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灾难初生
……
放学路上，一群人都在那讨论下午时候的那朵蘑菇云，一个个幻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恐怖组织之类的，而方求程就没那么兴奋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咔——”
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大门，方森正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只是手里端着的，是一杯凉白开。落寞的背影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苍老了几分。
“回来了？”
“那场爆炸是你做的吧。”方求程双眼微眯，“天上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别人看不出来，认为这只是一个爆炸，但方求程不一样，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蘑菇云里有一个黑点从中飞射而出，他感觉这绝不是偶然。
问过许多人后，他们都说没有看到方求程所说的黑点，这让方求程更加笃定，绝对是方森干的。
“没错，是我。你所看到的，那个飞上天空的黑色东西是整个世界最不应该诞生出来的东西。”方森顿了顿，随即，略有些颤抖的说出了下半段，“那是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方求程瞳孔地震，“长生不老”一词蕴含着什么，他很清楚，但存在于事物之外所描述的对象，真的存在吗？
“说是长生不老，其实就是一个人被改造成了怪物，而那种怪物，是我亲手做出来的……”方森愧疚的低下头，“那人……是你的妈妈……”
说到这，方森再也止不住泪水：“我完成了她临死前与我的承诺，我把她送入太空，相对的，她若是活了下来，她说她会回来……”
“谁？你在说什么……？”方求程瞪大了双眼，他似乎听到了某个不合理的话语。
“你的……妈妈”方森一字一顿的说出口，颤抖的双手握着的茶杯在不停抖动，似乎下一秒就会脱手而出。
方求程瞳孔迅速收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森，后者依旧背对着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方求程快步走向前，径直来到方森面前，而见方森沉默着，他一把揪住方森的衣领怒斥道：
“说话啊！我老妈不是早就死了吗？这不是你说的吗！那她为什么又会被你改造成怪物！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方森！你现在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妈被你改造成了怪物？！说话啊！”
方森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泪水从眼角滑落，结果不言而喻。
见方森沉默着不说话，方求程身体剧烈颤抖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把将方森甩在沙发上，眼角含着泪水夺门而出。
屋内留下了倒在沙发上的方森，此时的家中是显得那么的冷清。
……
中阶区。爆炸事发地点，四道身影在里面奔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茉莉的耳机震动了一下，她轻点后选择了接听。
“这里是安澜小队，请讲。”
“安澜小队队长茉莉，你好，这次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耳机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迈，但却十分有力的声音。
“曹首领，这边并未发现‘戕’的身影，我们推断，很可能已经被炸成碎渣了。”
说完，耳机那头沉默了下来，随即沉声道：“那玩意不可能会被炸死，继续搜，祂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祂身上的坚甲就连炮弹也无法打穿，更何况，祂是【艾潮什】病毒改造而来，肯定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和传染性，要是被放在这里，整座城瞬间就会沦为感染重地！”
“请务必将祂找到并根除，而能够杀死祂的办法，便是打碎祂的胸膛，等你们凯旋，我的英雄们。”
说完耳机那头挂断了通讯，而茉莉等人都是叹了口气。
“炮弹都打不穿的怪物还想让我们去打碎祂的胸膛，这不天方夜谭嘛！曹彬这家伙真会说大话！”赵云没好气的骂道。
一旁的白哲倒是无所谓，在他眼里，曹彬这家伙，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罢了：“真搞不懂这家伙怎么当上首领的，不会是蓄谋已久，谋权篡位的吧！”
茉莉没好气的瞪了白哲一眼，她转头看向陈文陇。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当时爆炸，你在现场吧，你真的确定方森那家伙把实验体炸死了？”
“没错，他当时说，启动自毁程序后就直接跑出来了。”陈文陇答道。
“那就奇了怪了，辣么大的一个家伙说没就没，百变神君啊。”茉莉跺了跺脚，生气的样子很难让人想到她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而陈文陇别过头去，他看向暗淡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
