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你都给我安排好了吗？”韩禅眼里带着惊喜，只是小脸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
“别用这种小眼神看着我，你这样我说不定真的要对你动心了。”季樾噙着笑容，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你这是转移话题！”韩禅拿着已经稍微凉下来一点的茶水，喝了一口，入口是淡淡的苦涩，但回味一下又有了一口腔的回甘。“我想吃点甜的，可以吗？”
“好，卿卿也醒了，我让小五把她送来，晚上我们就在解忧坊吃饭。”季樾拿出手机给小五发了消息，又去到后厨点了几道菜。
“那四楼是什么地方呢？”
“四楼是操控室，所有地方的监控在四楼都能看见，能进入四楼的除了我手底下的人以外，只有我足够信任的人，也就是我手里的一类会员。”
一番话成功吸引了韩禅的兴趣，“不过也是有一定限制条件的对吗？”韩禅看着季樾的眼睛“一类会员也还是顾客吗？”
季樾看着能记住自己话的韩禅，眼中全是包容和开心。“一类会员不完全算顾客，是我们的自己人，和我们情报互通，更是我们信任的盟友，虽然还是有交易的程序，但本质上只是亲人之间的相互帮助”
“所以部长其实和您的关系，已经堪比亲人了吗？”韩禅想到刚刚听见的秦昭伦在楼上等季樾的话语，皱起了眉头。
“他啊，确实算，一个险些被我取消掉资格的一类会员，不过韩先生这话说的，是吃醋了？”季樾看着皱眉的韩禅，出言调戏。
“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就是有些震惊罢了。”韩禅的脸已经有些红了起来，默默把头偏开。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原来不是吃醋。”季樾发现逗脸皮薄的小孩很有趣，尤其是看这种故作正经的小朋友的反应，季樾能逗上一天。
“季先生！”韩禅看着季樾脸上全是得逞的笑容，更是羞恼“季先生怎么这样!”他摸了摸鼻子，看向季樾包容的眼神“那季先生这里的一类会员有哪些人呢？”
“全部告诉你自然是不成的，不过有两个人你可以先知道，这两人也基本是我放在明面上的合作伙伴了。”
季樾抬手指了指楼上的位置“第一个，你的部长，哪怕你们官方内部也知道他是我很稳定的客户，也是我很长期的合作伙伴，一些官方不方便开口询问的情报，也会让他来解忧坊要。
不过秦昭伦说到底不会找我问那种问题，所以基本能看出来是官方问还是他问，只是我也不可能拂了官方面子，自然会尽可能满足需求。”
韩禅听着季樾的话，突然意识到什么，说到：“季先生，您的意思是，关系是关系，但是工作是工作对吗？”
韩禅想起来自己部长对于季先生的忌惮和两人关系如此要好，两个情况如此为让人感到违和，现在看来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解释。
“嗯，但你不一样，我的一切我都会教会你，因为我确实是喜欢你的。”季樾看着韩禅说道：
“我们这种人说难听一点就是情报贩子，动心的情报贩子会不会被自己的感情害死我是不知道，但我如果否定对你已经开始发芽的情感，我觉得我会生不如死。”
韩禅听到这番话，感觉自己真正地被人放到了心上，与此同时他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拒绝。
“我永远不会伤害出卖你的。”不假思索的话语直接冲出了胸腔，被压抑过的情感宛如井喷，在两人心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明。
“我也喜欢季先生，很喜欢很喜欢，从第一次见到季先生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季先生深深的吸引了。”韩禅身体前倾，和季樾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说话时产生的气流，几乎蹭着季樾的脸颊向后划去。
“韩禅，我会给你时间，你现在还要继续往上爬，我不能成为阻碍你步伐的那个污点，”
