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陷泥潭
……
从那之后，方求程经常来到这个公园找刘欣，但刘欣并不是每次都能约定好，毕竟即将步入初中的她，其为人父母都希望她能够在初高中大放异彩，平日里安排的课程也逐渐增多了起来。
“明天可以吗？啊？还是不行吗……那后天……？好吧。”
方求程垂头丧气的挂断了电话，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方森看见儿子这副样子，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哟，准备拐小媳妇了？”
“怎么可能，我是看她太可怜才……”
“我懂，我懂。”
方森摆了摆手，露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他抿了一口味道浓密的咖啡，随意的摆弄着桌子上那堆积成山的文件。
“今天的伙食你就自己搞吧，我出趟差。”
“哦。”
……
半夜，霓虹的城市灯光通明，犹如被刻上了璀璨的钻石般闪耀，而与宁静娴和的边缘区域形成鲜明对比。
家家户户早已安然入睡，街道上没有行人，没有商店，但仔细看的话，某个街道都角落，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匍匐着。
“你说，这么晚了，我爸妈发现会不会出事啊，到时候你也会被我家里人……”
“那就早点回去呗。”方求程坏笑一声，“更何况，谁让他们把你一直囚禁在家里，你连朋友都没有几个，都怪他们。”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那么突出华丽，刘欣看着面前的方求程，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方求程见街道没人，便拉着刘欣的小手大步走向不远处的一座平房。
平房整体不高，两层，但位置极其特殊，它坐落在山体滑坡边缘，但即便那块滑坡已经用钢筋稳固，也依旧没有人愿意住。
他们顺着梯子爬向顶层，方求程走在前面牵着刘欣的小手，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楼顶的边缘处。
他们所处的位置位于整个城市的最高处，站在脚下的地方，可以放眼目睹整座城。
方求程松开刘欣，不管地上杂草的脏乱，径直坐了下来，见刘欣还站在那，他用手擦了擦旁边的位置，然后看着刘欣的双眼，示意她也坐下来，纯真的笑容下，露出的是一对可爱的虎牙。
“你也坐，我擦过了，不脏！”
刘欣没有犹豫，和方求程并排坐了下来。
“求程，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啊，你可以这么自由自在的玩耍，无忧无虑，还有一个好爸爸，你以前也有很多朋友吧。”刘欣看着方求程的侧脸问道，而那张稚嫩的脸蛋这次却显得有些为难。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朋友，硬是说的话，你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说着方求程低下头，他不禁回想起小学那会。
只是因为一次冤枉，而被全校孤立，他度过了黑暗的六年，好在有方森这一位父亲，否则方求程早就已经选择亲生了。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可以充实那些本该拥有的快乐。
“我问你，刘欣，如果我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大坏蛋，你还会选择和我做朋友吗？”
刘欣怔怔的看着方求程的侧脸，她不明白方求程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方求程突然转头看向刘欣，那双眼里透露着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不会有那种情况的，就算有，我依旧相信你。”刘欣真诚的回答道。
看着面前认真的少女，方求程笑了。随即双膝盘旋，双手抵在身后作为支撑，方求程长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向天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指向了挂在天边的一颗璀璨的明星：“看，那颗星星，像不像我的眼睛啊。”
男孩真挚的笑容印照在刘欣幼小的心里，她将微微泛红的脸颊迅速的撇到一边，方求程却毫不在意的握住了她的左手。
星空下，少年与少女同坐楼顶边缘处，仰望着这个星河荡漾的天空，而这如同画一般深邃的苍穹下，是一片霓虹幻彩，还有那一份秘密的承诺。
……
思绪回到现代，刘欣在听到“方求程女朋友”这类重点时，羞红的脸颊显得她甚是可爱，再想到昨晚不接自己电话也不回消息，她更是气到连手里的筷子都要被掰折了。
坐在一旁的王晓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刘欣，又看了看那边坐着的方求程，弱弱的叹了口气。她作为和刘欣从初中一直认识到现在的闺蜜，好不夸张的说，她也是整个学校唯一一个知道刘欣喜欢方求程的人。
但她对于方求程这个木头总有些过意不去，人家欣欣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为什么就是察觉不到啊，想到这王晓扶了扶额头。
“不是啊，这是我爸送给我的，看着样式，应该是他自己做的。毕竟他说过，我母亲喜欢的就是这个颜色。”
方求程轻轻握住胸前的晶体，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坐在对面的赵万何像是失去了兴趣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我居然还以为求程交女朋友了，这是多么天真的想法啊……
不远处的刘欣听到这个回答，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干饭。
方求程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赵万何，不由得嗤笑道：“你小子脑子里就只剩下恋爱脑了是吧。”
“可……真正能说出喜欢我，陪我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啊……”