苍穹之下，是霓虹深渊，天空包裹着整座城市，像是母亲呵护般难得寂静了下来，微风吹动了方求程额头的发丝，他胸前的晶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方求程此时正站在那栋平房楼顶，望着脚下的霓虹城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世界的秩序必须被重启……我是个恶人，全世界的公敌……
“方求程？”
此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方求程的沉思，转头看去，正是赵万何。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去网吧了吗”方求程看向爬上梯子刚露出一个头的赵万何，疑惑道。
“我家就在这，况且今晚我爸妈都在家。倒是你，大老远就看到你的车停在平房底下，你这什么情况？”说着，赵万何走到方求程身边，不顾地板的脏乱，用手拖着身子坐下。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可能……”方求程断断续续的支唔着，眉头低下，看向远边，绚丽的霓虹城市倒映在方求程淡蓝色的瞳孔中，显得那么亮丽。
“诶——刘欣那丫头也经常喜欢坐在这发呆，方求程，这都拜你所赐。”赵万何见方求程这副想要轻生的模样打趣道。
“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吸引力，能牵得动这个大小姐啊。”
“呵，你这家伙追了那么久，看见我就放弃了？”方求程平静道，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从任何角度来讲，傻子都能看出刘欣喜欢你。”赵万何随意的拔出手边的一根杂草，顺手叼在嘴里，一副痞子的形象，“不过我也认了，方求程，你可要好好对待她，刘欣是个好女孩。”
“别摆着一副长辈的架子和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给你踢下去。”
赵万何白了方求程一眼，没有说话。而方求程也顺势坐了下来，和赵万何并肩看着天边那黑色的苍穹。
说喜欢，方求程是有一点的，但他没谈过恋爱啊，他不敢再向前走，因为他没有勇气去迈出那一步。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我先回去了，明天可别再迟到了。”说着赵万何起身向着爬梯处走去。
原地，方求程呆坐着，静静的观赏着这最后的风景。
……
回到家，方求程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找到了躺在房间床上发呆的方森，势必要一探究竟。
“方森，如果被你送上太空的……”方求程有些纠结的开口，“我的母亲回到地球，会发生什么？”
方森看了眼面前的方求程，他摘下了眼镜，看了看窗户外的景象，随后指了指方求程胸口悬挂着的晶体。
“她要是回来了，那么这个世界的秩序会被重启，而你胸口的项链……是守护这个秩序的纹章。”
“它里面隐藏着的能量，足以毁灭世界。”
“因为，这是【王的权柄】”
三句话听得方求程一脑子雾气，什么纹章，这个手指大的晶体能量大？【王的权柄】又是个什么东西？
见方求程愣在原地，方森没有解释，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再次指了指方求程胸口的晶体。
“【王】不会轻易选择继承人，而你就是那个把柄。”方森眼眉低垂，直勾勾地盯着方求程的双眼。
“她会回来，但绝不会很快，也许是几年，或者十几年。”
听到这话，刚想松口气的方求程却在方森的下一句被无情拉回来了。
“但她散布出来的病毒所培养出来的子嗣就不一定了……祂们会比她更快到达这里……组建新的秩序……”
“新的……文明。”
方求程看着面前严肃的方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本是来找他说清楚当前情况的，现在倒好，啥都没问出来……好像也还算是有点情报……反正又被方森神秘莫测的语言给打住了，这让方求程很是心塞。
怀着懵逼的心情，方求程走出方森的卧室，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晶体，嘴里呢喃着：“新的……秩序？我是……继承人？我能行吗……”
思索着，方求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又打开了方森卧室的门。
而方森正站在窗户面前，双手插着兜，眼眶里含着几滴泪滴。
“方……老爸，你说的祂们预计什么时候到？”
方森没有回头，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还有……一周不到。”
……
走出卧室，方求程看着面前的显示屏，陷入了沉思。
【创新世纪301年，12月26日，夜晚11时26分】
“一周不到……是刚好元旦前后吗？”想到这方求程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
在这里，元旦作为一年之初的第一个节日，整个高阶区每年的月底当晚都不会开展黑市，而人们都会聚在各自阶区最大的广场上，共同庆祝这一节日。
“是巧合……还是阴谋？”方求程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随即放下手臂，“可我不想当那所谓的继承人，我只想……只想安安静静的活在这里……”
坐在沙发上的方求程打开通讯器，看到班级群聊还在不停的说着闲话，为首话最多的还得是那个暴龙战士。
方求程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留恋，随即他关闭通讯器，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双目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