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首尔之行
两人回到家时，发现老钟的车停在门口。
“这家伙，又来蹭饭了……”左侨一脸无奈，“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果然，老钟看到两人已到，立马从车里出来。
“吃饭吃饭，还好没让我等太久……”老钟笑着说。
“唉……”左侨叹了口气，三人一起进屋。
“最近我好像过来的次数有点多啊……”落座后，老钟说道，“而且就这样开进开出，感觉太高调了……”
“可不是嘛，”左侨点头，“以后没事别过来了，电话联系就行了。”
“嗯，”老钟也点头，“以后我会戴上帽子口罩，这样好一点……”
“我特么……”左侨可是非常难得出口成脏的，硬生生收了回去。
“哈哈……”姜祐大笑起来，“老钟这个点过来，莫非是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们吗？”
“消息谈不上，孙元康的社会关系已经基本排查过了，说实话，想弄他的人还真不少……”老钟慢慢说，“但是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证明究竟是谁做的。很多人都有动机，但是不管是自己动手，还是雇凶杀人，现在还是缺乏线索。”
“小祐，你多吃点，别被他吃完了……”左侨并没接他的话。
“你们今天去看了郑敏春，有没有什么收获？”老钟问。
“说实话，有一点想法，”左侨看了他一眼，“在我这里，虞艺姗多少还是有点问题，想再确认一下。因为你说她的嫌疑已经排除了，所以本来也不想跟你多说。”
“我们打算去趟首尔。”姜祐补充。
“这样啊……”老钟犹豫了一会，接着说，“其实，两年前的事情，我也是经手过的。医药事故这事，跟虞艺真绝对没关系，这后来已经确证了，但是网络上的言论，你们也知道，对这一块的管控，难度确实也很大，悠悠众口，很难阻止……”
“她就是没有能承受住网暴的压力啊……”姜祐喃喃道。
“是啊，”老钟点头，“火灾发生后，我们几乎跟消防同时到了现场。一死一伤的事实已无可挽回。当时，孙元康因为已经陆续履行了法院判决的事故受害人的赔偿事宜，所以我们也没有继续追究他的理由；但我认为虞艺真的纵火自残，也是因为此事的延伸后果，他必须要担起责任，于是我们联系上他，要求他必须负责虞艺姗的后期医疗费用以及整容相关手续和费用，他答应了。”
“是孙元康带虞艺姗去韩国做手术的？”左侨抬起头问。
“是啊，”老钟继续说，“虞艺姗当时大部分时间处在昏迷或神志不清的状态，由于面部受损，也基本上都是整个被纱布包扎住的情况，我不确定她是否能知道带她去韩国的其实就是孙元康。至于孙这边，说实话当时我们也没有考虑太多，他很配合，我们也经常跟他电话联系进度，应该倒没有什么问题。”
“他跟虞艺姗一起在韩国待了多久啊？”左侨又问。
“那没多久，”老钟回答，“他把虞艺姗送进医院，缴纳了相关费用后，就回来了。”
“那她后期恢复什么的，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韩国吗？”左侨接着问。
“应该是吧？”老钟回答，“我没有去首尔看过她，不敢确定，但是给她打过两次电话，她表示现在一切都好，想重新开始生活，后面我也就不多问了。”
“顾琳去韩国，跟这事有没有关系啊？”左侨继续问。
“什么？不会吧？”老钟摇头，“这都好几年了，虞艺姗也早就回国了，会有什么关系？纯粹是巧合吧，她可能在韩国有客户，或者只是单纯过去旅游吧？”
“好吧，也对，”左侨点点头，“其实你说了那么多，也看不出跟这次这事有什么关联，但是跟我的一些想法倒是可能有那么点联系。总之我们明天过去自己先随便问一下再说吧。”
“好啊，”姜祐挺来劲的，“我还没出过国呢，正好出去玩两天！”
“我们是出去玩的吗？”左侨摸了摸鼻子。
“有什么关系啊？说不定走走玩玩，有些人和事就联系起来了啊……”姜祐拍拍他。
“还有这种说法的啊？”左侨叹了口气。
“哈哈……”老钟笑起来，“其实我的意思呢，就是这对姐妹，当时的善后工作没有做好，总觉得最后这样的结果我们也难辞其咎，所以现在，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尽量别把她再牵扯进来了……”
左侨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慢慢说，“老钟，我和小祐可不是官方人员，既没有什么破案的义务，也没有用法律来制裁谁对谁错的权力。我的话，现在只对这事的真相有点兴趣，小祐更是只会选择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至于最后的结果到底怎样，我并不在乎。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啦。”
“而且，”他又补充道，“这事现在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除了医药事故和虞艺真的死，孙元康到底还有没有做别的事情，让有的人认为不能让他再继续活在世上，这也是我现在很想知道的……”
