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亡之路
“快出来。”
“嗯。”柜门缓缓打开，她不适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剧烈地咳嗽。
“这里有后门吗？”
“有——”她指了指墙角，依旧咳个不停。
“哪里？”
“那堵墙后。”
“快跑。”allen急忙拉住她想要拍灰尘的手，朝墙边的窄门跑去。
“怎么了？等一下——”
“快跑，等安全了再说。”
allen拉着她拼命向小巷里跑去，在我们飞奔到小巷尽头时，身后传来了激光弹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刹那间，便利店就化成了一堆断垣残壁。
“啊——”
“嘘——别出声，”allen急忙捂住她的嘴，“我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嗯，”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发生什么了？”
“有敌人，幸好我反应快。”
她心有余悸地拉着我的手臂，紧张地环顾四周。
“先离开这里，附近敌人太多了。”
“嗯。”
“你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
“那我先带你去商场找些生存必要的物资。”
“那里很危险，有很多自然人。”
“没事，我进去帮你找一些，你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就行。”
“嗯。”
allen带着她穿过破败的砖瓦房小区，眼前的一切与我早上见到的市区景观截然不同——低矮破旧的水泥房，乱七八糟的街道，成片的楼盘以及只有灰白色乌云的城市上空。仿佛回到了脏乱差的二十一世纪。
“城市差距这么大吗？前几个街区那么繁华，而这里和我以前生活的年代差不多。”
“每个地方都是这样，前面那些是变革后新建的街区。不过落后的地区敌人少很多，对我们有利。”
街道上时常能听到枪声，尤其是在静谧的废墟中突然响起，总能给他吓一大跳，即便听声音更像是士兵之间无趣的作乐。
荒凉的街道上，充斥着脏污狼藉的生活垃圾，无数报废的车辆横亘街头，堵塞通道。商店静悄悄的，浮夸的广告牌在萧条的世界中显得那么愚蠢，就像在葬礼上穿着滑稽的小丑。
“你在这里等，我进去帮你拿些物资。”
“嗯。”
allen迅速跑过街道，拿了些日用品和帐篷给她。
“好了，现在不要再跟着我了。”
“为什么？”她委屈地皱着眉头，一脸无助地看着他。
“我已经帮助你够多了，再见。”allen绝情地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你——”她楚楚可怜地鼓起腮帮，微皱着眉头，明澈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就快要哭出来了。
空气中流动着莫名的恐怖气息。冷风阵阵吹过，枯枝败叶席卷而起，和漫天尘沙一起飘飞，烟尘斗乱的景象令人视线愈发迷离。腐尸的恶臭弥漫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废墟中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忽远忽近，未知的恐惧时刻弥漫在心头，让他不敢有片刻分神。
“不能带着她，我之前似乎就是因为她才死的，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成群结队的绿头苍蝇在腐烂腥臭的尸体上盘亘叮咬，在allen经过时轰然横飞而散，带着满身的腐肉碎渣，重新回到腐尸上啃噬。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破败的街头上，寻找适合过夜的地方。远处，豪华的滨湖小区吸引了我的目光。气派的别墅，高档的游艇三三两两排列在一起，湖边的高级餐厅内奢华典雅，精致的陈设。
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但事实是只相隔了不过数百米而已。
看着琳琅满目的高科技产品，我似乎明白了自然人与改造人之间为什么会爆发战争。
金钱，都是因为罪恶的金钱。使穷人的生活与一百年前几乎没有两样，依旧起早贪黑地奔波于工作和家庭之间，挣着不值一提的血汗钱，还要忍耐富人的讽刺。
只是末日的灾难让原来繁华的幻象彻底变成了泡影。
allen走到最近的别墅前，抬起激光枪射穿门把，想暂时落脚后再考虑明天要做的事。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屋内一片昏暗，似乎很久没人居住了，肮脏的地毯上沾满灰尘。
我谨慎地向里走去，心跳不自觉加快。
“有人吗？”
大厅中央华丽的水晶吊灯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庄严的气息混合着浓郁的香水味在过道间飘荡。
“气味这么重肯定有人。”
二楼的房间明显多了很多，不过没有什么特色，全是清一色的深棕色铝合金门。不远处一扇门半掩着，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男一女的哭声。我放轻脚步悄悄靠近，推开门的一刹那，只见一个瘦弱的男性改造人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瘫在床边不敢动弹，白净的脸庞犹如凝脂一般，恶心至极。
“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他跪在地上哀求地磕着头，一旁面色苍白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
