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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朋友兄,不可欺◎
是连秋过来了, 来竹溪后,她行事越发稳重起来,人也长开变漂亮了, 以前干瘦蜡黄的小脸如今圆润有气色。
这都要归功于江春月来竹溪后,为琪清和四个仆婢请了教书先生, 她不求他们会写诗作词, 起码可以认字,学些书中道理的好。
前世她深刻意识到读书改变命运这回事。
一开始她缠着程玉璋教她写字, 完全出于想跟他亲昵的目的,可是时间长了, 她听程玉璋念书给她听, 久而久之,也长了不少智慧。
来竹溪后, 她自己也养成了每日看书写字的习惯。
李大康给她找的这四个人都很不错, 她也想尽其所能的对他们好点。
“小姐, 隔壁李家大爷送了一筐子荔枝过来, 说是朋友从江南运来的, 还新鲜带叶呢, 奴婢让人浸到井水里去了。”
江春月点头。
连秋那丫头又道:“李公子送荔枝时,还问小姐做什么了。”
江春月只看她眼底的喜色, 就知道她想什么呢, 她佯怒, 挥手驱赶:“去,你个小蹄子, 还不快洗了荔枝与白芙他们吃了去。”
连秋吐吐舌头, 行礼走了。
身后的琪清捂嘴笑道:“其实李公子也不错呢。”
江春月伸手半开门, 回头瞪她一眼:“你觉得不错你就嫁给他啊。”
说完, 她走了出去。
李徽绝对是不行的,开玩笑,他是手帕交的亲哥哥,虽然知根知底,确实不错,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还是要遵守的。
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吧。
天一暗,李黎郁就准时来报到了,她兴奋的拉着江春月下楼,“我最爱竹溪的庙会了,小时候为了能赶这里的庙会,我硬生生哭了三天三夜,才让父亲答应带我去。”
江春月对这些并不怎么好奇,但见李黎郁这么高兴,她也生出点兴趣来。
到了门口,江春月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黑袍的李徽,他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她家胭脂铺的招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黎郁笑眯眯道:“看到没,这是我们今天的钱袋子,他啊,最近小赚了一笔,今天放开买,他买单。”
李徽也见到他们,向江春月行礼,唤了一声“江小姐”。
江春月仔细一看,才发现李徽原本也是个神清骨秀、翩翩飒爽的男子,乌黑深邃的双眸,剑飞英挺的眉,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黑色的宽袖袍衫,腰封裹出一段窄腰,衬托出底下的长腿……
李徽察觉到江春月的视线,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特别是感觉到江春月的视线似有若无的往下走时,李徽眼神飘忽不定,侧了侧身子,声音也轻飘飘的:“那个……江小姐随意买,今天在下买单…不、不要客气……”
江春月对他一笑,还是今天找个机会给他说清楚吧,朋友兄,不可欺,不要误会了好。
李黎郁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特意往前跑了一段,回头向他们招手:“走呀!”
庙会果然有趣,但对于见过比这更繁华多样庙会的江春月来说,也就这样。
李黎郁玩的很开心,也买了很多东西,导致李徽及他小厮手里都满当当的。
庙会最火的就是花棚里的打铁花表演,几个表演者轮番用花棒将上千度的铁汁击打飞起,铁花冲飞到十多米的夜空,绚烂璀璨,蔚为壮观。
李黎郁在前面拍手叫好。
江春月与李徽在后面远远站着,观看表演。
江春月笑盈盈的望着漫天坠落的星点,夜风温暖,周围人声鼎沸,时不时叫好欢呼,她有了一种岁月静好,人间极乐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李徽的目光从铁花慢慢转移到了江春月的脸上。
她一点也不像嫁过人的,玉色的小脸带着桃花粉,朱唇饱满红润,巧笑嫣然,豆绿色的云纹素色褙子和一袭莹白色纯色百褶裙,隐约勾出一段细软腰肢,整个人明亮的不可方物,分明纯良模样,却总勾人心魄。
李徽被迷住了,藏在心里的东西再也关押不住。
“江小姐,我听说你一直在相看,其实,我……我其实我对你……”
江春月回头,就见到李徽面色红润发亮,眼中映照着万千光点,满眼满心的喜欢都快溢出来了。
李徽真的挺优秀,有担当能吃苦,有勇有谋,很有生意头脑,他今年也才及冠不久,就已经将家里打理的这么好了。
江春月内心默念几遍“兔子不吃窝边草”,在他还没把话说出来前,打断了他:“正巧,我也有几句话想对公子说。”
李徽一愣,脸上红云少了些许,有些尴尬,“江小姐请说。”
“我其实一直都将公子当兄长看的,我跟鲤鱼是手帕交,我感觉我与你,就像是家人一般。”
李徽聪慧通达,岂不明白这是江春月婉拒了他,他内心的失望,正如同这落下千万的铁花,坠落扑灭。
“是吗……”李徽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江春月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知道这种事情还是应当干净利落,不留后患:“对不起,若是李公子不舒服,我可以日后避嫌,不再见你。”
李徽苦笑,都被拒绝到这种地步了,他还能怎么样:“不必,是我唐突了,你与妹妹情同姐妹,不必因为我怎么样,我反正最近又要出去一趟,或许一个月,或许小半年,见不到江小姐的话,说不定我就不想了。”
江春月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站了一会,觉得这气氛属实算不上好,她寻找李黎郁,却忽的在人群当中,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人负手而立,宽袍纷飞,身后还披着同样雪白的披风,第一眼,江春月心情还激动了几分,这俊俏模样,是哪家公子!
