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简直是人渣！
头顶的画面中。
寒风呼啸。
一尊尊无名墓碑，矗立荒原。
四周的荒凉，让人触目惊心。
就连食腐的秃鹫，都不愿意在此地停留。
“这是我的记忆。”
陈凡抬头望着画面，虚弱的脸终于多了抹色彩：“真清楚”
舞台上的张天许文婷都是一脸疑惑。
他们参加过彩排，这不是陈玉灵记忆里的画面啊！
两位老道的主持人，此时也跟观众一样迷惑。
工作人员摇头：“控制不了，这也是记忆，但似乎不是陈将的。”
“那这记忆画面是谁的？”张天迷茫了。
陈玉灵皱眉，使用过这记忆提取器的人，只有她一个。
怎么会有其他的画面？
许文婷好奇道：“玉灵，这地方你知道吗？”
“很眼熟。”陈玉灵微微摇头：“但是想不起来。”
听见陈玉灵都这么说，张天眉头紧皱知道这是件直播事故。
“能调试好吗？”张天疑惑看向工作人员。
戴着圆框镜，穿着白大褂，斯文有条理的工作人员满脸迷惑。
“仪器上，显示这是记忆，并且不可跳过，似乎”
“再以某种程度，补全陈玉灵女士的记忆。”工作人员道。
补全？
在场众人都是满脸疑惑。
“你说的补全，是什么意思？”陈玉灵问道。
工作人员耸耸肩：“字面意思，看下去就知道了。”
张天手持话筒，对着现场的观众朋友们解释起来。
“咦？他说补全陈将的记忆唉！”
“难道现在是陈将，所有的记忆？”
“好好奇！刚才那荒漠，那墓碑到底是什么！”
“所以陈将才会说眼熟，但是记不起来在哪看过。”
眼见在场的观众，非但没有抱怨，反倒是兴奋讨论，张天跟许文婷松了口气。
还好，没出直播事故。
只是当屏幕里的画面一转。
整个屏幕上，只出现位中年男人时，众人愣了。
他打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破旧的皮夹克，充满了久远的年代感。
粗糙的胡渣，棱角分明的脸，健康小麦色的皮肤，放到网上，他就是个忧郁感帅哥。
但是现在，全场骂声。
“雾草！这不是陈将的废物父亲吗？”
“跟去接玉灵的时候一模一样！简直是人渣！人渣！”
“太令人作呕了！看到这张脸我就想吐！”
张天跟许文婷，都是满脸疑惑。
为什么，会出现陈玉灵父亲陈凡的特写？
甚至，还是上帝视角。
陈玉灵咬牙，再次看见这张脸，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恶心。
节目后台。
穿着身西装，戴着眼镜，人到中年的李丰收，正在对着节目导演鞠躬致歉。
“不好意思啊，上年纪了，腿脚都慢了。”李丰收苦笑道。
“没事，你能够来参加陈将的节目，会给很多人激励。”节目导演笑道。
他笑笑：“并且现在记忆提取器似乎出现了点问题，不着急。”
“我倒是很好奇，你口中的英雄到底是谁，我们发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李丰收正想要解释，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大银幕上，他愣住了。
他的嘴唇颤抖，连声音都跟着发颤。
“是他”
“是他！”
节目继续播放。
“这里”
“就是江城吗？”
陈凡的目光，有着无所适从。
现在的江城，已经跟他记忆中的老江城，相差甚远。
“我得去接玉灵，我已经有四年没见过她了。”
面对这陌生的城市，陈凡僵硬的挤出了抹微笑。
“等等！”
“林博士，这是补全陈将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她那父亲的？”
张天皱着眉，叫停了节目的播出。
陈玉灵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了白大褂工作人员。
“不知道，但这是补全的记忆，假不了。”林博士坚定道。
“这”
许文婷看了眼手中的电子屏，蹙眉悄声对着张天道：“这下怎么办？”
“现在网上骂声很大啊，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不想看陈凡，再这样下去，会影响收视率啊。”
只是纠结的张天，还没想好，陈玉灵便道：
“我认为，可以继续播放。”
她眼神坚定得可怕：“这本就是为了让大夏人，得到启发的节目。
大家以我为正面教材，以陈凡为反面教材。
我的记忆播放十分全面，效果很好。
可如果能够全面播放陈凡的记忆，大家就能够知道，做这些坏事，是多么的可耻！
多么的可悲！
以及，多么的败类！”
张天跟许文婷顿时眼前一亮！
燕巢会馆里，数十万人都是振臂高呼！
“好！陈将说得好！”
“陈将不愧是我们的偶像！不愧是我们大夏的守护神！”
“支持玉灵！支持玉灵！”
“等会我肯定狠狠唾骂陈凡这人渣！”
欢呼还在继续，许文婷看着掌心电子屏的数据，嘴角上扬。
原本跌落的曲线，现在竟在飞速的上升！
这！就是陈玉灵应得的泼天热度！
燕巢会馆观众席。
陈凡的耳中，没有那些恶毒谩骂，有的只是那耳膜鼓震的闷响。
他的眼角带着热泪，声音哽咽。
“玉灵”
“你，错了。”
大银幕。
年轻却又沧桑的陈凡，站在车站与这个现代都市，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一切，都显得小心翼翼，眼里闪着茫然。
直到他看见辆飞驰的摩托，抢走了旁边同样等车女士的包时，陈凡的眼神才是闪过一道锐利寒芒。
“抢！抢劫啊！”
“求求你们帮我拦一下！那包里都是救命钱！救命钱呐！”
扎着麻花辫的女子，追着飞驰的摩托，已然哭成泪人。
但摩托车，她这手无缚鸡之力，面无血色的女子，怎能追得到。
无数弹幕飘过。
“唉，好惨！”
“这女人太倒霉了！”
“这是十几年前吧？那时候的飞车党，是真的臭名昭著！”
“噗通！”
麻花辫女子追不过，体力到达极限，猛然倒地。
手脚的皮肤，都是摔得血肉模糊。
“不那是救命钱，救命钱啊。”
她眼睁睁看着，摩托车越跑越远，在场的观众都能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的绝望。
只是这一刻，可靠又温柔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别怕，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