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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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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结束的那个盛夏,炽热得像一个慷慨的艺术家,让万物都沐浴在它的光辉之下。

    在林爷爷的鼎力支持下,林依牧背着画板,踏上了她成年后的第一场旅行。

    虽然林之珩死活不同意,觉得小女生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但她还是在某个黄昏,悄悄出了门。

    一直热衷于看海的她,决定去看看山,看看花,所以第一站,她去了m市,也就是远近闻名的花都。

    在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里晃荡,虽然是视觉和嗅觉的双重盛宴,但总归是城市,她觉得还是太吵了,还是静谧的地方适合写生。

    从m市打了张车,往城镇的路上开,大约走了40多公里,被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吸引,一阵失神中,她喊了停车。

    “小姑娘,在往前十公里,有个更漂亮的小镇,要不我拉你在走一段。”师傅是个本地人,似乎是没拉过这么实诚的姑娘,一般人从城里到镇上,都是搭当地的班车,这小姑娘倒好,直接打车,所以他就想趁机捞一笔。

    “不了,师傅,你送我到这个小镇门口吧!”林依牧坚持,她相信第一眼的感觉。

    “哎呀,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倔呢?”师傅一副惋惜的样子。

    林依牧笑着,头看着窗外,下了柏油路,是一条勉强够两辆车并行的水泥路,窗外是宁静的田野和悠扬的鸟鸣,有那么几个零散的人站在田野里,或忙碌,或闲逛。

    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像是为他们镀上了一层光,橘黄色的晚霞映在天边,为这个小镇穿上了外衣。

    林依牧觉得仿佛世界都静止了,这个躺在大地怀抱中的小镇,像极了一颗璀璨的明珠。

    她拿出手机记录了这一刻,并发给了林之珩,对方很不解风情的问她是不是遭遇了人口拐卖。

    她不置一词,让师傅把她放在路边。

    跟在两个闲聊的妇人身后,她闲适的随处看看。

    “唉,你说人的命运怎么会那么奇怪,以为过上了好日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在前面的妇人跟另外一人在闲聊。

    “谁知道呢?不过到头来可怜的都是孩子,这个年纪就没了妈。”妇人惋惜道。

    “可不是嘛?她家那个孩子还争气,听说一直是年级第一,在学校里,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学生。”

    “好学生也没有办法,照江浩的性子,以后会不会让他上学都不知道。”

    “唉,可怜呀!……”

    两人说着到了分叉路,说了几句后便分开了。

    林依牧快步上前,拉了一个人问道:“你好,请问一下,这里有酒店吗?”

    那人打量着林依牧,有两秒没说话,看着人的装扮,意识到人是来旅游的,用手指着前面说:“酒店没有,那有个宾馆。”

    顺着手指的方向,前面不远处确实有个地方闪着红色光芒,上面印着的“住宿”两个字,一股要拍大型犯罪现场的既视感,林依牧心里升起一丝恐惧。

    “好的,谢谢你。”对着妇人说了谢谢,趁着天没黑,她加快脚步朝目的地走。

    “哎,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住,晚上要记得锁门。”身后的人提着嗓子善意提醒。

    林依牧身影一僵,脚下的步伐虚浮,甚至有一种想赶回城里住的想法,不过,很快打住,因为她看见住宿的对面,大大咧咧的写着:顺河镇派出所。

    她松了一口气,转头笑着说:“好的,谢谢阿姨。”

    开好房,林依牧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锁是否完好,没问题后,还是不放心,看着房间里唯一一张桌子,她默默的动起了手。

    林之珩打视频过来时,她正在奋力的搬桌子。

    接起电话,放在一边,她语气不善:“干嘛?”

    林之珩看着屏幕里昏黄的大灯,皱着眉头,“你在干嘛?”

    “搬桌子。”林依牧使出吃奶的力气,脸上狰狞的表情体现了她的用力,

    “搬什么桌子?”