“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慢了一步了……”飞机上，左侨喃喃自语。
“你指什么？”姜祐原本还在看窗外的风景，这时回头问，“你到底想到什么了啊？”
“现在还不好说，”左侨摇摇头，“你也知道，我喜欢想的比较复杂嘛。总之下了飞机，酒店安顿好，我们就先去吃石锅拌饭吧！”
在首尔四季酒店安顿好住处，两人去了明洞大街吃石锅拌饭，姜祐吃的津津有味，对左侨表示，今天下午不调查了，先带自己玩吧。
左侨看看她，知道自己到最后肯定也是拗不过她的，干脆也点头答应。
吃完饭，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左侨给姜祐买了点小玩意，就把她乐的不行；之后先去了n首尔塔，也就是南山塔，虽说只有200多米高，却几乎可以360度俯瞰整个首尔；再去了景福宫，这里是韩国的国立古宫博物院，首尔五大宫之首；一圈下来，看着姜祐兴致勃勃，左侨心情也不错。
“小祐，今天回去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去医院看看，如果一切顺利么，明天下午再带你去乐天世界玩过山车，怎么样？”
“好！”姜祐虽说技艺超群，到底还是女孩子，此时也正兴趣盎然，“明天我想再吃石锅拌饭！”
次日。
两人在上午9点，来到首尔江南区新沙洞的jc大楼。
进了菲斯莱茵整形外科，向前台说明了来意，护士表示要先打电话问一下。
二人没等多久，护士过来表示李医生让二位去办公室。
“你们想问的那位的治疗记录，以及相关信息，两天前有人带走了。”李医生也不客套，见两人进门，直接就开口说道，“现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了。”
“还可以这样的吗？”姜祐愣了一下。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李医生表示，“这些本来就是病人个人的隐私，她有权自行保管。”
“但是医院里肯定还有相关数据留存的吧？”左侨问，“用来后期回访，或者身体调理这样。”
“没有了，”李医生摇头，“应当事人委托的要求，她应该不会再来，我们已经把相关数据清理了，这也是保护她的隐私吧……”
“呃……”左侨确实有这个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想白跑一趟，“那请问当时的医生还在吗？我们就想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就是当时的医生。”李医生看着他说，“但是，我应该没有能泄露病人隐私的权力。”
“这不能全都跟隐私混为一谈，”左侨摇摇头，随后与姜祐一起出示了证件，“实不相瞒，此事与我们国内一桩凶杀案有关，我们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能搞清事实，从而排除你的病人的嫌疑；而且，我们只了解手术情况与病人的探视情况，并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手术过程，不会对你们造成不良影响。你如果愿意配合一下我们，其实也是在帮助她。”
李医生看了两人许久，似乎在犹豫。两人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双方其实都感觉到一股僵硬的气氛。
“我这里，确实还留了一点东西，”李医生仿佛也是下定了决心，但又不想跟这事有什么瓜葛，“这里有一本笔记本，我记了几个名字，还有一些病人的情况和相关人员的情况。当时也是因为觉得这场手术难度比较大，几乎是换了整张脸，所以想记录一下，后面说不定可以作为宣传使用。但是现在，我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我们医院原本知名度就很高，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带走吧……”
道谢后，两人离开医院。左侨倒也并不急着看，反而是遵守诺言，先带姜祐继续吃了石锅拌饭，随后去了乐天世界，一起玩了法国大革命过山车，虽说是室内过山车，但这是穿梭在探险世界1～4层的超速云霄飞车，540度旋转，随时能感觉差一点儿就撞上建筑物了，纵然是姜祐，也是惊叫连连，让左侨大笑不已。
一直玩到傍晚，虽说感觉姜祐尚未尽兴，左侨也只有对她说，“小祐，回国后，空了就带你到处玩，怎么样？现在我们要回酒店了哦。”
姜祐自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嘛，满怀期待，开开心心的就跟着走了。两人打算今晚，要好好看一看这本笔记本，这很有可能是看清真相最关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