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报案
因为是外企，有申请居家办公的制度，齐可意才能跟母亲一起，在老家待很久。
回来这里已经有几天了。这天，齐可意在酒店接到柳相宜从心理咨询室打来的电话，问上次带回来的那张寻人启事是否还在，得到齐可意肯定的答案后，柳相宜嘱咐齐可意，现在出门去刑警队报警。
齐可意问原因，柳相宜却总是避而不谈，只是一直重复叫齐可意现在去报警。
“这个男孩已经失踪很久了，他父母也早已报过警，警察当初就没有查出什么，我如今去报警我能跟警察说什么？况且附近的派出所不行吗，一定要去刑警队？”齐可意一股脑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先别管原因，这个我之后会跟你解释。一定是刑警队。现在就去！”柳相宜在电话那头，突然表现得有些着急，恨不得马上拽着齐可意的手出门去。
虽然不清楚母亲为何要提出这样的要求，齐可意还是带上那份寻人启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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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可意在警队大楼外徘徊了好几趟，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想起辛智就在这里工作，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拨通了辛智的电话。
“辛警官，你在警队吗？”
“我刚出警回来呢，怎么了？上次那个人有什么新动作？”听得出辛智正在大步流星地走路。
“跟那个人无关。是这样，我正在你们警队楼下呢，我要报一个失踪案，但不知道要找谁，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帮助一下我吗？”因为非常不好意思，齐可意快速说完这段话，等着电话那头的回应。她甚至想，要是辛智拒绝了她，她也好马上离开跟柳相宜交差。又觉得，或许辛智会知道一些跟这个男孩相关的事情，而这个男孩，或许与姐姐的遇害有联系。
“行，你等着我，我现在下来。”没想到辛智答应得没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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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智接过齐可意递过来的寻人启事，看了眼齐可意：“这不是学校门口那家米线店的儿子吗，人家父母早就报案了，我们警队的人也都知道这事，你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来报案？”
“我··· ···”齐可意不知该做何回答，但见辛智转身往大楼里走，并且示意她跟上，也不再想着编理由，快步上前去。
辛智带着齐可意来到一楼的大厅，拐进一间小隔间里，关上玻璃门，让齐可意坐下，拿了一个纸杯，在饮水机上接了杯水，水桶里吨吨吨地冒着大泡泡。
辛智把水放在齐可意面前，又看着手上的寻人启事：“他们夫妻俩呀，每过两个月，就会来警队问一遍，有没有他们儿子的消息。当然，我们警队也一直在找，但凡有人发现一点相关的消息，我们都会互通有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找到。”
“有没有可能是离家出走？”齐可意问道。
“一开始我们也考虑过，但还是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如果是自主的离家出走，他不可能不为此做一些准备，但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并且李青跟父母和同学朋友的关系很好，据我们调查在那之前也没有人跟他有什么矛盾，应该也不会是一气之下的离家出走。”辛智解释着，又像想起什么，“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齐可意把家里装上监控之后的事情简单告诉了辛智：“虽然听起来可能有些荒谬，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与姐姐相关的，没有被发现的事情。”
“你不相信我们警察？”
“我只是没有证据。”
“来报案李青失踪是为了？”辛智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
跟刑警对话原来是这种感觉，齐可意觉得自己正在被审问，辛智什么也没有做，但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编不出任何故事，只得实话实说：“是我母亲让我来的。前几天我带回这张寻人启事，她就有点在意，今天无论说什么都要让我带着它来你们刑警队。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齐可意说完又补充了句：“但当我看到这张寻人启事的时候，也莫名其妙觉得它与我姐姐相关。当然，我还是没有证据。”齐可意无奈地耸了耸肩。
辛智眼中闪过一丝凛冽，透着想要看穿一切的锐气。齐可意竟有些后悔告诉辛智这些，她怕辛智把自己的母亲当作什么嫌疑人，连忙说：“她应该是有什么原因，你如果有疑问，我可以让她自己来说，你千万不要对她有什么误会，或是，有什么猜测。”
“你别紧张，职业病而已，怀疑一切。”辛智的眼神恢复友好，笑着解释道。“所以你今天，其实并没有什么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带给我。好像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不如下次，等你母亲有空，让她来说吧。”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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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可意跟着辛智回到一楼大厅，辛智把那张寻人启事还给齐可意：“这个寻人启事，早就刻在我脑中了，你带回去吧，如果有新的线索，麻烦及时告诉我。”
齐可意点了点头，手里拿着那张寻人启事，准备走出大楼。
这时大厅的另一侧，一个隔间的玻璃门打开，有另外两个警察带着一个男人走出来，男人看起来有一些畏缩和拘谨，警惕地看着周围，步子迈得小小的，仿佛外面有什么危险等着自己。
男人只是往外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双腿一屈，身体忽地往下一坠，双手在面前十指紧扣抱空心拳，即将要跪在那两名警察面前，两名警察一人一边迅速扶助男人的胳膊，才没有让男人双膝跪地。
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你们把我抓起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求求你们了。”
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点的警察，声音严肃：“你先站起来！你要是真的杀了人，我们绝不会放过你！”说着双手一用力，让男人背对自己，把男人稍稍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往前走。
齐可意被这阵势吓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男人突然抬头，与齐可意看向他的眼神一瞬间交汇。但男人的目光只是从齐可意的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齐可意的手上。
男人的脸突然开始扭曲，随即变得害怕，他想转身逃跑，但两名警察就站在身后。男人又回过身，突然向齐可意冲过来，两名警察也追过来，辛智拽了一把齐可意，把她护在身后。
当所有人都以为男人要伤害齐可意的时候，他突然在离齐可意两步远的地方结结实实地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边磕头嘴里边念叨：“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别害我，别害我··· ···”
男人被拉起来，一边想要挣脱警察的手往下跪，一边不停吼着：别害我！别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