第二眼,江春月心惊肉跳,这不是谁家公子,这他娘的是太子!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太子也向她的方向看了过来,这千钧一发之际,江春月感觉从头到脚都僵硬了。
而此时此刻,李徽还在说着没有头绪的话:“江小姐放心,我往后,不会出现在小姐面前,我……”
他还没说完,就整个人瞬间僵住,动也不敢动。
发生了什么?
不知怎么回事,刚才还拒绝自己的江春月,突然小兔子一般撞入到他怀里,李徽从一种自暴自弃的失落状态,突然跌入到云朵之间,失落的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
他僵硬的支着两只手,不敢触碰她半分,舌头像是打了结:“江、江江……”
江春月将头往他怀里又埋了埋,小声道:“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什什么……”李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快点!”
一声命令,李徽随即将手放在了她小小的肩头,不敢用力,几乎只是触碰到她的衣裳。
感受到怀里小小软软的人,李徽心跳的厉害,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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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也慢慢升腾到脸上。
就这么呆了一会,江春月慢慢抬起头,从李徽手臂底下看去,那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松开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她左右望望,怕再遇到太子,先拉了李徽往一旁的树底下去。
这下安全了。
只是注意到仍然浑身僵硬、脸色充血的李徽身上时,江春月暗叫不好。
这叫什么事,刚刚拒绝了人家,又对人家投怀送抱。
虽然但是……
可是怎么解释呢。
“李公子,刚才,是个意外,我要躲个人,情急之下,就……”
李徽沉默。
江春月感觉到词穷:“我们就只是像兄妹之间抱了抱,我对你没感觉的,我那个什么……”我好渣啊。
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事呢,她看着眸光贼亮、脸色泛红的李徽,叹了口气:“你别误会,真的,我对我的行为向你道歉。”
那边看完表演的李黎郁回头找他们,费劲巴拉的才在一棵树底下找到他们,她按住丫鬟,在一旁偷听偷看。
只见她的好闺友正极力向哥哥解释道:“我真的对你没感觉啊!”
而她那兄长却脸红的能滴水,垂首含羞道:“我知道……”
李黎郁看的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情况,兄长看着好傻!
另外一条街上,一个白衣公子翻身上马,身后还有一人,同样骑在马上。
“公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哦,随便看看。”朱佑堏随便说道,夜凉了,他不由得咳嗽两声。
延毕见状,下马拿了件更厚的披风给公子披上。
他担忧的看了公子一眼:“该回去了,公子,您的身子……”
“无碍。”朱佑堏自行系上披风的系带。
他还在想刚才那熟悉的身影,是幻觉吗?
他办完自己的事情后,再次去了一趟随州,却发现那家小娘子已经搬走了,不知去向。
没想到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小娘子竟让他记忆如此深刻。
朱佑堏自嘲的摇摇头,他怎么了。
“走吧,是该回去复命了。”
延毕大喜:“属下立马安排人马接应。”
“嗯。”朱佑堏淡淡回了一句,脑中竟再次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娇俏的面孔。
算了,下次若是再见到,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正分神想着,不知是不是刚才在高处吹了风,他突然眼前变得模糊,直接栽下马来。
延毕眨眼的功夫,就见到公子坠马,吓得他大呼一声,连忙将人扶了,快速隐入巷子中。
——
四月初九那日,程玉璋一匹马,一个人,风雨兼程,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随州。
他内心只有一件事:快点见到江春月。
当进入随州城的时候,程玉璋甚至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牵着马,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步子不由得慢了下来。
本想立马归家,又想到这些时日他赶路,风尘仆仆,一定又脏又臭,先找个地方洗洗再去见她吧。
打定主意,程玉璋正要找间客栈,忽的听到有人喊他,定睛一看,是一个有点眼熟的人遥遥向他喊道:“姑爷!”
是江府的人。
不止一个,还有一队身着制服的官兵,拿着红绸、锣鼓的。
那人笑着喊了一句:“大姑爷回乡了,快去告诉老爷!”
程玉璋过去,那人立马向他磕头,拦也拦不住。
“江府李值已在此地恭候姑爷良久,恭喜姑爷高中榜眼!”
程玉璋现在只想先去见妻子。
“李管事,快请起,你可见过我娘子?”
