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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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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可算是醒了。”

    邢磬睁开双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崔姨那张激动到有些扭曲的老脸,他又默默闭上了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自己昨晚去干什么了,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崔姨,我昨晚又去泡吧了?”邢磬皱了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

    年纪快过半百的崔姨在邢家干了二十年佣人,邢磬没出生那会儿就已经在了,她对这个少爷自是如亲生儿子一般,只不过邢少八岁以后就去了m国,再回来已经是个正值最好年华的少年了。

    她看了眼坐在床上表情烦躁的少年,那结实精壮的身材还是让她红了脸,只好低头错开视线回答道“少爷啊,你可失踪了好些天,老爷担心得差点把b市都掘地三尺,还好你昨天晚上突然就被一个叫祁什么来着的同学带回了家,说你这些天都在他家补习呢。”

    邢磬茫然地看了会儿银灰色的被子,他在祁竹家待了那么多天?可是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祁竹不是很讨厌他,怎么又会让他在家里待着?

    一连串的疑问,邢磬却觉得自己像是失忆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几天的记忆像是被人可以抹去一样。

    只能去问问他了。

    邢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午休时间,他前一脚踏入班级大门,后一脚就被柯蒙往外拉。

    “邢少,你没事了吧?”柯蒙上下打量了一圈邢磬,眼神中充满了无比担忧地问道。

    邢磬挣开柯蒙紧紧抓住他衣摆的手,戏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柯蒙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那天真的太吓人了,后来你又失踪了几天,我打你手机都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tm都担心死了。”

    邢磬透过玻璃窗看向那个正低头写卷子的清瘦少年,漫不经心地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了?”

    “祁竹留下来照顾你了啊,我就回班级跟老师说了情况。后面祁竹帮你请了假,你都没回家,我当天晚上就发你微信了,你也不回。昨天你爸发现你几天没回家,就来校找你了,晚上祁竹就送你回去了啊……”柯蒙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天的情况都说一遍,随后又挤眉弄眼道“怎么?都跟人在家补习了好几天了,有什么进展没?”

    邢磬递给他一个“别多管闲事”的表情,走进了教室。

    祁竹第一次心思不在卷子上,他看着第一题的选项发起了呆,昨天半夜的时候,他正打算去洗澡睡觉,窗户外响起了“咚咚”的声音。

    拉开窗帘才发现是半个身体都近乎透明的祁恕。

    祁竹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兄长伤得这么重,看上去憔悴又脆弱,已经透明到看不见的蛇尾让他产生了一种轻易一碰就碎的错觉。

    “兄长。”祁竹打开窗户,左右看了一眼后,将窗户开至最大。

    祁恕的声音变得十分空灵,他本就嗓音清冷,此刻更是如远山深林里飘过来的一般“把他送回去。”

    “嘭”,祁恕将抱在怀里的少年扔在地板上,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在祁竹疑惑的目光下,祁恕偏过头来,只有窗外一丁点儿朦胧的月光照耀,他的神色难辨,只是迅速丢下一句“看好你的小男朋友,他现在还控制不了本体。”

    话音一落,身影就立即在原地消失不见。

    他看着兄长消失的地方呆愣了片刻,原本以为兄长很快就会将邢磬送回来,但是却足足过了好多天,而兄长又受了重伤,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祁竹将邢磬从地板上拉了起来,他低低唤了几声后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好慢慢架着这个比他高半个头还要多的高壮少年走出小区,打车前往邢磬的住所。

    “叩叩”,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祁竹不用抬头也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他填写好第一题的答案后才慢条斯理地抬眸,那双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抬头才笑了笑道“聊聊?”

    两人站在楼梯转角还是太过惹眼,午休时分上下楼梯的学生经过眼神都会不自觉地往他们那里瞟好几眼,甚至有不少女生都捂着嘴一脸嗑到了的表情。

    邢磬倚在墙边,手里把玩着一只做工精致还雕着繁复花纹的打火机,他垂眸看着打火机上抛下落了将近一分钟时间,才像玩腻了似的将其收入口袋,紧接着勾唇一笑道“看来我在你家里补习了那么多天,我们关系好像还是没进展啊……”

    祁竹眼睛下方的乌青很重,一看就是昨天没睡好的样子,他刻意戴了副黑框眼镜,倒也遮去了大半黑眼圈,正常社交距离内是无法看清他眼下的乌青的。

    可现在他们俩人离得很近,哦不,准确来说,是邢磬忽然凑了过去。

    “没睡好?”邢磬指了指眼下的位置,又若有所思道“给我补习那么累吗?不过我昨天好像睡得太好了,以至于我们这几天补习了些什么,好像全部忘记了。”

    祁竹昨晚突然半夜出现在邢磬家门口还半背半抱着不省人事的邢磬倒是让开门的女佣又惊又喜,在那很啰嗦的女佣的追问之下,祁竹将“补习”当借口搪塞,却没想过会被人阴阳怪气。他深吸了口气打算继续圆谎“你昨天晚上在我家执意要喝酒,许是酒精的缘故吧。”

    拙劣的谎言和低垂着不敢对视的眼神。他是真的不会撒谎啊。

    邢磬莫名有些烦躁,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还不说实话吗?”

    祁竹抿了抿唇,乌黑的眼眸抬起时多了几分坚定从容,他淡淡开口道“邢少要是不信的话,自然可以凭自己想起来,到时候在来论断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邢磬微微眯了眯双眼,眸光锐利如鹰只是一霎,旋即他笑了起来“那么我的秘密,你也知道了?”

