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英雄
坐在办公室内。
小玉灵捧着李丰收递来的热水。
“抱歉，老师这没吃的。”李丰收苦笑。
“没关系老师，我喝水就能饱。”小玉灵天真笑道。
李丰收的眼神里，多出了一抹心疼。
他笑着转移话题：“来吧，老师给你讲故事。”
“今天老师上完课，因为家里有事就先行回家，但是老师的妻子，却是被个坏人抢了包。
包里是我妈住院要交的十万块钱，我老婆慌张得大喊，那时候我也刚到。
老师就像发了疯似的跑出去。”
说到这，李丰收的脸上写满了苦涩。
小玉灵这时才看见，李丰收的脸上充斥着风尘仆仆的疲惫。
“啊，老师跟阿姨，那时候肯定很慌吧？”
“有把钱找回来吗？”小玉灵圆嘟嘟的可爱脸蛋上，写满了紧张。
“嗯”
李丰收苦涩道：“最后钱找回来了，但是老师冤枉了好人。”
“一个真正的大好人。”
“他帮我老婆，把被抢走的包给抢了回来，但是我却认为，他就是抢走包的人。
因为他浑身穿的破旧，就凭借着这第一眼印象，我说什么都要把他带到治安署。
在那里，我看见了他被搜身，看见了他浑身上下满满的伤痕
我以为，那不过是混混打架留下的，但是经过调查后，我才从治安署的口中得知。
我强迫来到治安署的人是个才从战场退下来的战士。”
李丰收说到这，摇头叹道：“我还嘴硬，说不能作为人道德败坏的挡箭牌。”
“但是这时候，我老婆来了，治安署也抓到了真正的抢劫犯。”
小玉灵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那后来呢？”
“后来？”
李丰收苦笑：“我以为，他会针对我，怒骂我，这些我都能接受。
因为我错怪了好人。
是我错怪了，这位战功累累的大英雄。
可他的做法，让我自愧不如，他说他要去接女儿，让我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甚至，他还不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仰着头，圆框眼镜下眼睛泛红。
这一刻，场外的观众都能看出来，李丰收的感慨与后悔。
“哇”
小玉灵托着腮帮子，兴奋道：“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我也想当这样的英雄！”
“呵呵，如果是玉灵的话，一定可以。”李丰收释然笑道。
就在这时，李丰收的电话响起。
他接听后，对着小玉灵挤出笑意：“你爸爸到校门口了，快去吧。”
“好！”
小玉灵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她对着李丰收乖巧鞠躬，然后蹦跳着离开。
李丰收笑着摇摇头，转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跑的一路上，小玉灵圆嘟嘟的脸上，写满了激动。
爸爸这个词汇，对她来说很陌生。
她以前问过妈妈，爸爸到底是什么样子
“爸爸！一定跟那位李老师口中的大英雄！一模一样！”
激动的小玉灵，在到校门口的时候，笑容戛然而止。
站在校门口的，是位穿着破旧夹克，头发乱糟糟，虽然脸颊棱角分明，但是却有着粗糙不规则的胡渣。
就像是
一个从垃圾桶里钻出来的乞丐
这跟李丰收口中，那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威武霸气又柔韧亲和的大英雄，完全是两个样子。
“你是我爸爸吗？”小玉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是玉灵？”
“饿了吧，爸带你去吃饭。”陈凡挤出一抹笑意。
小玉灵颤巍巍伸出手，她有些害怕。
因为她能看出来，陈凡挤出来的这一丝笑意，很僵硬，很难。
但小玉灵，还是跟他离开。
直到走到破旧、杂乱的出租屋，这周边的环境比起福利院还不如的地方。
他牵着小玉灵，进了这二室一厅的出租屋内。
出租屋内的环境并不好，但好在小玉灵乖巧，坐在木凳上没有乱动。
不多时，昏黄的吊灯下，多出了几道陈凡端出来的饭菜。
并不昂贵，但是有鱼有肉，还有碗番茄鸡蛋汤。
“吃吧。”陈凡淡淡道。
“爸爸，我们不一起吃吗？”小玉灵奶声奶气道。
“我吃过了，鲍鱼海参，还有大龙虾。”
陈凡打了个哈欠，悠闲道：“累死了，我谁了。”
话音落下，他关上门。
小玉灵坐在木凳上歪头，“鲍鱼海参？大龙虾是什么？”
“不过这看着好好吃！”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伸手动筷。
燕巢会馆。
声如雷鸣！
“草！！！”
“特么的！畜生！畜生呐！”
“太特么不是人了！给孩子就吃点小鱼小肉，还番茄汤！自己去吃龙虾鲍鱼？！”
“心疼玉灵！心疼玉灵！”
“呜呜！陈将小时候太懂事了吧！怎么摊上这么个父亲！”
“真替陈将不值得啊！就拿这普通的饭菜，来糊弄自己女儿！”
“唉，特别是还有那大英雄作为比较，有这父亲真丢人呐！”
“心疼玉灵！”
中心舞台上。
共情能力强的许文婷早已泪眼潸然。
“天哥，我看见了陈将小时候的懂事，还有知足。”
许文婷抹泪道：“她明明都从李老师的口中，听见了那暖心让人崇拜的大英雄。
面对自己那乞丐般父亲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嫌弃！
特别是最后，懂事的陈将真的太萌了！我的少女心都要萌化了！”
张天点头附和：“是啊，又有泪点又有喜点，又让我们看见了，玉灵小时候就跟同龄人不同了！”
“有这样的个性，才能铸造现在的陈将啊！”
陈玉灵淡笑：“其实，我一直在幻想，如果我的父亲是那位英雄，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有不同呢？”
观众席。
陈凡邻座的两个女子，都是破口大骂。
短发女子白真骂着骂着，突然看见长相似自己爷爷辈的陈凡，竟是哭了。
“天呐，陈将的经历真是让人感同身受啊。”
“居然连这位老爷爷都看哭了！”
陈凡没有搭理，只是望着屏幕。
再看一遍记忆，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折磨呢。
“我的记忆，你尽管拿去吧”
陈玉灵望着众人的反应，正要开口总结。
暂停的画面，却是突然开始模糊扭曲。
“这怎么回事？”张天皱眉，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
“不！不道儿啊！”工作人员操作着机器，满脸焦急。
刹那间。
燕巢会馆的众人发出惊呼。
“画？画面变了？！”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