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是通房上位虐文女主35
深夜, 小皇帝有点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动了动,最后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伺候小皇帝起夜的内侍也醒了过来, 赶紧恭敬的上前就要伺候小皇帝。
“陛下。”
小皇帝拿起屏风上的衣服穿上:“不用跟着我了,我去看看母后。”
内侍犹豫。
小皇帝也没管他,就这么去了娇娇的寝殿。
此时,寝殿中。
娇娇本来正在睡觉, 突然有一只冰凉的大手不断在她脸上游弋。娇娇被冻的一个激灵,就这么被冷醒了。
睡的好好的被人弄醒,娇娇很生气,她还没彻底清醒, 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做什么?我好累啊!”
“我好想你。”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禁卫军首领顾元君。
顾元君上前将娇娇抱进怀中,冰凉的大手直接伸进了娇娇的被子中:“我这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 你想我了没?”
“没有。”娇娇垂着小脑袋打瞌睡, 没好气道。
顾元君无奈, 他恨恨的用脸颊蹭了蹭娇娇的小脸蛋:“真是个小混蛋, 竟然一点都不想我吗?”
“我正在睡觉好不好!”娇娇被他彻底蹭清醒了, 气呼呼的瞪着他。
顾元君自动屏蔽了娇娇的怒意, 那被热气烘热了的大手轻柔的钻进了娇娇的衣襟中。
“嗯!”娇娇嘤咛一声,轻轻的按住了他作乱的大手,“你别。”
好烦啊!白日里应付他们这些臭男人还罢了, 怎么晚上也要做这些事情?
“你不要吗?”顾元君不死心,轻轻亲了亲娇娇耳垂,想要勾起娇娇的欲望。
“我不要。”娇娇坚定拒绝。
看着她严肃的小脸, 顾元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长叹一声, 将手拿了出来。
他为娇娇拢了拢被子, 将娇娇整个人裹好,看不到那些时刻引诱自己的白嫩肌肤,他也就不想了。
“陛下这些时日如何了?”想到这么久没见到小皇帝,顾元君便同娇娇说起了他。
他这次出去了将近一个月,就是去帮小皇帝处理匪患的问题。
那匪患也没有多严重,就是那群人很能躲,一直在同顾元君打游击,本以为顶多十天就能回宫,就这么硬是被那群人给拖到了一个月。
“陛下。”说起小皇帝,娇娇脸上带上了真切的笑容,“他挺好的。处理朝政越来越熟练了。弓马箭术上也百发百中,他是个天才。”
听着娇娇夸奖小皇帝,顾元君嘴角勾的下都下不来。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女人在夸奖他的孩子,与有荣焉,他如何能不开心?
“他是不是跟我很像?”顾元君求夸奖似的看着娇娇。
娇娇嫌弃的推了推他的大脑袋:“他是我生的,要像也是跟我像。”
“可他是我种到你肚子里面去的。”顾元君声音低沉,在寂静宽敞的寝殿中尤为明显。
娇娇显然很不喜欢提起这个话题,她恼怒的捶了顾元君一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将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永不提及吗?”
“可他是事实,我就是陛下的生父,你不承认他也是客观存在的。”以往不是没这样被娇娇泼过冷水,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却是听不得她如此讳莫如深的否认他的存在。
娇娇抱着膝盖垂着脑袋不想理他了。
“生气了?”看娇娇半天不说话,顾元君也有点忐忑。
娇娇一动不动,只是像座雕塑似的坐在那里。
“你别气,我不说了,你不想提及,我以后都不说了好不好?”顾元君低声下气。
“你……”娇娇也叹息一声,抬头伤感的看着他,“我并不是不愿意提起这些。只不过,这对陛下现在的身份来说,不亚于可以将他瞬间吞没的深渊巨口。他从小就以为他的父亲是顾祯,他学的也是堂皇大道的帝王心术,他若是知道了我们这些龌龊。他该怎么面对自己,面对我,面对你呢?”
“我知道,我知道。”顾元君安抚似的亲了亲娇娇的侧脸,“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我会把这个秘密烂进肚子里,一辈子的。”
“嗯!”娇娇将身子窝进顾元君怀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声音轻不可闻,“委屈你了。”
此时,在娇娇看不到的角落里,距离寝殿大床不远,仅是在视线盲点的角落里,小皇帝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在顾元君摸黑摸到娇娇寝殿中的时候,小皇帝就到了。
外间伺候的内侍想行礼通报,被小皇帝拦住了。现在夜已经深了,母后定然是睡着了,怎么能就这么吵醒她呢?