程玉璋向四周扫了一眼,既然江府都知道了,那皎皎……
李值避过问题:“还请姑爷立马跟我回江府,老爷等着为姑爷庆贺。”
程玉璋微微皱眉。
“不必,我先回家。”
程玉璋自顾自找了家客栈,要了桶热水,里里外外清洗一遍,换了江春月给他做的那件衣袍,他一直没怎么舍得穿,还挺新。
李值等人在外面候着,他也不敢强拉,只好跟着他。
程玉璋骑马直奔家中,心跳随着马蹄越来越快。
直到来到漆门前,看到门口挂着的红灯笼,还有新挂上去的“程府”牌匾,程玉璋抿唇一笑,翻身下马,几步就到台阶下,又觉不妥,控制住速度,稳步拾级而上,步态优雅。
他身后的李值看着这一切,有些于心不忍,程姑爷这样期待见到大小姐,却不知大小姐早在他中了举人之后不久就跑了,这些灯笼、牌匾都是老爷让人收拾的……
他一会得多失望啊。
程玉璋走至门槛前,还未扣门,门就从里面打开,程玉璋欣喜像是溢出来,激动的张嘴,想喊一声“娘子”,奈何一时失声,发不出声音来,只做了口型。
他的目光定在门中间,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她今日会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门打开,几个有点眼熟的仆婢跪地拜他,齐声恭贺他高中。
程玉璋没半点喜悦。
从回到随州见到李值,没有问出江春月的下落,再到现在,打开门没有见到她,他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不等他们拜完,直接绕过他们,大步往里面走去,边走边喊:“娘子,娘子!”
院落整洁有序,看得出刚刚打扫过,地上还微湿。
他直奔卧房,心下急躁又恐惧。
“皎皎!”
他四处张望,熟悉的房间,似乎还在昨日上演离别戏,甚至连妻子的妆奁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动,他快步走到内室门口看着珠帘后面闭着的床门。
皎皎是爱睡懒觉的。
他猜,或许她在里面睡觉。
程玉璋脚步轻轻,慢慢掀开珠帘,走了进去,伸手按在床门上,缓缓打开,同时温柔低声唤道:“娘子,我回来了……”
床里面空空如也,连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
程玉璋一时有些目眩,不由得跌坐在床榻上。
他忍住不适,起身走到门外,刚才迎接他的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我娘子呢?她去哪了?”
两个丫鬟本是江府的,被问及这件事,两人跪地,实话讲道:“我们不知道,夫人走了有段时间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程玉璋差点没站稳,伸手撑住背后的门才不至于摔倒。
走了……有段时间了?
这个消息,让程玉璋惊恐无比。
江春月跑了!
赶过来的李值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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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姑爷那张青白交替的脸,他都替他难过。
程玉璋看向李值,喘息有些困难,努力平复了几次才问出口:“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娘子她,走了,去哪里了?”
李值行礼,按照老爷的吩咐,先给他说个大概:“是这样的姑爷,从姑爷中举人之后,大小姐随几位举人家眷前往德阳与姑爷相聚,自此再无音讯,还请姑爷随我去江府,见老爷后再了解详情。”
程玉璋面无血色,好一会才定了定神,“带我去见岳父大人。”
拒绝了李值牵来的高头大马,更没有戴他拿的大红花,程玉璋骑上自己的马匹,直奔江府。
他忽的回想起离开之前,与江春月的点点滴滴,那时他就总心神不宁,但她似乎比自己还担心,让他觉得她肯定会等自己。
他更是恍惚想到那次听到她与孙婶子闲谈,她那一句“若是吃苦了会跑的”,似乎是奠定了她会离开的基石,她伶牙俐齿的狡辩,更可气的是他还信了。
是一开始就对他不满了吗,才这么处心积虑的那么早就谋划离开。
他闭了闭眼睛,望着江府门前威严的石狮子。
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可以这样想皎皎,皎皎万一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说不定,原因就在江府。
程玉璋下马。
得到消息的江政禹已经携王氏及江府仆婢在门口等候,朱门大敞,两排府兵分列两旁,极为隆重。
程玉璋的目光扫到江政禹身旁的笑盈盈的王氏,心下一沉。
王氏?
竟然被放出来了。
他细细一察,发现王氏正扶着凸起的小腹,加之发饰、服饰、站位,都显示她已经成了江政禹的正室。
这是否与皎皎离开有关呢?