    “啊…”她轻呼出声,终于把桌子推过去抵住门,她满意的拍拍手,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转着摄像头说:“为了防止晚上有人破门而入,搬个桌子挡着。”

    林之珩看着那个明显上了年纪的门,还有暗沉无光的桌面,暴躁的问:“林依牧,你这是到了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看着就不安全,你现在出去,打个车,回城里。”

    林依牧咬着唇,思索了一下,刚街上就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开车的更没几个。

    现在能打到车回城里的概率大概不高,她摇摇头说:“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大概率是打不到车的。”

    “连个车都不能打的县城,你都敢去?”林之珩扶额叹息,“你等我想想m市有没有熟人,我喊人去接你,你在哪?”去随后屏幕里就剩一只眼睛。

    看样子是在翻看通讯录,这个独眼造型也是不错的,林依牧调皮的截了个屏,然后无辜的说:“如果我说,我就是让司机随便把我放在了路边,然后走进来后随便就开了个房间,甚至不知道这里叫啥,你信吗?”

    哦,不是,对面还有个派出所,这个镇是叫…顺河。不过她不想说,在心里偷偷笑着。

    果然,对面的人几乎炸了,“林依牧,你到底想干嘛?非得气得我现在飞过去是吧?哦,对了,你开定位了没,你打开定位我看看。”

    急的找不到北的人居然还记得有定位这回事,着实不容易。

    “哈哈。”阴谋得逞的林依牧笑得很得意,“骗你的,我知道这是哪,而且对面就是派出所,不用担心。”

    “…………”

    对面的人气得半天没说话。

    林依牧也不讨好,随他去,两人放着手机,干自己的事情。

    而那晚的电话始终没挂断。

    闹钟响起时,林依牧揉着眼睛,翻了个身。

    “醒了没?”林之珩把闹钟关掉,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嗯。”林依牧嘟囔出声。

    “才六点半,你可以在睡一下,我先去训练。”林之珩边去洗漱边交代,“有事打电话,我接不到就打给爷爷。”

    “嗯…”林依牧睁开惺忪的眼睛,在床上挣扎着,想去看小镇的早晨。

    “挂了。”林之珩说着挂了电话。

    林依牧也在几分钟后起了床,洗漱过后,顺利出了门。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山间,仿佛一处待去探索着仙境。

    小商贩已经开始叫嚣着卖早点,林依牧买了份粥,慢慢喝着。

    缘着路走了一会,她突然有点好奇,既然这个镇叫顺河,难道是有一条河?

    她拉了个路人,问了后就得到了答案,按着人给她指的路,很快就看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

    原来这条河横贯在小镇中间,中间由古桥连通,河水清澈透明,河两边的柳树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向行人诉说着小镇过往的故事。

    林依牧把手轻轻搭在河边的石桩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把画板拿出来,她坐在一颗柳树下,打算把这个清晨记录下来。

    偶有几个行人会来跟她搭话,问她是不是来旅游,也有人站在她身后,然后不时夸奖她画得好。

    她笑着说,“谢谢。”

    这份宁静,真的很美好。

    不多时,有人陆陆续续的背着东西,匆匆忙忙的往前方走。

    林依牧好奇的看了几眼,但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随后又把目光收回来,却发现昨天那两个妇人背着竹篮,放在了自己旁边的石凳上。

    “唉,你不是昨天那个姑娘。”妇人认出林依牧。

    “早上好。”林依牧朝两人点点头,笑得乖巧。

    “哎呀,你会画画呀!画得真好。”

    “是呀,画得真不错。”

    两人凑过来对着林依牧还没完成的画一顿猛夸。

    “谢谢,谢谢。”林依牧被夸得脸有点燥热,“你们这是?”看着两人的竹篮,林依牧抬眸看过去。

    “这都是刚去地里找的菜,我们挑一下,要拿去吃的。”

    “哦。”林依牧点点头,“这么多,能吃完吗?”

    两篮菜,会不会太多?

    “这是要拿去办事情的。”那人说出来后看着林依牧一脸茫然,笑着说:“你不知道办事情呀?”

    林依牧点点头。

    “就是镇上一户人家,家里人死掉了,这都是要拿去他家里吃的。”

    “哦。”难怪早上这么多人,往那边走。

    林依牧垂眸,朝那个方向又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继续画画。

    两个妇人的交谈又传到林依牧耳朵里。

    “今天凌晨四点左右接回来的吧?”

