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既招惹了我，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被相柳一反手，小夭端着粥全撒了，小夭跌坐到一旁，她强忍的委屈和伤感的静静地去收拾。
“你就厌恶我至此吗？”相柳看着小夭一言不发的样子问道。
“是……”小夭闭着眼狠下心说道。
“西陵玖瑶…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舍不得杀了你？”相柳觉得自己的心被剜去了一般疼痛，吃力的抬起手用仅存的灵力将小夭拉了过来，用尖牙刺破了她的脖颈。
小夭不再说话，由着相柳吸她的血，相柳吸血吸得有些疯狂，小夭只觉得相柳好像要把她周身的血液都吸干，渐渐地，她瘫软在相柳身上失去了知觉。
相柳发现小夭昏过去的时候，突然惊慌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慌忙去摸小夭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微弱，想到她连日来取血救自己，刚刚自己又吸了她浑身大半的血液…她怕是失血过多晕厥……
不对，相柳有点不可置信的再次握住她的脉搏，小夭她……仿佛是……有了身孕……
一时间，相柳不知自己该如何？
这孩子……是……他和小夭的？可小夭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对他如此绝情？
或许……孩子……是不是……涂山璟……或者苍玄……想到这里，相柳只觉得心无比的痛，他不愿想也不愿相信……
小夭醒的时候发现相柳正在给自己输送灵力，相柳本就伤势严重，体内仅存的灵力极低，却又用来救自己。
“相柳，不要……”小夭迷糊中挣扎着打断了相柳。
“我只是用灵力注些血气给你，是连我的灵力你都如此厌恶不齿吗？”相柳有些吃力的收回原本就微弱的灵力。
“不……不是……我只是不想你…为我…”小夭本想说出来，我只是不想你为我而加重伤势，终是强忍未说出口，她实在害怕，她知道，只要她再陷进去，陷入与相柳的爱里，她就再也无法自拔。
“你别多想，稚子无辜，我虽是杀人如麻，却从未对未出世的孩子动过手。”相柳带着试探的说道，其实，他想问小夭，这个孩子……是不是……她和自己的…
听到相柳的话，小夭慌了，她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依旧平坦的小腹，相柳，难道你会要对自己的孩子……动手吗？
“那是你和谁的孩子？”相柳拉住小夭抚摸小腹的手逼问道道。
小夭与他对视着，眼里噙着泪并不回答他。
“是我们的？”相柳继续逼问道。
听到他这样问，小夭心下更慌了。如果相柳知道，那他必将更无法放手，想到苍玄，想到外爷父王和阿念，想到苗圃左耳和雪球，她慌忙摇头。
相柳狠狠的甩开了小夭的手。
他不该奢望，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他自嘲的问道“所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无聊时候逗弄的蛇妖？呵呵……”
“所以他是谁？”相柳的手再次抚上了小夭的肚子。
小夭往后挪了挪试图躲开相柳的手，她看着相柳，感觉到了从来没有感到的危险，她觉得仿佛下一秒，相柳就会伤害她的孩子，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摇着头说到“相柳，不要…”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卑鄙吗？我说过，我从不对孩子下手。”看到小夭如此害怕的样子，相柳不再继续靠近她。
他从怀里掏出大肚娃娃，看着大肚笑娃娃憨态可掬的笑意，他只觉得自己的实在太可笑了，他实在不该，不该对着眼前这个女人动了真情，对着大肚娃娃一掌劈了下去说道“该死。”
只见大肚娃娃被他劈碎了，原本大肚小娃娃便是他废了许多灵力用万年扶桑木锻造，本就无法轻易毁坏，也许他真的是气极了。扶桑木散碎，一颗晶莹的水晶球滚落。
看着大肚小娃娃散碎，小夭的心疼极了，她看到滚落的水晶球，有些呆愣的看了看相柳，缓慢的去将它捡起，看着水晶球里字，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捧着它，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她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人，微微的笑了，那明明是笑，却让人看起来那样疼。
“很可笑是不是。”相柳抢过小夭捧着水晶球看着小夭问道。
小夭默默的摇摇头。她不知道，他竟为她……至此。她好像突然想通很多事，有力自保，防风邶看似无意接触传授她的箭术，好像专门为她而存在的银色弓箭，难怪……难怪弓箭早已认主，他却可以操控；有人相依，所以，他给自己选的是谁？涂山璟吗？有去可去，所以那费尽心思绘制的海图，一身精血一条命……
“它…很痛是不是……”小夭靠近相柳，用手温柔抚上了他的心口，相柳，你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妖怪。
“是，很痛…满意了吗”相柳本想将她的手拿开，看着她的眼，终是没有，只是用力握着她的手。
自此开始，相柳不再让小夭取血予他，他每日总要花大半时间疗伤。看着他逐渐好转，小夭心也放下了。
他不再同她说话，相柳不说，小夭也不说，她就这么沉默的陪着他，看他疗伤。到了晚上，他们从不同榻而眠。
小夭不敢，相柳也不敢。
小夭觉得那睡榻上有太多她不该再去奢望的生活和誓言，而相柳，只是觉得，他会痛……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和她有关的一切记忆里东西都毁掉…可是，他舍不得……
他恨自己太没用了，也太蠢了……竟到如此…
看着相柳的身体已然恢复了大半，小夭想着事已至此，如果她要走，相柳应该不会在拦着自己，她想着自己是否要同相柳说些什么，她不敢说，她怕她一说出口又全是口不对心的绝情话，她实在很怕…再伤他。
小夭不敢趁着他疗伤的时候离开，她害怕如同上次一般，让他急血攻心，伤了身体。她想着等相柳疗伤结束，她静静地坐着看着他，相柳闭着双眼，气息平稳，神色如常，已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虚弱，白发飘散着，不染纤尘的样子，真的让人看的迷醉……
看着相柳，小夭想起他们曾经相处的时候，她这时候脑海里出现的是他们第一次在海底，相柳的笑那么温柔宠溺，他拉着她的手去触海葵花的时候，他对着她笑，当时自己从来不觉得九头妖怪会笑，原来……他的温柔……那么好……
等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如此神色小夭看着自己，心下先是一软，脑里又立即浮现出小夭绝情的样子。
“相柳，我知道你恨我，厌恶我，我也不想就在这招你厌烦，我该走了。”小夭看到相柳睁开眼，立即收回了脸上温柔的神情开口说道。
“走？做梦。你该知道，既招惹了我，就在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这么多天不开口同自己说一句话，一开口就是要走，要走要走，就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自己吗，就算她不在意他，陪着他，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