程玉璋上前,向江政禹行大礼。
这个礼江政禹是要受的,他腰杆笔直,笑着看着他行礼,之后向他介绍道:“这是你母亲,王氏,你应该见过。”
程玉璋起身,并未对王氏行礼,像没看见似的,伸手请江政禹先进去。
“岳父大人,请。”
江政禹微一停顿,随即表情正常的转身进府。
一旁本都拿出主母做派的王氏被程玉璋直接忽视,面对着江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她一时脸上挂不住,又不能发火,只能跟着江政禹走了进去,颜面尽失。
“贤婿一路可辛苦了。”
“不辛苦,多亏岳父多年助考,您是第一功臣。”
江政禹大笑起来,被他的恭维愉悦到,“走,我给你摆了庆功宴,还请了几位大人。”
程玉璋停下,道:“小婿想先与岳父大人谈谈。”
江政禹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事也躲不过去。
“好,离开席还有段时间,你随我到书房来。”
走时,王氏喊住他叮嘱道:“几位大人马上就要来,老爷可要快点。”
“知道了。”江政禹答了一句,与程玉璋离开。
书房里,程玉璋在江政禹一坐下,即刻问道:“岳父大人,我娘子呢?”
江政禹没回答,而是拿出了一个拆开的信,那信是他过年前写的,给岳父的恭贺新年的祝福信。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中举人之后,她与其他女眷去德阳找你,之后就没回来,带队的人回来禀报说,说她跟着你去京城了。”
程玉璋内心一凉。
“我在德阳,并没有见她,听别人说她没来。”
“哎……我已经仔细盘问过那名管事,他是被人威胁才这么说的……玉璋,我这么说你明白吗?我这大姐儿生母走得早,小时候又吃了不少苦,我也不舍得管教她,是有些任性了。”
程玉璋却听不得江政禹说他娘子半点不好。
他娘子一点也不任性。
江政禹叹口气:“自从我接到你的信后,一直派人在随州、德阳寻找,连附近几个州县也托人打听,至今未果。”
“您怎么……不写信告知我?”程玉璋嗓音有些哑。
“你正是关键时候,我不想耽误你,再说,万一我能找到呢。”
“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我娘子的音讯?”程玉璋心中闷疼。
江政禹沉默,算是默认。
好一会,江政禹打破室内寂静:“这件事或许与我有关,皎姐儿一直对我有气,我承认,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
“当时,您已经与王氏重归于好了吗?”
江政禹抬头看了他一眼,“皎姐儿对王氏也很不满。”他似乎想到什么,“她去德阳之前,与我因为这事吵了一架。”
程玉璋感到些许悲凉,为皎皎感到不值,好好的嫡女被姨娘低嫁,到最后这姨娘还被扶正。
“王氏虽然用心不良,却无意中促成了你与皎姐儿的好姻缘,即便是我亲自来给皎姐儿挑夫婿,怕也挑不到你这样好的。”
江政禹说着,笑了起来。
程玉璋变得沉默起来……
庆功宴上,程玉璋被问一句答一句,有人敬酒他就先推辞,实在推不过,就喝一些。
他注意到王氏满面红光,也才知道,座上一位姓王的大人,在布政司衙署,是王氏的父亲,王氏是他的庶出女儿。
“政禹,我看到你如今与然姐儿这般登对,真替你开心。”王大人捋须笑道。
第42章
◎蛛丝马迹◎
江政禹亲自为他斟酒:“多亏当年岳父提点。”
王大人王妄大笑, 看向程玉璋:“这官场啊,能力、关系、机会缺一不可,你还未曾见识, 你要多向你岳父学习,能力其实大家差别不大, 重要的就是后面二者, 你岳父当年就很上道,知道借助这些外力, 不然凭什么能从一个小小的县官,做到如今四品的位置。”
江政禹面色有些尴尬, 即便是他如今已经与王大人平级, 实权也比他大,但他言语中不可忽视的蔑视仍然刺痛他的心。
程玉璋将这些人的脸色收入心中, 只面上应付几句。
这些久经官场的地方官, 每个人都在讲述自己的心得体会, 无一不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们只是拿自己的经验之谈, 来掩盖自己只是新科尾的遗憾, 虽然嘴上说着实力如何不重要, 他们却深谙其中道理,实力不是不重要, 只是他们的实力, 根本够不到敲开顶级权力的门。
新科三甲, 注定仕途不会平凡。
酒过三巡,这些人也显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与程玉璋结亲
坐在首位的王妄对此不甚在意:“我那外孙女至今下落不明, 你身边总要有个女人照顾。”
他这一句话,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江政禹立马皱眉看向了王氏, 王氏迅速低头。
皎姐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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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的事情, 他未对外宣,王大人现在知道了,只能是王氏告诉他的。
其余几位准备推自己女儿做妾的官员,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各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榜眼的正妻之位还空着!