    祁竹立刻会意,他所说的“秘密”指的是,他是实验体。

    “嗯。”祁竹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说出去的。”

    “嘭”,邢磬猛地用手肘抵住祁竹的脖颈,将人压在了墙壁之上,他笑眯眯地看着那张白皙的脸逐渐泛起粉嫩的红,像朵春季初绽的樱花,“你让我怎么信你呢?除非也给我多一些你的把柄,如何?”

    说罢,邢磬另一只手将架在鼻梁上碍眼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唇落下的那一刻,祁竹睁大了双眼,黑曜石般的双眸眼尾微微沁出了红。

    分开时,祁竹大口大口喘着气,脸颊已经红得像成熟的苹果。

    邢磬却站在原地理了理衬衫领口,转身朝他摆了摆手。

    明明之前挺喜欢他的,也想过和他来一次深一点的关系,但为什么心口闷闷的。

    邢磬轻轻擦了擦唇角,他知道祁竹撒了谎,他很想逼迫他开口说出实情,但他似乎也下不了手,他似乎能透过祁竹看见另一个人。

    他只记得那个人的大致轮廓,是个异族吧,好像还很强。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是一条来自袁叔的微信。

    “少爷,老爷让你回老宅,该换药了。”

    邢磬将手机锁屏,神色淡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仔细看却能在眼角眉梢中寻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意。

    而另一边,连夜赶路的祁恕总算在太阳离开地平线冉冉升起之前回到了族里。

    他全身上下都已经变得如玻璃般透明,腹部的疼痛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他的步伐踉跄,一度有些恍惚。正当他迈上台阶回到住所时,迎面撞上了个急匆匆而来的身影。

    “啊!”曼妙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沙哑难听的叫声“什么东西?”

    女人半边脸颊布满黑青色如脉络般的疤痕,此刻皱着眉头警惕地盯着前面的不明物体,随即又惊呼一声“族长?”

    “族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女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又焦急道“难怪昨晚神灵他动怒了!山底下那些房子都塌了,我刚才还想去喊人营救和修缮,也有不少族人受了伤……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经由阳光一照,祁恕只觉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喉间溢满了腥甜而苦涩的味道,没等祁璃反应过来,他就捂着咽喉“哇”地吐出了一口夹杂着些许碎肉的血沫。

    “族长!”祁璃扶住了他,身体变透明后实体还在触感也在,只不过祁璃觉得祁恕现在简直跟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样,到底是谁能重伤族长?

    祁恕摆了摆手,缓缓朝最顶层的砖屋走去。

    祁璃紧随其后,目光担忧地望着祁恕有些蹒跚的背影,她知道族长不想说就不会说,所以只是在祁恕进入砖屋后默默在门口守着。

    受重伤的只是族长的分身,对于在这里镇守的本体来说也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吧?祁璃默默想着,手也不自觉地捏紧了。

    祁恕进入砖屋后,将门紧闭,最后一缕光被隔绝在外后,祁恕才猛地喘了几口气,嘴唇都在止不住地发抖,他已经临近极限了。

    屋内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他的脚步却丝毫不受黑暗所扰,径直走向最中央的檀木桌前,将红烛点亮。

    一点暖黄微弱烛光将整个面积不大的砖屋照亮,正对门的墙壁上一朵含苞待放的曼陀罗花缓缓将花骨朵展开,散发出荧荧点点的浅紫色光芒,这一画面倒是有点像人类在投屏看电影。

    几乎是在花骨朵盛开的同一时刻,令人惊悚的蛇信子猛地从伸出墙外,似是饿极一般在半空中来回逡巡。

    很快,随着曼陀罗的颓败,一条长约两人高,宽有三尺,覆着浅青色鳞片的大蛇出现在了砖屋内,它的蛇瞳幽绿且泛着金色光泽,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受了重伤的分身。

    “神灵已经怒了,我要去领罚了,而你……”大蛇的声音沙哑低沉,蛇尾轻轻一扫就将面前已近完全透明的分身打散了“太愚蠢了。”

    烛火轻曳,不知哪里来的微风吹过,风过无痕间,大蛇已化成了一身青衣长袍的颀长男子,他长着和分身一样的脸,一样的银白长发,只是那眉宇间多了一道青色的曼陀罗花图纹,眼神更加冷淡疏离。

    祁璃在门口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她不停眺望山下的情形,好在雷雨已停,上一次神灵动怒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听母亲说过那是一场极其可怖惨烈的惩罚。

    “吱呀——”门打开的瞬间,祁璃下意识回头看去,见到那个恢复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的族长时,她松了口气,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族长,现在雷雨已过,族人们正在营救……”

    祁恕冷声打断“我会去找神灵请罪,你先去忙吧。”

    祁璃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那俊美的青衣男人,他的脸色在身后那片黑暗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甚至有些白的不似常人,但那薄唇却格外红润。两相对比之下,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祁璃不敢多看,立即应声退下。

    雷雨过后的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灰白色的乌云没有完全散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祁恕朝那掩盖在云层之间的山顶看去,只是瞧了一眼,便缓缓沿着蜿蜒的山路朝着顶部走去。

    山顶的空气稀薄,草木却极其茂盛,远远望去便是一片青绿。而那青绿的深处却被一团黑气笼罩,仅仅只是站在那团黑气面前便能轻易感受到一种不得不臣服的恐惧感。

    祁恕是自他父亲之后的第十六代族长,掌管着御蛇一族。从有御蛇族以来,就一直信奉着这位神灵,原本只是一座雕像,但就在他父亲死后,神灵活了。

    神灵活的那一天,给御蛇族降下了一场大灾,死伤的族人将近百分之八十,而活下来的那一些族人对神灵更加敬畏了。

    祁恕眸色阴沉地深吸了口气缓缓步入了黑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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