而他自己不过是心中有事,就想现在见母后一面罢了。
所以,一路上小皇帝走的悄无声息,也就没有惊动到顾元君和娇娇。
可没想到,他这一无心的举动竟然让他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所以他的生父不是大行皇帝,而是眼前这个龌龊又恶心的镇南王世子吗?
可笑,真是可笑。
如此肮脏的血脉,他怎么能是他的孩子呢?
小皇帝不想承认,可是细想之后,他发现这个事实似乎也不是没有铺垫的。
从他记事时起,顾元君似乎就对他好的过份。还总喜欢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以前他以为那目光代表着嫉妒。毕竟他是母后的儿子,是母后最重要的存在。母后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留给顾元君的少的可怜,他自然会嫉妒他了。
可……若那不是嫉妒,而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正常关注呢?
要说不想要一个父亲那是假的,从小他就听母后对自己讲大行皇帝的事情。
讲大行皇帝是如何期待他的降生,讲大行皇帝明明自己已经是行将就木之身,却还强撑着哄他睡觉。
他所有对父亲的幻想都落在了大行皇帝身上,哪怕他从未见过他。
可现在事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的父亲还活着,不是大行皇帝,却是镇南王世子。
这一瞬间,小皇帝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怒斥顾元君胡说八道。
他身体颤抖着,好几次都想就这么冲出去。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突然伸出来捂住了小皇帝的嘴巴。
小皇帝惊了一下,艰难的回头去看。
“是你。”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顾。
对小皇帝来说,沈顾是母后寝殿中极其特殊的一个存在。他虽然是个内侍,但在同自己母后相处之时,却没有明显的尊卑感。更像是一个相识了很久的朋友,带着小心翼翼地情绪,每次母后心情不好之时,总能想到办法哄的母后开怀大笑。
为此,小皇帝没少吃沈顾的飞醋。
因为他总觉得,他才应该是母后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母后愁眉不展时,也应该是他哄的母后眉开眼笑,而不是这个不知所谓的内侍。
“嘘!”沈顾对小皇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完了,不顾小皇帝的挣扎,就强硬的拉着小皇帝出了娇娇的寝殿。
到底小皇帝内心深处也还是不想同娇娇和顾元君将这件事情戳破的,因此他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燃烧的怒火,同沈顾来到了外面。
“放开朕。”一到外面,小皇帝自然不必再小声,他立刻就嫌恶的挣脱开了沈顾的钳制。
沈顾也识时务,立刻松开了小皇帝的手腕,垂手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良久,小皇帝粗喘的气息才平复下来,整个人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一直都在寝殿中吗?”他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今晚他心血来潮,可沈顾呢?难道他每晚都会出现在母后寝殿中吗?不然他怎么那么及时,就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沈顾摇头:“不是,只是因为陛下突然到访,臣不放心,便悄悄跟在了陛下身后。”
“哦!那你可真是机灵。”小皇帝凉凉的讽刺沈顾。
不对!
小皇帝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沈顾:“你一直跟在朕的身后,那你听到了什么?”
母后是冰清玉洁单纯柔弱的,她的尊严和名声不容玷污。
沈顾无奈:“陛下,您不用这样看着臣,事实上,你今天听到的事情,臣早就知道了。早在……你还尚在娘娘肚子中的时候,臣就知道了。”
小皇帝:“……”
小皇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抬头愣愣的看着沈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顾认真的看着他:“在为陛下解惑之前,臣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你说。”小皇帝还是盯着他。
“对陛下来说,什么最重要?皇位,名声,还是……娘娘?”