之前无论说什么,程玉璋还都答应着,只是听到这件事,程玉璋不再回应。
每个人在推自家女儿时都说的唾沫横飞,王氏还以程玉璋岳母的身份,仔细听每家女儿的条件,时不时评价两句,说的跟真的似的。
宴席一时到达了高潮,江政禹见时机差不多了,笑道:“玉璋,大家都是真心为你,但我了解你,非花花肠子,且挑几个合适的,我看周大人和钱大人的嫡女就很合适。”
王氏也一脸认真:“玉璋,你岳父说的没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母亲都为你打探好了,周大人的女儿娴静温雅、谈吐不俗,钱大人的女儿活泼好动、机灵可爱,跟皎姐儿的性子很像,等皎姐儿回来,说不定还能与她玩到一起去。”
江政禹本来是想帮程玉璋结束这个话题,没料到王氏在一旁拆他的台,他脸色一凝,举手一杯白酒下肚。
“岳父大人,众位大人。”
一直沉默的程玉璋忽的出声,撩袍起身,向众位行礼:“请听玉璋一言,玉璋曾向娘子江府嫡长女江春月发过誓,此生只她一人,各位大人的好意玉璋心领了,纳妾的事,我不会同意。”
江政禹脸色缓和了一些,但面对这么多位高权重、不会轻易登门的官员面前,他不想得罪他们,假做严肃,以长辈的身份训斥:“玉璋,既然入了仕途,就不能贪恋儿女情长,我深知你对我大女儿皎姐儿的深情,我当年也不是没经历过,众位大人是为你好。”
程玉璋看向江政禹,目光凉薄。
那幽深的瞳仁,犹若星空宇宙,深不可测,带着无形的威压,让江政禹一时感到恐惧。
程玉璋一字一顿道:“请众位大人放心,玉璋一定会找到娘子的。”
满席的人都能察觉到程玉璋的气场仿佛变了,分明是个晚辈,气势竟这般骇人,一时众人鸦雀无声。
这场庆功宴不欢而散。
程玉璋强硬的态度,让这些本想攀龙附凤的大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政禹一方面觉得高兴,程玉璋对江府是忠诚的,但是他得罪了这么多同僚,让他日后也很不好做。
程玉璋还亲自找到他,再次保证:“岳父大人,我会找回春月,她是我的妻,您是我的恩人,于情于理,我也必须找到她,请您不要再有劝我纳妾的想法了。”
江政禹被狠狠一噎,作为江春月的父亲又说不出别的来,只能窝火的让程玉璋去休息。
等他一走,王氏赶忙上前,奉上一杯清火的茶来,一双小手为他按揉胸脯,顺气:“玉璋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您别生气。”
江政禹挥开她的手,没接那茶,怒道:“谁让你将皎姐儿失踪的事透露出去的!”
王氏被那热水烫到一点,十分委屈,立马落下泪来:“之前老爷找大小姐那么兴师动众的,父亲他早就知道了。”
江政禹回头瞥她一眼,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责怪。
他长叹一声:“他若玉璋是能找到皎姐儿,倒也是件好事。”
没有江春月,他这个岳父当的也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真让那些人得逞,将女儿送到程玉璋身边,说不定程玉璋改叫别人做岳父了,他成为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氏不懂江政禹所想,只听到这句话,心中刺痛不已,同样是父亲,江政禹只关心江春月能不能找回来,那她的澜姐儿呢,她还活着吗,会在哪里,自从失踪,他竟是连问都没问过。
王氏捏紧了手绢,恨意蓄积在心底。
江府的望春苑因为发生了去年二小姐的事,已经被重新修整,与江春月的濯缨阁合二为一,成了濯缨阁的厢房,程玉璋被安顿在这里。
之前曾在二者院门外的那棵柳树,如今被框在院内,寂寂黑夜,程玉璋站在柳树之下,仰头望着一轮月。
夜凉如水,浸透着程玉璋的肌肤,可是再冷,也比不上他此刻心里的冰寒。
他内心总不由自主的为皎皎开脱,以为她是因为江政禹与王氏的事逃离,可是这个说法有太多破绽。
他给她去了这么多封信,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回过?
当时她与其他女眷去德阳,大可以与他一起走,离开随州。
即便是不与他一起离开,总可以找个机会见见他,告诉他要去哪……
白天的所有建设在深夜全数崩塌,程玉璋一只手放在树上,微微用力。
那几乎可以脱口而出的可能,被他强压了下去。
不会的,分开之前,他与皎皎感情很好,她不存在要抛弃他的理由。
何况,万一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今日他看透了江府的凉薄,皎皎的日子定不好过。
现在,皎皎只能靠他了。
程玉璋在江府住了三日,江政禹又给他安排了不少宴席,也让他见了许多人,他应付着,私底下,已经开始调查。
濯缨阁他已经看过了,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那名隐瞒的管事被遣送回乡,他寻过他,获知不了多少信息。
江府没必要再待下去。
程玉璋向江政禹拜别,不顾他的挽留,独身回了他赠的宅院。
宅里的下人他一一盘问过了,说的都差不多,也差不多没用。
有下人呈上来一叠信件,是他从京城给她送来的,原来她一封也没看到过……
而且看数目,比他寄来的少几封,他隐约有了猜测。
所有被刻意抹去痕迹的事情都在显现着,江春月是刻意远之。
他的皎皎失踪了。
抑或着说,不要他了。
比起沉浸在伤心难过的情绪里,他最大的念头仍然是找到她。
他开始对江府来人不予理会,也拒绝了随州官员的拜访,闭门谢客,整日坐在庭院里闭目养神,有时候一整天不说话、不吃饭,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程府里的下人以为程玉璋疯了,私底下议论纷纷。
“我听说很多新科会太过兴奋变得不正常,咱们爷是不是也这样了。”
“肯定不是,你看他那是兴奋吗?”
