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帮主秦方和

    “嘿呦我这脾气，今个我可要抽人了！”

    秦方和挥舞着半块烧饼开始嚷嚷，钱菲娅觉着再继续那大饼子估计又要找地方叫唤着“当死”磕自己了，连忙接话：

    “你的命是王爷的，那王爷就得说了算，王爷的意思就是要你珍惜生命，这是要你保护好王爷的财产！”

    大饼子闻言，没搭理她，却是一脸颇为期待的看向秦方和，秦方和顺坡下：

    “啊，对对对就这个意思。”

    大饼子高兴起来，他对着秦方和行完礼，这会儿才转头对钱菲娅郑重的致谢，随后便安静的站着继续吃饼。

    秦方和两口吃完手上的，又将盘里剩下的两张包起来，连带着拿了壶饮子，用绳系好拎着便欲离开，直到了门口，他回头对大饼子补充道：

    “你给我的名单应该不全，就先这样吧，你再核实一次，之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就动手吧，你自己都说了宰几只畜生而已，还当成多大的事，别太小瞧你主子我了，就这，走了。”

    秦方和摆摆手，领着钱菲娅出门而去，只留下大饼子在屋里嚼着饼，嘿嘿的傻乐。

    二人再次走在街上，此时距天亮还要一会儿，秦方和虽然直打哈欠，但表示都熬到这个点儿了，索性吧事顺手做了再回去睡觉。

    钱菲娅也颇为疲倦，路上难免沉默，这么一来是越走越困，索性她开口问道：

    “讲讲？”她向后示意，“王爷藏得深啊，我愣是一点不知道你还是个，帮主？”

    秦方和并不抗拒，表示你想听那便讲讲吧：

    “我不是什么帮主，更准确的说，他们的帮主就是我杀的。”

    钱菲娅不困了，一下就来了兴致。

    秦方和继续：

    “京城民间，暗流翻涌，数不清的帮派组织，前几年闹灾的时候，许多难民涌入京城，其中便有一批人成立了所谓的丐帮。”

    秦方和说到这，刻意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钱菲娅，随后继续：

    “叫丐帮纯粹就是名头听起来够大，毕竟哪里没有乞丐呢，这伙人起初只是结伴行乞，做做苦力，互相帮持着活下去，后来生活能过了，人数也多了，自然就有些别的心思生出来了。”

    “他们开始仗着灾民的身份开始做恶，起初是小偷小摸，后来见官府不愿深究，则是变本加厉”

    “仗着灾民的身份？”钱菲娅疑惑。

    “京城接收灾民，这是给朝廷面上贴金的事情，闹了灾，朝堂上下包括皇帝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这时自然要抓住一切机会挽回颜面。”秦方和解释。

    “所以接收、安顿一部分跑到京城的灾民，几乎不要什么成本就能给朝廷搏上一个体恤子民的彩头，如此这些灾民在官府的衙役眼里，就不再是寻常的百姓，而是那些高官、权贵、甚至是皇帝的面子，如此谁还愿意去触这个霉头？管了件偷摸的小事，说不定转身就要被扣上一顶苛待灾民的帽子。”

    钱菲娅表示理解。

    秦方和继续：“这所谓的丐帮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壮大，后来内部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派系，一小部分借着灾民户籍混乱便于各地流窜的便利干起了绑票、人贩子的勾当，剩下还有一定底线的又逐渐分成两派，一派懒惯了的，开始有组织有纪律的乞讨，另一派则抱团做工，包办一些需要大量人力的活计。”

    “啊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拍花子、敲碗儿和提棍儿对吧。那我真是挺倒霉的，随口一编还就撞上真的了。”钱欣欣无奈。

    “嗯，差不多吧。”秦方和没有继续拿这件事打趣她，只是补充道：

    “拍花子做事实在是丧尽天良，更何况是在一砖头能拍翻三个官的京城，所以没多久就绑到了硬茬子身上，随后便被朝廷重点打击了，没几日就连抓带杀的弄了个干净，同时敲碗儿也被牵连的不轻，毕竟他们都惯用乞丐的装扮。总之后来这两枝虽然还有一定的残留，但基本上在京城是销声匿迹了，倒是提棍儿借着这个事壮大了不少。”

    此刻天蒙蒙的，约莫着要日出了，秦方和依旧是慢慢溜达着继续：

    “提棍儿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逃难的人惯会手上拿根棍子，可以做步行杖，危急时也可以防身，这些人就是沿用了这个习惯，一直随身带着棍儿，无非是进城后长棍逐渐变成了短棍。”

    “他们做的工主要是装卸货物一类的，这种活儿通常不会招固定的人做，都是有需要了便临时招募，这样抢着做活儿的人之间难免有冲突，打架是惯常的，提棍儿这帮人仗着抱团又随身带着家伙，倒是慢慢打出了些名气。就这样他们逐渐就包揽了大部分的苦力活，直到后来其他散工想有活儿干、想不被欺负就也入了伙，本来到这都还算蛮好的。”

    “结果呢，过了没多久提棍儿的内部突然就开始划分三六九等，开始有了所谓的什么堂口，堂口之间又互相开始打来打去，直到官府开始干预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从原来的抱团取暖的平等组织变成了有逐层结构的江湖门派。再后来就分裂出了一小部分，冒出个什么帮主又开始奔着那些黑产使劲，刚才大饼子嗷嗷叫着的帮规几乎就是出自这人之手，这傻帽也算是有点本事，他在这内部疯狂的洗脑，最后几乎成了带有一定狂热信仰的黑恶组织。”

    “然后这烂差事就扣在了你头上，然后他就被你给干掉了”钱欣欣插嘴。

    “算是吧。这种麻烦又无利可图的烂差事，往往就会交给我。”秦方和颇有一番自嘲的意味，之后继续：

    “大饼子他们这伙人，算是良心未泯，最早从提棍儿内部分裂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可惜又被那帮主接着忽悠了，虽然被蛊惑的神叨叨的，但他们确实也没做恶，反正最后那帮主和其他罪有应得的都被秦柏川杀了，剩下被骗被裹挟的这些，我觉着可怜，就给安排了活路，然后他们就开始管我叫帮主”

    “那你就收了呗，堂堂的王爷当个帮主不是手拿把掐的。”钱菲娅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是呗，谁能想到一个王爷的隐藏身份竟是一个被洗了一半脑的前黑恶组织头目，真可谓是恐怖如斯。”秦方和颇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