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狂风暴雨的爱
小夭等了很久，相柳却慢慢松开了手，她只觉得自己眼前掐住自己的手青筋明显，如同手的主人的愤怒一般。
“西陵玖瑶，你真是……好得很。”相柳放下了手，头却靠上了小夭的脖子，她感觉到相柳狠狠咬破了她的脖子，相柳今天吸血是带着怒意的，他的白发落在自己的肩上，也不知道他吸血吸了多久，小夭感觉到自己可能是因为失血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上。
相柳只觉得的心真的很疼很疼，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实在是……该死……她不该骗他，招惹了自己还骗走了他的心，自己绝不会放过她，看着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样子，相柳知道，只要自己在用那么一点点力，她便会死，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恨的心却下不了手。
他肆无忌惮的吸着小夭血，仿佛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小夭是她的，他怎么可能放过她……怎么可能，这个欺骗了他的人。
相柳感觉到小夭的身体有些瘫软，他下意识的扶住她即将瘫软下去的身体，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尖牙刺破了小夭的唇，这个吻仿佛是冰冷的，并不带着丝毫的爱意。
小夭本就因失血而有些虚弱，相柳毫无顾忌的撕开了她的衣服。
“相柳……别……别……这样对我……”小夭有些含糊的低吟道。
“那你想我如何对你？你该想想你是如何对我的。你别忘了，我是妖，你不是最讨厌的吗？”相柳的并不停下。
相柳的爱如同狂风暴雨，小夭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扯着，偶然间，她恍惚看到相柳的眼里带着一丝怜惜和温柔，一瞬便消失了。
“相柳，我恨你。”小夭用最后的余力说道。
“恨我，我要你记住你该如何恨我。既然你说那夜里你是喝醉了，那今夜你就该清楚的记得。”相柳的声音依旧低沉。小夭只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相柳像是在报复一般不管不顾。
事毕，相柳依旧欺在小夭身上。
“西陵玖瑶，不是讨厌我吗？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欠着债你赖不掉，不管你在想什么，我定要同你一起，就算相看两厌。”相柳披了衣服甩手冷冷的丢下这话便离开了。
小夭只觉得浑身都累极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夜，她终于沉沉的入睡了，这竟然是她到朝云峰以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
自从相柳来过后的几天，有些意外的是苍玄都没有来，小夭正担心自己这个样子，苍玄见到，又不知是一场如何的风波，苍玄不来，小夭心里反倒轻松不少。
一连几天，小夭的身体并没有好起来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时常犯懒余力，小夭觉得可能是因为相柳上次吸血过多的缘故并没多想。
朝云峰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苍玄已经十几日不曾来了，相柳也不曾再来过，期间，他派了潇潇来给小夭送过一次桑葚酒。
一日夜里，苍玄的云撵来了朝云峰。
他并没有让人叫醒小夭，径自走进了她居住的寝殿。卧榻上，小夭似在梦中，他走近了去，小夭紧锁着眉头，好像在梦中也有些无限心事。
苍玄就这么坐了一夜。
天还未亮，小夭被自己梦中的情景吓醒了，她梦见……相柳手里卧着晶莹的冰刃，于千万人中搏杀，一时间他走入海里，一时间他从海里走来，浑身是血的质问小夭为什么负了他，小夭跑了过去，想和相柳解释，但苍玄在就她身后，苍玄身后还有外爷，父王和阿念，他们微笑的伸手让小夭过来。
小夭醒来的时候眼里算是泪，发现垂手而立站在身边的苍玄，她踉跄着起来。
“你梦见什么？”苍玄看着小夭满脸的惊慌，伸手去帮她擦去额头的汗珠。
小夭看着苍玄摇摇头。
“罢了。”苍玄没有追问，他沉默的看了小夭一会。
浅浅的阳光照进房间，苍玄便离去了，什么也没留下。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也许这样的日子就算很好了，小夭发觉自己的身体愈发不对，她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的预感告诉她，她也许……是……怀孕了……