“别害怕，我不是自然人。放轻松些。”我收起枪，思考着要说些什么，眼前这对改造成瘾的情侣简直令人作呕。
“哦……”他们本能地拥抱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以前是——是——就是全息投影上表演的。”
“你怎么不改造强壮些？”我看着他那比我手臂还细的大腿，和他身边的女人相差无几，“我的手比你的脸都大。”
“之前……之前流行这样。”他结巴地说道，眼神躲躲闪闪，甚至不敢抬头看我。
“别害怕，话都说不利索吗？”allen厌烦地看着他畏畏缩缩的神情，只觉得恶心，“你们怎么在这里，没去月球基地？”
“我们等家人团聚。你是谁？”
“我刚从休眠舱里出来，然后世界就变成这样了。”
“噢，”他稍稍镇定了些，坐在床边，“那你以前一定很厉害吧。”
“也许是吧，”我自嘲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外，“再见，不打扰你们了。”
“再见。”
“难道这里被自然人盯上了？”
刚关上门，屋内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抽泣声。
别墅外，偌大的小区里零零散散地站着些智能机器人，不过可惜的是，那与改造人无异的完美外表仅仅只有手和脚磨损较严重。
“可惜了，在这里浪费。”
小区里似乎没有自然人，围墙上每隔几米就安装着感应机枪，似乎并没有损坏。突然，激烈的枪声打破了小区的沉寂，allen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只见两个改造人正向我所在的方位飞奔而来，数十名自然人士兵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伴随着嘈杂的喧闹，枪战愈发激烈。
“得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下。”
他迅速跑到一旁的别墅二楼，悄悄躲在阳台后观看。
两个改造人离他越来越近，似乎是一对夫妻。他们心急火燎地跑进我所在的别墅，气喘吁吁地靠在门后恢复体力。
“我去解决他们，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男人说完，关上别墅大门，迅速在地上布置了一些微型摄像头，然后躲到掩体后等待敌人到来。
自然人越靠越近，离我大约只有二十米的距离，可以清楚地听到军官下达的每一条命令。
突然，他的妻子提着一个军需包走了出来，她谨慎地猫着腰走到男人身边，将武器一一拿出。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躲起来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大不了一起死。”
“唉……”他爱怜地抚摸着妻子的脸庞，两人含情脉脉地拥吻了一下。
“我刚刚在里面找到了这些武器。”
男人麻利地将武器装备好，探出扫描仪看了一眼，然后严肃地对妻子说道：
“等下敌人来了，你扔红外线追踪弹掩护我，换一个位置开一枪。”
“嗯。”
血红的晚霞，空气中弥漫着腐尸和硫磺的气味，我小心翼翼地架起激光枪以防不测，自然人士兵毫不知情地走进他们的埋伏圈，为首的军官似乎胜券在握，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向前。
“就是现在。”
他迅速从掩体后冲出，对敌人扫射而去，前排的士兵应声倒下，没等旁边的小队反应过来，就已阵亡大半。
男人飞速朝一旁的绿化带跑去，他的妻子顺势朝前扔出追踪弹。一阵短暂的爆炸后，赶来支援的自然人小队只剩一地血污。
“现在所有敌人都在向我们这里靠拢，等下我会往右边突击，你一直扔就行。”
“好。”
男人启动喷射器飞出掩体，激光立刻倾泻而至，然而在将要击中时，一层透明的全息护盾吸收了所有光束。
“快跑。”
他的妻子害怕地看着身后包围而来的自然人，手慌脚忙地抬起激光枪射击。高空中十余驾战斗无人机迅速袭来，机翼下正在充能的炮管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亲爱的，无人机来了。”
“我知道，你往远处跑，我拖住他们。”
无人机的火力瞬间覆盖了整片区域，男人依靠全息护盾不断吸引火力并回击。一时间，整个小区激光四射，到处都是爆炸声与燃烧声。
“得帮他们一把了。”
allen戴上面罩，从包里抬出激光炮对着无人机轰击而去。一旁尚未击毁的无人机似乎发现了端倪，朝他飞来。他快速收好武器，躲到一旁的卧室内，掏出激光枪按下充能键。
全息透视扫描如期而至，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无人机只是停留了一会，就又返回去进攻改造人。
“系统只会识别改造人，这么看来我很有可能浑水摸鱼去月球基地。”
allen抬起激光炮，故技重施，很快所有无人机都被清扫而空。然而自然人的军队从远处迅速赶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着急前来阻击，而是在别墅外围设立了一整道防线，只让一支突击部队前来查看。
“真是贪生怕死，队友都死光了，还在后面运筹帷幄。”
他走到阳台边，寻找改造人夫妇的位置，在对面的别墅中，男人和剩余的几名自然人士兵正在打斗，不过很显然自然人的血肉之躯完全无法与改造人对抗，他清理掉所有的自然人后，拉起妻子准备离开别墅。
“没事吧？”
“没……”
一颗裂解弹应声而落，数亿元的别墅瞬间只剩下粉末一样的碎渣。男人及时地撑起护盾，并将妻子罩在身下。
“抓住他们。”