“当然是母后。”小皇帝想也不想就道。
“母后陪伴朕长大,是朕最重要的存在。皇位或许重要,但同母后一比,便也不值一提了。”
“既然陛下这样想,那生父到底是谁,对陛下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小皇帝不语。
沈顾也不慌不忙,他撩了一下衣摆,不顾小皇帝诧异的眼神,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了小皇帝旁边。
“接下来,臣要为陛下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
随着沈顾的故事发展,小皇帝眉心皱的死紧,一直都松不下来。良久,沈顾终于停了下来,他目光锐利的看着小皇帝,“陛下,听完这个故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没有添油加醋,没有骗我?”小皇帝声音很冷。
“臣发誓,臣说的若是有一字为假,便永坠阿鼻地狱。”
小皇帝沉默,良久……
“所以说,朕的父亲也不一定就是镇南王世子,还有可能是镇南王了?”
沈顾点头:“是这样没错。”
“好啊!很好啊!”小皇帝咬牙切齿,声音冷的吓人,“原来,他们曾经是这么对朕的母后的!怨不得!”
怨不得,在母后同自己说过的话语中,处处提及的只有大行皇帝顾祯。
恐怕,在母后眼中,不管是镇南王还是镇南王世子,都只是个强迫她,不顾她意愿的坏人吧!
只有大行皇帝顾祯真正给予了母后想要的尊重,甚至还用自己的生命为母后铺就了一条通天大道。
母后才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所以,母后才那么希望,他真正的生父是顾祯,而不是所谓的镇南王或者是镇南王世子。
母后如此厌恶这两个人却还不得不同他们虚以委蛇,那么母后对他呢?
母后心底深处到底是怎么看他的呢?
他这个,母后被强迫之后,所遗留下来的苦果?
母后会不会在某一天,某一时刻其实是恨着他的?
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了母后不堪的曾经。
“陛下不必想这么多。”沈顾在一旁拉回了小皇帝的理智,“对于娘娘来说,陛下只是她的孩子,同镇南王和镇南王父子没有半点关系,陛下您明白吗?”
你只是娘娘的孩子,是娘娘一个人的。所以,不要将对生父的期待放在镇南王和镇南王世子身上。
“朕明白。”小皇帝站起来,往自己寝殿中走去,“母后也只是朕一个人的母后,永远也不会变。”
看着走远的小皇帝,沈顾眸色微暗。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成功挑起了小皇帝的怒火和欲望。他从没有一刻是那么迫切的,那么迫切的希望镇南王和镇南王世子死去。
只有他们死了,才能彻底埋葬他肮脏的身世,他和母后才能彻底自由自在,不被拘束和窥探。
第二天,顾元君早就离开了,娇娇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沈顾进来伺候娇娇穿衣洗漱,在间隙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娇娇。
“虽然陛下看起来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但你还是再试探一下为好,毕竟,他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个皇帝。”而帝王心……难测啊!
“我知道。”娇娇很镇定。
小皇帝下朝之后,便被娇娇身边的内侍请到了寝殿,此时,寝殿中只有娇娇和小皇帝两个人。
“下朝了,来,坐吧!”娇娇面上神情看不出变化,仍旧是那副慈母神情,贴心的拉着小皇帝,想让小皇帝休息一下。
“母后。”小皇帝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干涩沙哑至极。
“嗯!”娇娇还是对他点了点头。
“我父亲,真的不是大行皇帝吗?”
娇娇身体一僵,神色怅惘的看着小皇帝,“虽然我很想是他,可是……不是。”
“母后。”小皇帝难受的哭了出来,他抓着娇娇的小手,将脑袋埋进了娇娇的掌心,哭的伤心极了。
娇娇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着任他发泄。
良久,小皇帝抬头认真的看着娇娇,“母后,你恨他们吗?”
“我……”娇娇张了张嘴,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是恨过的,我恨不得他们立刻死去。可现在不敢恨了。我有了软肋,我有了你。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毕竟……你真的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人的儿子啊!父子天性,我若恨他们,你该如何自处呢?”
小皇帝:“……”
所以母后一直在为了他委屈自己吗?
明明,明明他的存在才是母后最委屈的证明。可母后却还是如此毫无保留的爱着他。
这一刻,小皇帝心中突然生出来无限勇气。
母后如此待他,他若还不能为母后报仇,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做母后的儿子呢?
