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做卧底
从横滨回来后，荒濑流的生活总算消停了一点。
在警校里奋发努力，跟大猩猩们一同进步（鬼冢教官因为言辞太过激烈被禁言），师兄会在课后给他开开剑术小灶，顺便白嫖一波江户川的零食。
横滨已经乱起来了，腌臜的猎犬已经闻着味道来到了东京。荒濑流连自己在横滨的情报网都搁置下来，与横滨的唯一联系就是听织田作每天更新捡孩子日常。
他恨不得每次放假都跑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在东京的暂时居所，不仅能蹭到免费的剑道课和保镖服务，还能吃到师兄从江户川那里没收的零食。
当然，他总是跟江户川一起销赃就是了——这种事完全瞒不过名侦探，不如分享快乐，只要不让师兄发现就行。
忽略掉那些总是发生在米花，甚至有从米花町向整个东京扩展的趋势的奇葩套路化案件，他好不容易过了一两个月的理想咸鱼生活，眼见要挨过为期半年的警校特训。
直到他被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地请到一个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坐了两个人，看造型气质应该是官方人员。
荒濑流已经有了点猜测。
他在两个人对面坐下，面前几张纸零零散散印着题，像是要测试。
“初次见面，荒濑君。”其中一人先开口，“请先签保密协议吧，然后我们开始测试。”
？
荒濑流接过另一人递上来的合同，看似随意地翻了翻，没发现什么问题。
——是公安的人。
好像是要拉他去干活。
哒咩哒咩。
他拒绝的话还没出口，那人又道:“是横滨的那位先生引荐的你，不如先了解一下情况？”
荒濑流立马就把字签了，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夏目老师的不尊敬。
荒濑流看了看桌上几张纸，准备写题。
那人却阻止了他的动作，抽出被压在最下面的一页题，笑道:“荒濑君的能力我们相当信任，您只用写这一张。”
荒濑流打量了一下，基本是在测试对国家的忠诚度。
有没有搞错啊？忠诚？他可是联合反叛势力推翻首领的mafia叛逃者哎？
荒濑流撇了撇嘴，但还是动了笔。
草率填完，他将纸递给对面，撑着脑袋百无聊赖道:“现在能说了吗？”
那人接过扫了眼，脸上笑容不变，出乎意料地直白又官方:“我们希望您能以公安的身份在一个组织潜伏，为取得共同的胜利而献出力量。”
…哈？
这是让他…去当卧底？
荒濑流还没回话，那人又道:“您的外语成绩在警校里是常驻第一——您真的很适合这项工作。”
？
所以是去哪里卧底？
fbi还是钟塔侍从？
从某种程度上确实符合他刚进警校时的目标——出国当条子。
殊途同归了属于是。
荒濑流心里思绪万千，但表面上好以整暇地问道:“哪个组织？”
管他去哪，总不能又让他回黑手党吧？这不纯纯放虎归山吗？
“这个组织相当神秘，没有对外的名号。”那人面色凝重，“只知道他们以酒名为代号，代号成员常着一身黑衣，所以我们称它为‘黑衣组织’。”
？
今天荒濑流脑袋上的问号格外多。
在里世界浸淫十来年，荒濑流当然对这个组织有所耳闻。在他那儿，这个组织的代号为“酒厂”。
毕竟那是世界上最大的非异能者跨国犯罪集团，涉及恐怖袭击、军火交易、生物实验等多项国际非法活动。
这倒不算什么，毕竟荒濑流在灰色交易带如鱼得水。
但那不还是黑手党吗？？
似乎看出荒濑流的复杂表情，那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他，密封相当严实。
荒濑流拆开，是夏目老师的字迹，内容很少，就两行字:
“酒厂的boss与pm前教父关系紧密，晚年时交流频繁。”
“问题的答案就在那里。”
仅仅这么点内容，就让荒濑流皱眉沉思了很久。
身为pm前代的二把手，他可以自信地说，酒厂从来没有接触过横滨的里世界。
荒濑流曾经掌控着横滨的情报网，又深得老头子的信任，所有与老头子交流的对象都要经过他的探查——没有人有“酒厂boss”这个头衔。
“晚年时交流频繁”，从出生到老头子暴毙，荒濑流一直在他左右，既然“交流频繁”，那他不认识就有点矛盾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老头子在向他隐瞒二者相识的事实，甚至可以说，他们俩之间的交流主题可能与他有关。
“问题的答案”，是哪个问题？是夏目老师问他的那个？还是他问夏目老师的那几个？
…这么大一张信纸，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
他讨厌谜语人。
但谁让这是夏目老师呢？
那就去吧，一边处理私事，一边拿工资，天下哪里还有这样的好岗位。
“我会去的。”荒濑流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咖啡厅杀人案，似乎寻找到了什么线索，微微眯起了双眼，“帮我处理干净在警校的档案就行，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那人并没有反对什么，只是道:“最多一个星期，就不要再在公共场合公开露面了。”
荒濑流颔首，起身离开。
一直沉默寡言的另一人终于开口:“他怎么样？”
负责交流的公安也不再摆出亲和的微笑，他再次看了眼手上答案离谱的问卷，皱眉道:“没有什么对国家的归属感。”
“这无所谓，横滨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沉默寡言的公安道，“他们只对横滨有归属感。”
他站起身，将桌子上的题全部整理好，放进一旁的碎纸机中，又将碎屑拿出来一把火点燃。
火焰的光在他脸上明灭:“他会是一名出色的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