她不敢想那种可能，内心的无助让她不知所措，她冷静的给自己号脉，心骗的了人，脉象却骗不了人，她不敢想象苍玄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而相柳，自那夜后没有在来过，如果他知道了？又会如何？或许自己该告诉他，可是……他会相信吗？
所有的矛盾在心里发酵着。孩子好像并没有给他带来新生的喜悦。她想，或许这个孩子不该来，他本就不该存在……
朝云峰的日子让小夭很绝望，她不敢与任何人联系，苍玄的缘故，她也不能知道外界的一丝消息，她有点质疑自己的一生，为何要如此漫长。
“小姐，这是主上让潇潇姑娘带来的药，请您务必服下。”小夭被看守自己的婢女打断了思绪。
“苍玄？药？”小夭释然的笑笑。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且放下吧。”小夭说着。火红的凤凰花下如旧，小夭却不再坐在秋千架上。小夭呆呆坐着在秋千架旁。
一声嘶鸣，天边远远而来是一匹天马，越来越近，小夭看明了来人，是相柳，不对，小夭看着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那人翩然的下了马，小夭觉得，眼前的人正是百年前自己见防风邶的样子，俊逸倜傥，眼神里带着肆意的风流。好像下一幕，眼前那个人就会开口问她“王姬，同我一起去寻找真实的快乐可好？”
“你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我了吗？”眼前人神色依然微笑着问道。
“你是谁？”小夭伸出手去触碰他的头发。
“哈哈哈，你希望我是谁？我来找你，自然是来要债。”对面黑发的人说道。
“防风…邶……相柳，你怎敢如此张扬出现在这里？”小夭收回眼神里满满的思念。
对面的人还来不及答话，苍玄的云撵便落了下来。
小夭无法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
“快走。”小夭拉着眼前的防风邶，对着他说道。
“不，你的债还没还清。”那人的嘴里轻飘飘的说出了拒绝，一脸笑意反拉住了小夭的手。
“放开小夭。”苍玄的声音传来。
“不放如何？我现在……要带她走。”说着，相柳带着小夭上了天马。
“你应该问问小夭愿不愿意跟你走？”苍玄施法释出灵力。
相柳一回手，便驾着天马不容分说的带着小夭离去。
一路上，小夭摸着他黑色的头发，自从……防风邶在赤水婚礼上抢婚之后，自己再也没见过他黑头发的样子。
“你带我去哪？”小夭开口问道。
“你没有资格问问题，你哥哥已经答应将你与我。”眼前的人说道。
“苍玄怎么可能？”小夭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眼前人。
“不乐意？”相柳的眼神直直逼视而来，手掐住了小夭的脖子。
“苍玄不会，我们跑不掉。”小夭笃定的回答道。
“就凭他们”相柳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紧随不舍的人说道。
眼见此刻他们的下面已经是海面。相柳拉着小夭向下跳去，海面上突起浪花，向身后追随的人一击，众人皆是一退，便发现追的人已没了踪影。
没想到才刚入了海，相柳便好似突然放松再也支持不住，吐了一口血。
“相柳，你怎么了？”小夭突然看到相柳吐血，一时间心惊了起来。
相柳召来海贝，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慌忙中，小夭拉过他的脉搏，发现相柳的伤势非常严重，小夭立即伸出手腕取出血来喂给相柳。
相柳这次的伤势伤的有些奇特，不像与人搏斗致此，喂下血去，也没有醒来，小夭心下非常着急，也顾不上其他许多。
连着几日，小夭均是取了血喂相柳，相柳依然不见有转醒之态。
“相柳，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再不醒来，我这样日日取血，只怕是你没死，我就先死了。”小夭对着相柳说道。
小夭看着相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小夭本就灵力低微，除了用一身灵血喂他，并无其他方法。
“相柳，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你看你身上那么脏，衣服也那么脏，你再不醒来，我就不管你了。”小夭一边帮相柳擦拭着身体一边说道。
接连十几日过去，小夭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几近支撑不住了，正将血喂予相柳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抓住了。
“别想跑…”只见眼前人缓缓睁眼，声音很是微弱。
“相柳，你终于醒了。”小夭反抓住他的手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小夭感觉相柳将她的手握的非常用力。
“相柳，你刚刚醒来先好好休息。”小夭对着他说道。