“母后。”小皇帝就像以往一样,轻轻的抱住了娇娇,“你放心,儿子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娇娇茫然的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他话语中是什么意思。
小皇帝勾唇轻笑:“母后,你就该像父皇说的那样,高高在上,无所畏惧。而不是……为了我,委曲求全,同讨厌之人虚以委蛇。”
娇娇:“……”
直到小皇帝转身离开,娇娇都一脸懵懂,似是根本不明白小皇帝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为何。
这几天,镇南王直觉的小皇帝态度不对,每次同小皇帝一起处理奏折时,小皇帝总是会用一种复杂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终于,在小皇帝再一次这样看过来之时,镇南王忍不住了。
他严肃的看着小皇帝:“陛下,你可是有什么问题?”
小皇帝不说话,只是突然垂下了脑袋,似是要将手中的奏折盯出花儿来似的。
“陛下,说话。”镇南王声音很严厉,“男子汉大丈夫,有事情就说出来,做什么扭扭捏捏憋在心里的小儿女情态?”
小皇帝抬头,目光茫然的看着镇南王:“你真的要朕说出来吗?”
“是。”镇南王合上手中的奏折,定定的看着他。
“那么,朕问你,朕的生父到底是谁?是大行皇帝顾祯,还是……皇叔祖,镇南王您呢?”一字一句,小皇帝问的艰难。
镇南王:“……”
镇南王一时头脑发昏,似是没想到小皇帝憋在心中的事情竟然是这个。
他张了张嘴,好几次,才终于将声音发了出来:“你都知道了?”
“是!朕知道了。”小皇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目喷火的看着镇南王:“朕知道了,真的生父不是大行皇帝。朕知道了,真的存在原来如此龌龊不堪。朕知道了,朕其实严格来说,根本就不应该继续坐在这个位置,恬不知耻的当这个国家的皇帝。”
镇南王:“……”
“龌龊,不堪?”镇南王下意识的勾唇就想要冷笑,可他笑了好几次,却都笑不出来,“所以你就是这么看本王的?你觉得当本王的儿子委屈了你?你觉得本王这十年来兢兢业业扶持你做皇帝做错了?”
“不然呢?”小皇帝反唇相讥,同镇南王对峙。
“逆子!”镇南王气急,直接抬手给了小皇帝一巴掌。
小皇帝脸被打的侧了过去,嘴角都流出了少许血迹。
轻轻擦掉了嘴角的红痕,小皇帝最后抬头,定定的看了镇南王良久,突然一言不发的出了御书房。
小皇帝走后,镇南王坐在了椅子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刚刚做了什么?他竟然打了他,打了他疼爱了十年的孩子。还是在孩子突遭变故,无措至极的情况下打了他。
镇南王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捂着双眼靠在了椅子上,甚至都没有勇气追出去。
小皇帝离开一柱香的时候,御书房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不等镇南王反应,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了。
娇娇一脸焦急的闯了进来,她看着椅子上的镇南王,就急切的问道:“你同陛下到底怎么了?陛下刚刚突然回寝殿换了一身常服,然后一言不发的去御马苑牵了一匹马就这么出宫了?他的状态很不对劲。”说到这里,娇娇忍不住垂泪低泣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很担心他。”娇娇泪眼朦胧的看着镇南王。
镇南王叹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同娇娇解释他同小皇帝发生的争执。
他上前抱着娇娇温柔的亲了亲娇娇的额头:“别担心,我这就追出去看看,陛下很厉害的,他不会有事的。”
“嗯!”娇娇应了一声,鼻音有点重,“那你快点去,我很担心他。”
“好。”镇南王声音柔和。
小皇帝似乎也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他只是凭借着一腔不甘和难堪横冲直撞。
镇南王追出来的时候,小皇帝已经策马到了京城郊外了。
“停下,快停下。”镇南王急得在身后大吼。
然而小皇帝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来,策马狂奔。
镇南王焦急,小皇帝虽然比同龄人高大,可到底只有十岁,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骑着烈马,实在太危险了。
没有办法,镇南王只能骑着马飞快的超过小皇帝,然后拉着缰绳横在了小皇帝前进的路上。
小皇帝到底还留有一丝清明,并不想同镇南王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因此,他被迫停了下来。
马蹄仰起,马身后倾,小皇帝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安抚住自己骑着的马匹。
从马上下来之后,小皇帝也没有理会镇南王,只是转过身,蹲了下来,随手从旁边折了一根棍子,就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你在做什么?”镇南王踢了踢他。
小皇帝挪动几步,不给他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