突击队切换了一种穿透力极强的脉冲光炮一字排开，男人似乎被炸伤了，依靠喷射器勉强贴地滑行。她的妻子不知从哪找了一台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手持型激光炮，朝敌人轰击而去。
“快跑——”
男人踉踉跄跄地飞到我楼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终于撑不住无法再次起身。
“亲爱的……没……没事吧？”女人急忙扶起他，慌张地捂住他的伤口，惊恐地看着他。
“没事……没伤到要害……进屋修复一下就行。”
“嗯。”两人一瘸一拐走进allen所在的别墅内，他转身朝楼下望去，只见改造人夫妇就在楼梯旁。
“先停一下，我缓口气。”男人坐在台阶上，脱掉满是血渍的战斗服。
“要不我发通讯——”
“会被跟踪的。”
“那怎么办？”
“你去找找有没有修复机，简单处理下，之后再说。”
“嗯。”
女人焦急地环顾别墅内的陈设，想要上楼找修复机。然而一转头，和allen、四目相对，绝望从她满是鲜血的脸上蔓延开来。
“修复机在走廊的拐角处。我不是自然人，我是刚才发射激光炮的。”
男人惊讶地看着allen，和妻子互相搀扶着走上楼，“你是谁？”
“我刚从休眠舱里出来。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噢。”他震惊之余，跌跌撞撞地坐到沙发上，他的妻子立刻去医疗室内推出修复机给他缝合伤口，
别墅外枪声渐渐逼近，可以清晰地听到士兵们的叫喊声。
“我来对付他们，你们先躲起来。”
“好。”
我将身上的装备卸下，装作流浪者向楼下走去。
十余名士兵快速冲了过来。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你是谁？看到那两个改造人了吗？”为首的军官质问道。
“他们往大门跑去了。”
“确定？”
“确定。”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流浪者，我从城区来的。你知道的，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老鼠和——”
“你有看到之前战斗中轰击无人机的改造人吗？”
“他带着那两个人离开了，速度很快，你们再不追的话他们就飞远了。”
“我知道了，多谢。”军官环视了一下客厅，见没有异常后便转身离开。
allen静伫在门前目送他们飞向远处的城区，然后快步跑回二楼，女改造人正在帮她的丈夫修复身体，十余个机械探头在他的身体上下穿梭，精准地将被激光灼伤的裂口缝合。allen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观看修复机工作。
“真是太感谢你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根本摆脱不了他们。我是执行官·凯伦，她是我的妻子莎丽。”
“你好。”
“你好，怎么称呼你呢？”
“allen。”
“再次谢谢你，allen。”
“没关系，举手之劳。”allen打量着眼前这对改造人夫妇，与先前看到的改造人截然不同，他们的身体似乎植入了强大的武器系统，皮肤看上去也如覆着一层皮垫的钢筋，和战争机器没什么两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们的政府呢？为什么没有人来接你们回月球？”
“我们是主动来地球的，唉，”他哀叹道，“我们的女儿在这里，所以我们想回来看看。之前我们两人因为工作的事，很少和她见面，让她一个人在地球上生活。”
“那她现在在哪里？”
“之前她和她丈夫住在这附近，”男人说着摊开皮夹包，一张全家照赫然映入眼帘，他幸福地指了指右边笑容灿烂的少女，“这是我的女儿。”
照片上的少女，竟然就是刚刚别墅里的那个女人。虽然年轻了几岁，但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
“我刚见过你女儿和她的丈夫，他们两个应该还在屋里。”
“是吗？”男人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地说道，“他们还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他们似乎饿很久了。”allen简洁地将刚刚见到他女儿后看到的场景和他描述了一遍。
“噢，”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忧地说道，“我得抓紧去看看他们，他们没有任何作战能力。”
“等等吧，现在出去很危险。”
“嗯，不过他们能活着真是谢天谢地，我一直很担心我女儿，担心她出什么意外。谢谢你，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没事，”allen友好地笑道，他的妻子腼腆地从厨房里端出三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allen。
“谢谢。”
“不客气。”
她端庄地坐在丈夫身边。看着照片上的女儿，泪水不禁悄悄地从眼眶滑落。
“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女儿了。”他搂住自己的妻子，在她额头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我很好奇……你们竟然同意她和那样的人在一起。他看起来……是那么弱不禁风。”allen疑惑地说道。
“没办法，唉……”他沉重地叹了口气，威严的脸上写满愧疚，“我们常年在月球上工作，把她一个人放在地球生活……管教疏忽了。她整天只想着装饰自己，也不愿找个靠谱的男人，因为这事我们父女的关系一直僵到现在。”
“噢，”allen略显尴尬地喝了口水，心想不该好奇他人的私事。
“你现在有安稳的落脚点吗？”他抬起头看向allen。