季樾看着有些激动的韩禅，出声说道“我相信你对我也有想法，所以我选择今天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平日的调戏。”
“而是真真切切的告白，但我们未来的时间还很长，我们不用急于现在，我们还需要时间来磨合，还需要往上爬，我们只有站在了没人能够阻扰我们的地方，才能真真正正直视我们的情感。”
看着依旧保持冷静的季樾，韩禅脸上展现了第一个笑容“季先生，我会好好走每一步路的，您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前面的这九十九步，剩下的就请您站着看着我，这一步让我来迈向您，我会努力站在您的身旁的。”
“嗯，我相信你。”季樾拍了拍韩禅的脑袋，“第二个人，国际军火商，伍德。”
“那个特别喜欢将武器卖进贫民窟的那个伍德吗？”
“哦？你连伍德都知道了？”季樾有些震惊，如果现在的韩禅是官方的成员，那他知道伍德的情报也是有迹可循的，但韩禅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官方的成员，就已经知道了伍德，这个情报截取能力，和渠道确实就算是很不错了。
“就是那个伍德，他的父亲喜欢混乱，早在很多年前，就为了混乱，打破了武器平衡，但他却不一样，他的目标和我们相同，他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想要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有机会站起来反抗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不公。”
“我之前了解过他的事迹，但国际上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我也并不能筛选出哪些才是真正的他。”韩禅喝着手中的热茶。
“小韩禅，人可不是非黑即白的，伍德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虽然给贫民窟的人提供了反抗的机会，提供了翻身的条件，可也让原本的小战事被扩大了很多，原本能够随意镇压的战争，被扩大了很多，伤亡的人也直线飙升。”
“但同时，他的举动也挽救了无数被压迫到家破人亡的贫民，在贫民窟里，很多孩童会亲切地喊他伍德爸爸，很多想要压迫这些可怜人的资本家，也会在那些武器的面前投鼠忌器。”
“想要他死的人数不胜数，但想要为他去死的人也数不胜数。”季樾说到伍德的时候，眼神里有着一丝理解也有着一丝悲悯。
“伍德在我的手里购买情报，随时为我准备我需要的武器，在对抗斑马组织的一切行动中，我和他的交易都会有绝对的优先权。我们国内的斑马组织很收敛，远没有国外猖獗。”
“但是依旧是一颗很大的毒瘤，官方想要将精力放在斑马组织身上，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接铲除，而我的解忧坊，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斑马组织。”
韩禅皱了皱眉“斑马组织？我听见季先生提到很多次了，是人体器官贩卖的那个组织吗？”
“斑马组织在国内的名声确实只有器官贩卖，但实际上，他们的罪行不止这些，毒品，火药，妇女儿童，器官，他们都有涉猎，最让人恶心的，他们还会组织恐怖袭击，我们身边的几个国家都饱受其害。”
“韩禅，我们生活的地方看不见这些苦难，却不代表我们身边没有这些苦难，没有官方的边防，我们又该是多么危险。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我们为什么不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秦昭伦从楼上下来，钻进了两人的卡座，“当年我和季樾一起去国外，我们用眼睛亲自看见了繁华都市的边缘到底是何等的腐朽衰败。”
“看见了在餐厅大快朵颐的人背后，有着多少人吃不起饭，看见了高高在上的人脚下是尸殍遍地。这是我们在国内见不到的场景，我们真的被国家保护地很好。”
“我和秦昭伦在那之后，便有着共同的约定，斑马是我们一生的宿敌，他选择了官方的道路，我选择了自己努力，无论是不是同一条路，我们的最终目标都是不会改变的。”