那人遥遥的望了葡萄藤底下的程玉璋一眼,摇了摇头,确实不像。
“哎,爷真是深情啊,也不知道咱小姐到底去哪了?”
“谁知道,最近姑娘失踪的很多,对面宅子不是住着一位小姐吗,好像也失踪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听琪清姑娘说的,她说对面住着一位小姐,后来李氏兄妹入住后,也没见那位小姐出来过,但是偶尔又会有人进去,像是家丁之类的。”
“我天,不会是里面住的根本不是小姐,是鬼吧?”
“害,别瞎说,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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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沿着廊道走远,葡萄藤底下坐了半晌的人也睁开了眼睛,那以往黯淡的目光,今日格外明亮,浮现出的星点情绪,又让人捉摸不透,很快隐入眼底,消失不见。
不到晌午,程府的下人们就发现程玉璋终于不坐着了,他开始新的一□□问,还清晰的记得每个下人的名字,安排了一些事给他们做。
最莫名奇妙的就是有两个人被安排去门口,盯着对门,一旦有人来,就去报告他。
程玉璋也偶尔去门口看一眼,他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心中感到一丝异常,这种异常来源于之前的经历,那次他从书院回来,恰逢见到皎皎在拜访对门一位小姐。
皎皎说是一位小姐,可下人怎么又说住进来了李氏兄妹?
正思索着,江府又派人来了。
程玉璋每次遇到江府的人,总是会盘问许多事,可对于江府的邀请,他又都拒绝。
这导致请姑爷成了一件苦差事。
这次,被派来的人是李值。
果不其然,又是一顿问话。
程玉璋几个简单的提问,就掌握了江府最近的动态。
而今天,又一个新的变动,令他生出兴趣。
李值提道:“今日少爷回来了,他刚考过了秀才,老爷说想请你过去,鞭策鞭策少爷,让他继续努力。”
江听淙,皎皎的同母弟弟。
这位小舅子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他能感受到他的敌意。
就在李值以为今天又会被姑爷拒绝,正想着如何回去复老爷命时,没想到程玉璋突然开口答应了。
“请先回去告诉岳父大人,稍后我会去拜访。”
李值愣了片刻,大喜,笑的一脸褶子,回去复命了。
李值一走,程玉璋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盯了一会对面的漆门,忽的走了过去。
在程府下人奇怪的目光里,程玉璋像是在欣赏风景一般欣赏对面的大门。
这门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看了一会,程玉璋心里有了点数,让人牵马来,去往江府。
——
随州的产业不少,不可能离开人,一般由江硕、江延二人在随州、竹溪两地跑。
餐馆与肉铺都是照常经营,只有江政禹送的店被转卖了,也断了江政禹找到她的线索。
这日江硕如往常一般忙完之后想回小宅子里休息,没想到刚进胡同,就见一男子站在他们小姐宅子门口打探,他先是以为是哪个胆大的贼,正要冲过去,忽的意识到不对,“嗖”一下就收回了跨出去的腿。
这不是贼,这是小姐的冤家!
江硕双手和背脊都贴着墙,紧张的不行,程姑爷竟然回来了!
小姐不是说他不会回来吗?
不管如何,小姐吩咐了,绝不能被他发现。
别说小姐,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怕,为什么平日里小姐与姑爷那么好,却在姑爷出人头地时跑了。
就刚才那一眼,姑爷那眼神、气场,都与之前完全不同,只觉得好像此刻若是让他找到了小姐,怕是要吃了她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这月铺子的事已经打理完了,等想办法给小姐的弟弟送了信,他就立马回竹溪去,快点告知小姐,姑爷回来了。
这几日他隐约听说随州来了个榜眼,不会就是姑爷吧!
来到江府,程玉璋对岳父江政禹恭敬行礼、问候,这让江政禹心里的担忧松快了不少,没有江春月,他们这岳父女婿的关系算不得牢靠,最近他还总推辞自己的邀请,今日来了,态度也仍如以往,打消了江政禹的疑虑。
他也识趣,没再提大女儿的事,只是跟他聊起江听淙。
“自从她长姐走了,淙哥儿长大了不少,学习更勤奋用功,还非要学武艺、骑射,倒也有点天赋,我不求我儿达到你这种地步,只要能入仕,我就满足了。”
程玉璋心底微讶,从江听淙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他姐姐江春月是相当依赖的,他姐姐失踪了,他倒越发勤奋起来。
“小婿许久未见小舅,离宴席还有一会,我先去看看他。”
“也好,你若有空,就指点他一二。”
“定然。”
程玉璋只让一个人跟着,给他带路,寻到了江听淙的院里。
下人要通报,被程玉璋拦住。
他在院外站了一会儿。
院子里有动静。
细听,正是江听淙。
“墨文,我让父亲帮我做的弓箭好了?还不快快拿出来给我看。”
“好了好了,小的这就去拿。”
“快去,这些日子可憋坏小爷我了。”
没多久,院子就传来箭矢“嗖嗖”之声,程玉璋走了进去。
他一进来,江听淙就发现了他,拿着手中那把弓,对准了程玉璋的方向,随着他移动,还将手中的弦逐渐拉满。
墨文看的胆战心惊,双手招呼着围着江听淙低呼:“使不得啊少爷,这是姑爷,自己人!”