“没有，我应该去哪里？”
“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妥当，你很快就会安全的。”他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全息面板和硬盘，然后将一张磁条卡递到我手中。
“这是进入改造人基地的通行证，我现在录一段证明你身份的全息影像，十天后基地会派运输舰到封闭世界的边陲城市1号区接应，你有这两样东西，可以很安全地到达月球基地，到了之后他们会给你安排妥当的住处。地球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变成废墟，你要尽快去。”
“哦，真是太感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地将刻有国旗印花的硬盘放在地上，随即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广角摄像头从中探了出来。
“本人帝国执行官，现保送一人前往基地，”他说着调整镜头对准我，“请政府一定尽快按照国宾标准安排他的起居，所有花费算在我的账目上，多谢。”
说完，男人将硬盘交给allen，并详细地告诉他进入月球基地的流程。
“真谢谢你。”
“没事，”男人微笑道，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导航仪，“它是靠恒星光供能，你只要按下‘开始导航’的按键，然后说出目的地或搜索关键字就行。”他说着给我演示了一遍。
“多谢，”allen看着导航仪中的影像，心想终于有明确的目标了，不用再像之前一样盲目地在大街上瞎晃悠，“有一百公里远，那我现在就得赶路了。”
“嗯。你赶路的时候尽量到郊区过夜，自然人大多在城区逗留。”
“好。”
“哦对了，护盾生成器，”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看上去像是一百克拉大钻戒的东西，“你会很需要它，它能化解激光、撞击，威力小些的炮弹也行，只要按下开关它就能生成。”
“不用了，他们认不出我的，不用担心我。”allen连忙推脱，心里过意不去。
“还是带着吧，血肉之躯毕竟容易受伤。”他坚持将护盾生成器放到我手中。
“那你们呢？”
“我们……可能不离开了，最后的这段时间陪陪家人。”
“最后的时间？”我疑惑地问道。
“温特沃星人马上要来了，最多三个月。你不知道吗？”
“不，我只是……刚刚苏醒。”
“可惜了，你应该活在更好的世界中，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努力活下去好吗？”
“当然，我微笑道，起身准备离开，“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他们站起来，目送我走出别墅。
allen微笑地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加快脚步朝着一百公里远的目的地快速前进。
“到处都是士兵。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allen打开导航仪，紧握着半人高的激光枪，默然地走出小区。
天色渐渐暗下，傍晚，伴随着火红的落日坠入地平线，天边绚丽的霞光渐渐消散。晴空万里的夜幕上，没有一点瑕疵，像是一道水平如镜的湖面，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深。allen迎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一直向前走，想要到荒凉的郊外宿营，一路上唯有冗长的影子与他相伴。
“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好。现实中这个时候我又得去该死的学校里发呆一整个晚上，想想就气愤。”他闲憩地在走在满是落叶的大街上，贪婪地享受着毫无牵挂的平静，不用为多如牛毛的作业发愁，也不用为没钱的窘迫而担忧。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行随心动。
郊区大多是未开化的山丘和荒原，不过这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些高科技的大厦或工厂，在空旷的场地上甚至还保留着许多动力推进器，厚厚的灰尘说明这里废弃很长一段时间了。
“今晚就在这过夜吧，走不到郊外了。”
allen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背包里掏出皱巴巴的帐篷，幽怨地搭了起来。
当人们开始仰望星空时，那遥远、飘忽，如哲学一般深奥的宇宙便大方地为庸俗的凡人净化心灵，无声地诉说着世界的奥秘。世界的真相不在科学家的，不在物质至上的庸人眼里，不在统一的教程，它在等待打破旧世界的开拓者，它在等待一个个满怀宇宙星辰的伟大灵魂。
夜空似是一块藏青色的帷幕，几颗明亮闪烁的星点从阴影之后冒了出来。开启星空这一出唯美的默剧。他摸索着搭好帐篷，在一片静谧祥和中，空虚的大脑渐渐恢复感知灵能的能力。allen靠在帐篷的边框上，高声哼唱着心爱的歌曲，将可能到来的危险全然抛之脑后，贪婪地享受着世界无声的寂寥，没有一个人有机会用庸俗、肮脏的思想来禁锢我的灵魂，除非是提着激光枪来。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不用担忧明天能不能早起，不过在幻想的世界中睡觉，倒也真是件骇人听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