    “嗯,听说从七楼跳下来的,唉,摔得面目全非,我家那口子今早说,他们去的时候警察已经来现场看过了,判定为自杀。”

    “这谁知道,我们赶过去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多少事,被她那个情人推下来也不一定。”

    “对呀,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怎么斗得过他们城里人,说自杀就自杀呗,还能怎么办?就只能火化了往家里赶,毕竟,落叶归根。”

    “唉,你说这个赵叶琳这一生也是悲惨,嫁了个不成器的人也就算了,还早早的生下她家小远,男人靠不住,养不活孩子,只能自己外出打工,虽然走上了弯路,但好歹傍上了个有钱人,但这好日子没过几天,人没了,唉,你说这有什么意思?”

    “你别说,赵叶琳这辈子真够惨的,要是别出去,在家里好好种地过日子,可能还不会出事。”

    “……”

    “王婶,李婶,你们搁这挑菜呢?”一个年轻的男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林依牧寻声看过去,年轻男人带着一个少年现在他们斜后面,不知站了多久,对话又不知听去了多少。

    “哎呀,耗子把小远接回来了。”被叫做王姨的人放下手中的菜,起身看着戴着黑色帽子的少年,笑得抱歉。

    “对呀,小远吃饭没?”李婶也尴尬的起身,毕竟在背后议论别人家事被正主听到。

    从昨晚到今天林依牧被迫接受的八卦来看,这个叫小远的少年应该就是那赵叶琳的孩子。

    帽子遮去了大半的脸,只看见抿成一条线的唇以及冷硬的下颌角,面对两人抱歉的话语。

    少年没理会,双手插在黑色卫衣的兜里,冷漠从几人身边走过。

    旁边两人的叹气声不间断的传过来,林依牧看着那个背影,心里没来由的闷得慌,她把画板收起来,过了桥,企图让自己的耳朵静静。

    小镇唯一的不好就是,哪家哪户发生什么,转瞬就能人尽皆知,或真或假,没人在乎,消息闭塞,他们只在乎一时的口舌之快。

    缘着小河上行了上百米,林依牧听到鞭炮声,她叹了口气,小镇还有个不好的就是,想避开的事情,永远避不开。

    她看向对面,门口进进出出的很多人,路边被摆出来很多桌子,桌上的人在折着什么,林依牧看不到,本想着快步走开,那边却传来争吵。

    “你给我摆什么脸色,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那她怎么不把你接走,看不上我又怎么样?啊?还不是照样没爬上枝头变凤凰,还不是照样死了。”一个粗犷的男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伴随着玻璃瓷器的落地声,刚那个黑帽子的少年,大步从屋子里出来。

    “你砸什么,为她抱不平?那你随她去死呀!你看我不顺眼,我还觉得你这个小崽子活着没意思呢?有本事你就别让我养,自己一个人过…”

    “哎呀,江浩你说什么呢?”

    “小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算了,别骂了…”桌边的人站起来在旁边劝着。

    “这小崽子,不像话,敢跟老子叫板…”江浩抽出根烟放在指间抽着。

    林依牧盯着那个出口不逊的人看了几秒,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人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

    她咬紧牙关,虽然她从小没感受到过父母的爱,但在她的认知里,你既然生下来,就应该负责,而不是这样用言语重伤,更不会粗俗的让人可以去死。

    少年无视身后的的叫骂声,径自往前走着。

    林依牧在河的这一边,默默跟着,虽然像这样的河流,他发生意外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跟了一路。

    在快要到小镇尽头时,林依牧看到少年终于停下脚步,自然的接过一个蹒跚老者手里的水桶,两人一起进了木屋。

    跟其他建筑不同,这个木屋搭建得极其随意,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为了遮住些许风雨。

    看人进去后没再出来,林依牧便原路返回。

    旅游的心情被打扰了大半,她回宾馆窝了半天,日落时她才想着出门晃晃,小镇本来就不大,其实随便走走也就能看遍所有地方。

    更何况遇到这种事情,她觉得也不宜多呆,心里想着在住一晚,明天就走。

    宾馆里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

    可能出门确实没看黄历,或者就是运气太背,她刚准备往楼下走,就听到一阵淫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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