“伍德先生，是不是和斑马有仇。”回想到季樾刚刚说的话，韩禅突然开口道。
秦昭伦看着季樾的脸，“你真的还是选择的伍德？难怪上次收到的武器是制式武器。”
“伍德比起那些军火商，更值得我们信任不是吗？”季樾看着钻进来的秦昭伦，挪出来一个位置给他。“他唯一的挚爱被斑马的恐袭波及，受了四个月的折磨，最后在他怀里咽气，他的气恼和绝望，你应该也深有体会。”
秦昭伦面露苦涩，他不说，不代表他已经忘记了那个站在他身后，会用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喊他昭伦哥哥的小姑娘，也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小姑娘为了救他们，轻车熟路的将他塞进地道，然后冲出去被斑马的人击杀的一幕。
“她都答应我了，出来就听我的话好好学习，然后长大嫁给我。”
韩禅也是第一次听见秦昭伦这样怀念一个人，这样自责。
“韩禅，你的父亲也是在斑马手上失去的性命，他是英雄，哪怕在斑马的内部，都有人依旧记得你的父亲。”
“您怎么会知道？”韩禅看着季樾和秦昭伦。
“因为没有你父亲的牺牲，我们都不会知道斑马组织已经渗透到国内了，也正是因为你父亲的牺牲，才让斑马在国内的据点暴露在众人面前。他真的是我们所有人眼中的英雄。”
秦昭伦开口说道，“季樾手里有着和斑马相关的人的资料，无论是有仇还是有恩，只要有关系，基本季樾这里都会有所收录。”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季樾给韩禅彻彻底底介绍了工作的地方，小五也将小季卿接到了解忧坊。
“哥哥，你们先忙，我去找漂亮姐姐玩！”季卿的声音很活泼，在场的几个男人脸色齐刷刷的变得温柔起来。
“好，你先去玩，一会儿吃饭了哥哥们去喊你”秦昭伦摸摸小姑娘的头，开口说道。
“昭伦哥哥要一起吃饭？真的不会被哥哥赶出去吗？”季卿的小脸上带着不理解，按照她的印象，每次哥哥和昭伦哥哥谈完话，总是会直接把昭伦哥哥赶出去。
“部长原来都吃不到季先生的饭！”韩禅看着被小姑娘的话语噎到的秦昭伦，向季樾坐的方向挪了挪。
“对啊，他现在吃饭可是沾了你的光呢。”季樾看着向自己挪动的韩禅，心情大好。“以后你部长要是欺负你，你就给我说，我找他麻烦。”季樾抽了两张湿纸巾，开始擦手。
“季少爷，我秦某给您将垃圾桶拿来，您就饶我一条小命吧。”秦昭伦脸上全是笑，伸手将垃圾桶拿来，放在季樾的面前。
“秦昭伦，我可真没和你开玩笑，别欺负我家的孩子，我季樾护短。”季樾将湿纸巾扔进秦昭伦的垃圾桶里。“他做得好，你夸他，他做得不好，你来找我，别让他在你手上吃了委屈。”
“好好好，我知道你看重他了，你的人别人不能说。”秦昭伦翻了个白眼，转头给韩禅说“韩禅，真的，你别喜欢他，他控制欲真的超强。”
韩禅脸一红“我，没有，季先生很好的，部长别乱说。”
秦昭伦放下垃圾桶“不是，季樾，你给人小孩下什么迷魂汤了？人小孩那么向着你？”
季樾看出韩禅被闹得羞怯，开口对秦昭伦说到：“行了昂，别打趣人小孩儿了，要那么闲得无聊你出去跑两圈。”
韩禅眼中带着窃喜，开口说到：“原来卿卿妹妹说的是真的，部长真的会被赶出去。”方才把话说开以后，韩禅也愿意和季樾多说些暧昧的话语，也更愿意依靠季樾。
三人又说了一下接下来的规划，季樾便出去找自家小妹妹了。
“卿卿，走了，吃饭去了。”季樾看着正在和美女玩闹的季卿，开口说道。
“哥哥，你今天早上都没有在我身边，甚至没有给我打电话。”季卿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季樾。
“那，卿卿生气了吗？”季樾捏了捏小姑娘鼓起来的小脸，问道。
“生气！！！卿卿生气！！！”季卿一口咬在季樾的肩膀上，虽然隔着衣服不至于咬得很严重，但季樾还是能感受到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
“哥哥错了，哥哥应该给卿卿打个电话的对不对？是哥哥没做好，哥哥给卿卿道歉。”季卿扑在季樾的怀里，怎么都不愿意出来，一直到两人回到卡座。
桌上大部分都是甜口的饭菜，韩禅险些被吓着，“这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