时隔半年之久,江听淙又长高了不少,原来还有点婴儿肥,如今是全没有了,下颌线也更加突出,少年散发微光,意气飞扬,风流如画,如今挽着一把大弓,颇有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气魄。
江听淙微眯眼眸,抿着薄唇,盯着程玉璋,在他看来,自己好不容易被长姐接纳,却又不得不与长姐分开,全在这个男人。
他有什么好,一看就是小白脸。
“他才不是自己人,我长姐失踪,等他娶了哪家小姐,谁知道是哪家的。”
程玉璋毫不畏惧,直面他的弓箭,一步步向前走去,“我不会娶别人,我的娘子是江春月,即便是她永远不回来,我也不会再娶。”
江听淙冷哼一声,他刚回来,就听到不少下人闲言碎语,说程玉璋要纳妾。
“对,你可以不娶,你还可以纳妾。”
程玉璋走到他身边,与他的箭只隔两个拳头的距离,声音却很坚定,丝毫不受影响:“也不会纳妾,我曾向你姐姐宣誓过,绝不会纳妾。”
江听淙看了他一会,没见他露出半点怯意,觉得没意思,收了弓,交由墨文。
“你来干什么?”
江听淙转身,衣袍带出风声。
“看望你,顺便问问你,关于你长姐的情况。”
“失踪了,下落不明,我以为是你把她拐走了,看来不是,你真没用。”
程玉璋沉默,垂下眼眸,睫毛微颤,眼底有不明的情绪在流动,“确实是我没用,没有能力护住她,不知道她在这个家里过的艰难。”
江听淙在门廊下站住,也不请他进去,抱胸靠在柱子上,望着他。
他以前就不喜他,总觉得他没什么情绪,看着就心机叵测,但现在他看着他,竟觉得他单薄落魄,浑身透着浓重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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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真的想念长姐了。
他扭头,冷淡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次长姐去德阳,我以为她去看你,谁知道就一去不复返,带他们去的管事说她随你进京了,结果后来你来信,才知道我姐她根本没去。”
程玉璋:“那名管事现在在哪?”
江听淙不想再多说,他怕多说一句,会被套出话来。
“不知道。”
程玉璋沉默一会,低声道:“怎样才能告诉我,我想找到她。”
“你烦不烦,我要是知道不早就找到她了,我比你更想知道她在哪里,都怪你,若非她嫁给你,也不会跑了。”
江听淙今年也不过十三,做不到毫无破绽。
程玉璋仔细咀嚼了他说的“跑了”二字,江听淙还是如从前一般对他十分抵触,但这反应不对,如果他真的找不到江春月了,不会拦他去找人。
除非,他是知道江春月的下落。
江听淙,果然是个突破口。
被江听淙驱赶,程玉璋也不走,甚至低三下气的说:“求你告诉我。”
江听淙也是没办法了,他看着远处的靶子,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样,你与我比箭,若是你中的比我多,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程玉璋看了一眼,沉思一会,“没问题。”
江听淙很喜欢射箭,教他功夫的师父说他很有天赋,他甚至可以连中十环。
“就那个靶子,你我一人一个,每个人十支箭,谁中的多谁胜。”
“好。”
江听淙让墨文拿来两把一模一样的弓箭,颇为鄙视的看了程玉璋一眼:“怎么样,会射箭吗?”
“一般。”
江听淙轻蔑笑了,反正他答应了,自己比不过他,他不再缠着自己就是了。
墨文在一旁喊了程玉璋那个小厮,带他往柱子后躲了躲,小声道:“姑爷不会射箭,可别射到我们身上。”
江听淙先射了两箭,一箭中靶心,一箭稍微偏离,很不错的成绩。
程玉璋只在一旁提着弓看着。
江听淙自信心更加膨胀起来,程玉璋是榜眼又怎样,还不是射箭比不过他。
他再次提弓,射出第三支,仍然微微偏离靶心,但还是很不错的。
他好整以暇的看向程玉璋,“怎么,连射都不敢射了吗?”