“既然如此，若是你想谈恋爱的话，作为过来人，哥们我和你说几句。”赵万何挺直了腰板，扯了扯嗓子。
“对我而已，爱是个沉重的话题，无法轻易说出口，我知道，那些刚见面就说喜欢的人，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符合了她们都某一些标准罢了。”
“但我坚信，喜欢一个人要去了解他的性格与三观，要花费很长时间，然后才能下定决心说出我喜欢你，而且我……”
“可我不喜欢你。”正在赵万何讲的emo感即将触发的时候，被方求程无情的打断，原本即将伤感起来的画面也被无情打穿。
赵万何面无表情的盯着方求程的双眼（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不懂，当你接触到这类话题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着赵万何径直离开了餐桌，伸了伸懒腰：“走吧，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了，你不会想再迟到的吧。”
方求程白了赵万何一眼，食堂离教学楼根本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我看你就是想去操场看人家妹子练习舞蹈。
没错，元旦就快到了，学校也组织了一些人表演一些节目，这可以说是每个文高的传统了。
“你懂什么，我那叫欣赏。”不等方求程回应，赵万何直接走开了，明目张胆的奔着操场的方向去了。
见那不知悔改的同桌，方求程嘴角抽了抽，连同赵万何的餐具一并收拾好，便前往了教室。
……
【创新世纪301年，12月26日，下午4时30分】
中阶区，深旧老巷口，一行四个穿着怪异，头戴黑色兜帽的，看着像是邪教会的人走了进去，左右拐了不知道多少下，他们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只见为首的男子在墙壁上点了几下，一阵机器齿轮的转动声从里面传来，一道门缓缓打开，而门里竟藏着一个隧道。
他们走下盘旋的楼梯，到达底部时，以为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前来带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黑色的长发扎着标准武士头，对着为首的男子笑呵道：“今日乃是世界见证之大日，孟将军此次前来，有劳了。”
为首的男人揭开兜帽，露出的是一对凶狠的眼眸，显眼的是，他的额头处纹着一个蝎子的图案。
“方森，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孟里长撇了眼一旁的方森，看向中间一台最大的机器。
那是一个球状型实验台，足足有三米宽，底部连在了一台控制器上，密密麻麻的按键与各种资料摆放在上面，球体周围环绕着一圈铁质路道，口头有楼梯，以便上去观察实验体的情况。
“【艾潮什】计划已经实施的差不多了，它已经完美的融入到了人类体内。”
“很好，你立了大功方森。”孟里长拍了拍方森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
“只要实验一经推广，人类所谓的长生便会真正到来！届时，我们将是这个世界的英雄！”孟里长感叹道。
孟里长大笑的走向实验台，他看向面前的显示屏，眉头紧锁了起来：“方森，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上面标注着实验体生命迹象为零？”
孟里长就这么背对着方森，后者也没有说话，周围顿时一片宁静。预感到事情不对，孟里长猛的转过头，一柄直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拿着它的，正是方森！
“过家家的游戏该结束了，这世上并没有长生不老，你的梦该醒了。”方森双眸冰冷的注视着孟里长，而后者见此情形怒斥着：“你们人呢！还不快来……”
话还没说完，他便瞥见了三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回过神，只见方森手臂一抖，脖颈处瞬间传来冰凉的刺痛，来不及说出口，他的视线便飞速下滑。
人头落地。
方森看着脚下死不瞑目的狰狞头颅，啐了一口，便一脚踢开。他径直来到实验台旁，随着手指在虚拟键盘上不断敲打着，直到他按下回车键，巨大的蓝色显示屏弹射了出来，上面写着鲜红的几个大字——是否发射至太空？
方森没有犹豫，直接点下确定的选项后，一个五秒倒计时出现在方森眼前，随后他想都没想，一拳打碎了实验台上那个装有红色按钮的玻璃。
“咔——！自爆装置已启动，十……九……”
到这，方森一股脑的冲向实验室出口的方向，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方森冲出了这个老旧的巷子，几乎是同时，一道恐怖的爆炸从中席卷开来，巨大的能量充斥着整个巷子，黑色的浓烟里像是包裹着火红的恶魔，席卷的气浪向着四周不断扩散。
一朵微小的蘑菇云从中绽放开来。
“方森，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戕（qiang）死了吗？”
正在大口喘着粗气的方森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转头望去，陈文陇此时正站在他的背后，双手抱胸。
“你放心，死的不能再死了……”方森看向面前已经彻底塌陷的巷口与十几米深的大坑，不由得叹口老气。
“还好我跑的快，不然也交代在里面了。”
“呵呵……计划算是圆满完成了，走吧。”
方森嗯了一声，站起身后看向了那个黑暗的天空：“你会认同我的做法吗，杨安心……”
……
【创新世纪301年，12月26日，夜晚9时0分】
经过一天知识的洗礼，辛苦的赵师傅和方师傅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校门口。
“晚自习终于结束了！”赵万何刚踏出校门，先前那累趴下的气势转瞬即逝，一股蛮劲从赵万何体内爆发出来。
“走走走，去网吧挫一顿，今天你哥们请客！”赵万何一把搂住方求程的脖子，一股豪迈大气的霸道涌现出来。
“别了吧，今晚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揪着我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