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首
辛智站在齐可意身前，眉头紧锁，等那个男人被拉开后，回头看着齐可意。齐可意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被吓到站在原地，身体像被控制住一动不动，收回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迎着辛智的目光看了回去。
辛智把齐可意带回刚才那个小隔间，找来了一名女警陪着齐可意，自己先去了解情况。
齐可意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手上的寻人启事被捏出深深的褶皱。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他为什么突然冲过来，又为什么突然跪下来求饶，自己能有什么让他害怕的呢，他为什么一直让自己放过他？
这些问题，齐可意一个都答不上来，直到低头看到李青的照片。
那个男人害怕的，或许根本不是齐可意，而是李青。
他认识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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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智也迅速搞清了当时的状况。
男人名叫曾浩，三十五岁，无业。今天突然来到警队，说自己曾经在十八年前杀了人，是来自首的，求警察一定今天就把自己抓起来。因为看起来情绪激动，前言不搭后语，问话也说不太清楚细节，两名警察准备申请对他做一个精神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先放他回家，并叫社区和当地派出所协助监控他的动向。没想到刚把他带出来，就发生了大厅里的那一幕。
自从在大厅里被控制住后，曾浩被带到审讯室。辛智隔着单向玻璃，看到曾浩还没有平静下来，双手已经被铐上，但还是试图抱住自己的头，身体歪向一侧，嘴里念念有词。
审讯的警察走进审讯室，试探地把李青的照片放到曾浩面前，曾浩突然吼叫起来，猛烈地想要挣脱座椅，逃避看到李青的照片。
看来，等待了十八年，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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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智回到齐可意所在的隔间，女警出去拿了台笔记本电脑回来，关上门，两人在齐可意对面坐下。
“你放轻松，因为在警队出了这样的事，那个男的又有可能牵扯到其他的案件，所以需要你配合做个笔录，只是一些简单的询问，你只需要对你所知道的情况做个真实的陈述就可以了。”辛智对齐可意做了一番解释，这样的开场白，他一年要做无数次。
核对完身份信息后，辛智开始询问：“你认识刚才那个男人吗？”
“不认识，以前也从没见过。”齐可意调整了下状态，开始回答辛智的问题。
“那据你推测，他是为什么要在你面前那样做。”
“我不知道。但我刚刚猜测他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他。”齐可意将那张因为被攥得太紧而皱皱巴巴的寻人启事推到辛智跟前。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这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你今天是为什么来警队？”
听到这个问题，齐可意犹豫了几秒，随即还是如实说道：“我母亲让我来，说是一定要今天来向刑警队报这个失踪的案件，具体原因，没有告诉我。”
“你母亲认识李青吗？”
“我不知道。但从没提起过。”
“刚才那个男人名叫曾浩，你母亲提起过这个名字或者可能与他有关的事情吗？”
“应该也没有。”
“对曾浩，你是否需要提出什么赔偿或要求？”
“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告诉我们的吗？”
“没有了。”
“那今天先到这，待会笔录打印出来，你签个字就行。”辛智示意女警结束询问，又对齐可意说道：“还是那句，如果想起什么，或者听说什么新的情况，及时告诉我。”
“我会的。”齐可意答应道，“如果你有什么跟我姐姐、或者我的母亲相关的情况，也请告诉我。”
“在不违反规定的前提下，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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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可意走后，辛智又回到曾浩的审讯室的监控室内，他也很想知道，曾浩到底是谁，李青究竟在哪，他们与齐可意、或是说齐可欣之间有什么关系，柳相宜为何在今天执意要让什么都不知情的齐可意来报案，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曾浩，你今天来警队，说你杀了人，你杀了什么人？”
曾浩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保持警觉的防御状态，眼睛不时在四周来回看，突然身体前倾，对审讯的警察说着：“救救我，快把我抓起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但又突然猛地靠在椅背上，双手和头同时摇着，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不行，不行，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他们说了，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事。”
“曾浩，你说的他们是谁？”审讯的警察试探道。
“不能说不能说，他们不让我说，我不能说。”
“你想想你今天是为什么来警队，你放心，在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对对对，警察会保护我的。不行！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事！”
“曾浩！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审讯室里的警察已经略显失去耐心，看得出，他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曾浩保持这样一个慌乱又闭口不言的状态，应该已经很久了。
审讯的警察重重扣上面前的电脑，身体沉沉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走出了审讯室。
“从他这问不出东西。”审讯的警察走进监控室，“他就像完全听不懂别人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都出不来。但你们都听见了，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可能是有其他人在威胁他。现在他的精神状态也不确定是否正常，我建议还是尽快通知他的家里人，或者，请一个心理咨询专家来辅助我们审讯。”
心理咨询专家。是啊，差点忘了，今天频繁出现在对话中的，还有一位心理咨询专家，是时候听听她对今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看法了。
辛智对在场的人说道：“我倒是有个人选，但在求她帮忙之前，得先确认，她与这件事情，是否有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