外蹲守,目的虽不明,但来者定是不善。
谢长宁手虽继续翻着书,但眼睛却时不时盯着窗边。
白日窗纸不显人影,她并只能大概估着那人的位置。
就在谢长宁继续往窗边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