相柳依旧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我现在妖力尽失，你真要走我也拦不住。”相柳有些认命的闭上眼睛。
小夭想到相柳就这么把自己带出了朝云峰，苍玄定不会罢休，看着相柳重伤，心中又实在舍不下他，想现下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也不知相柳能否安全，着还是等他好些自己也能放心些。
“你到底做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小夭问道道。
“你还会关心我？”相柳说的很不屑。
“是……苍玄…对你…做了什么？”小夭继续问道道。
“我可不是涂山璟。”相柳回答道。
“嗯。”小夭听着相柳的话心里反而安了几分。
两人就这么又过了十几日，小夭仍是每日取血喂他。在小夭的印象中，相柳经常受伤，但是吸过血总是修养一番便好起来，这次却与以往大不相同，自己已经算起来月余日日取血予他，他的好转的进展却实在太慢，每天昏睡的时间很长，清醒的时间就一两个时辰，而她就静静在旁边陪着，就算昏睡过去，相柳也不曾放开小夭的手。
每每他醒来，就总是冷言冷语的同小夭说上几句，其实他说什么小夭也都没有听进去，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几日，小夭想着趁着他昏睡的时候出去找寻些食物和补血的药材，连日来以血喂养，加上自己现在有孕，小夭觉得自己的身体即将支撑不住。
夜色里，她轻轻将相柳一直拉住的手拨开，刚刚触到他的手正准备拉开，眼前的虚弱的人却突然坐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他明显还是很虚弱，坐起后又立即往后靠了下去。
“我不做什么，你先躺下。”小夭看到他这么突然坐起来，心下非常着急，赶紧上去扶住了他往后靠的身体。
“你想走？”相柳强撑着看着小夭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心下气血涌动，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我只是想去寻些食物和药材。”小夭抱着相柳着急道。
相柳吐血晕了过去，也不知听没听到小夭的话。
小夭心里又是恨又是气又是心疼，只觉得这个九头妖怪别扭起来真别扭。她又守了他一会，待相柳呼吸平稳后，小夭便一头扎进了海里。
相柳再次清醒的时候并不见小夭，他只觉得自己恨极了，怒不可遏的捏紧拳头，手上的青筋分明。
小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只非常奇怪的九头妖，他半靠着，脸上满是怒意，眼角却好像有些湿润……他……居然……哭了？
看到小夭回来，他慌忙用手拂了一下眼角，脸色又会恢复了冷峻。
“我给你带了药，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还带了些吃食。”小夭说着边将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不想也不敢戳破相柳，她害怕……两人越这样越会拉扯不清。
相柳没有回答。
“先起来吃些东西吧。”小夭将吃食放在相柳面前继续说道。
“动不了。”相柳并不挪动，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对着小夭说道。
小夭叹了口气，看到相柳这样子，有些无奈的取了一碗粥舀起一口准备喂给他，某人倒是吃的很心安理得，冷冷的说出两个字“难吃。”
小夭并不理他，低着头自顾自的一勺一勺的继续喂。
“跟我一起就这么委屈吗？”相柳看着小夭低着头并不接话，心里莫名气不打一处来一反手打掉了小夭手里的粥。
相柳想到自己昏过去时她正要抽出自己的手，心里就觉得她是要离开自己，一时怒火涌上心头，乱了疗伤竟吐了血晕了过去。
等他在醒来就发现小夭不在了，心下更是笃定她果然是离开了。
原来，她竟真的这么狠心，狠心把他丢下，原来，她以前说的话也全是假的，原来，大海里他自己又要孤身一人，真正的无人相伴……
等他好起来，他一定要去找她…好好问问她到底把自己当什么，好好看看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当看到她带着东西回来，心里又有点嘲笑自己，却是掩不住的开心，毕竟……她没有就这样丢下她，相柳想着，也许，小夭心里还是有他的。现在让她喂自己吃饭，她却又好像一脸不情愿。
想到这个女人，一边和自己海誓山盟，说着生死与共，甚至与他已有鱼水之欢，让他全心相许，让他以为天地之大，终有他可依托相守之人。
好梦由来最易醒，当他满心欢喜的去找她时，她却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翻脸无情，绝情狠性，弃他如敝履，口口声声说厌恶他，离弃他，背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