程玉璋听言,也不说话,似乎在学他的样子,慢慢提弓,拉弦,模样有些滑稽。
江听淙哈哈大笑:“你说谎了吧,你根本就不会射箭。”
一箭射出,程玉璋的那支箭果然没射中。
江听淙更是大笑不止,程玉璋再次停下来看他射箭,似乎想偷学。
江听淙也不小气,给他示范,只不过心境已浮躁,连续几箭都没有再中靶心,甚至有的都飘到环外。
江听淙不觉得有什么。
程玉璋毫无威胁。
江听淙百无聊赖的随便将剩下的箭放完,一支中,两支二环,五支三环,两支靶外。
他将弓箭丢给墨文,眼皮都不抬,转身就走:“你输了,你回去吧,别来烦我。”
程玉璋没喊他,他只抽出一支箭来,再次挽弓,箭矢飞出,破风发出声响,直到射中,发出暗沉的声音。
正中靶心。
【&128226;作者有话说】
程玉璋:叮已开启千里追踪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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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貌美小郎君◎
江听淙闻声回头, 见他刚射完一箭,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靶,不敢相信的看着插在靶心上的那一箭。
他皱了眉头, 就站在原地,继续看他射箭。
程玉璋不动声色, 一支续一支, 看着文文弱弱的,挽起弓来却轻轻松松,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每箭都中。
江听淙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 等程玉璋射完所有的箭, 他上前,满脸怒气:“你玩我?”
程玉璋脸色仍然如常:“小舅子, 我赢了。”
江听淙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喘着粗气, 气得握紧拳头, 他就知道, 程玉璋这种总是闷声的人心机的很, 只是比个赛,还用上了战术, 真不知道长姐这么久是怎么跟他一起生活的, 早该分!
程玉璋等了一会, 再次询问:“那名管事现在在哪?”
管事他早就问过了,他只是想借此在江听淙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
江听淙一定知道他姐姐在哪。
江听淙恼怒, 咆哮:“我不告诉你, 我就不告诉你, 我终于知道长姐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你实在是满肚子坏水!”
程玉璋再次听到了有用的信息,皎皎不喜欢他。
呵……他也不是不知道。
伪装的皮终于撕掉。
皎皎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他也顺从她的伪装,装出她想看到的样子。
所以,江春月是跑了。
不是失踪,不是躲避家宅,而是为了躲他。
临别前她一字一句的怕他不回来,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令人发指。
江听淙仍在气头上,他感受不到程玉璋气场的变化,终究是个小孩子,开始耍赖皮,不再告诉他任何信息。
程玉璋离开江听淙的院子。
他将心头上那份苦楚暂且吞了回去,仔细的分析所有的信息,可以得知,江听淙是知道江春月在哪的,甚至他们之间是通讯息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当晚,程玉璋也没有留宿在江府,回到程宅,得到了另外一个重要信息,对面的宅子今日开了,进去一个个高的青年,但他没留太久,就走了。
程玉璋皱眉:“没跟着吗?”
那管事哂笑,“跟了,但跟了两条街就跟丢了。”
程玉璋没再说什么。
这些人只是普通的下人,他现在需要一些不普通的人。
“继续盯着,再有情况,立马向我报告。”
“是。”
夜晚,江硕趁夜来到江府,在后院一个小门处,吹了几声夜猫似的口哨,没多久,就探出一个人头来。
“墨文,少爷还好吗?”
“好,他刚中了秀才,今日老爷还给他设宴庆贺。”稍一停顿,墨文又道:“大姑爷也来了,还问了少爷关于大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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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文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交给江硕,江硕很快收好,紧了紧背后的包袱,身后的小胡同里,还拴着一匹马。
“这是今晚就走?”
“嗯,你回吧。”
江硕没有多说,快走几步,牵马赶路。
幸好今夜月色够亮,估计跑个一夜,明天就能到竹溪。
马蹄声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之中。
屋顶之上,有两个黑衣人,将发生的一切都收在眼中。
“林大哥,我们为什么要盯着这个人?”
其中一个身形劲瘦的青年低声询问。
林州拉下遮盖之物,透了几口气:“我早就知道那个江春月不会安生,可怜我的少爷,生父没认得,娘子也跑了。”
林州叹口气,转头认真的看向青年,叮嘱道:“林四,你记住了,往后你就是老爷派给少爷的贴身护卫,有些事不能只靠少爷吩咐,多想多看,多为少爷解忧。”
林四郑重点头,“所以,林大哥,刚才那个人?”
“那人是少爷娘子的下属,少爷娶的那娘子江春月,把咱们少爷给玩了,现下少爷回来,她却跑了……哎,我可怜的少爷,真是命苦。”
林四有些惊讶,想不到少爷竟遇上这种事。
“看少爷现在在全力追查江春月的下落,我跟那人去查,你且在随州,严密保护少爷安全,等我回来,你找个时机去见少爷。”
“是!属下一定全力保证少爷安全。”
两人随即分道扬镳。
府内,从德阳赶来的王府小姐王嫄见到了她的姑母王氏。
见到王嫄的那一刻,王氏瞬间就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