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混入大公司装经理
陶然亭的猫是真的多。
泛滥这个词我不喜欢用，可那里简直是猫的王国。
喂猫的人也多，老年人居多，偶尔也有带着爱心的小姑娘。
我仔细观察着一个穿白色马裤的女孩子，北京的女孩就是素质高，太有爱心了。
李清扬情绪不高：“没想到，陶然亭的猫，都是这么来的。”
我说这不很正常嘛，猫本来就是人的伴生动物，不是人，猫还在野外抓田鼠。
那天给我最深的印象，是那白色马裤，又圆又挺。
将来我有了女朋友，就让她这么穿。
李清扬情绪不高，说想回家去看看。
我拍拍他的脸，严肃的告诉他，如果现在想回去了，那当初为什么要出来。
他说想他的保时捷、法拉利了。
我拉着李清扬，去化妆。
这是卧底a公司的准备工作，挺多的，比如记忆资料、了解公司运作方式，最重要的当然是案子相关人物的画像。
李清扬说那么费事干嘛，李博铉就是出卖情报的，林晴雪不和他一直接触？
我告诉李清扬，事情可能不这么简单。
他问为什么，我说因为就是猪都能看出来的事，林晴雪那伙人会这么蠢？
况且，得听师父的。
我不是迷信师父，一个团队必须有主心骨，否则人心散了，队伍也就散了。
这些道理我悟的很快，要不说我是天生的调查人。
李清扬勉强被说服了，和我去购买化妆品。
化妆是技术活，我不太会，只好一遍遍的试错。
晚上，师父回来时，我把自己眉毛烧了。
他只好亲自动手示范。
顺便说一句，师父的化妆技术很好，是跟水面郎君后入珠姐学的。
本来计划是我和李清扬都去a公司卧底，后来我发现完全不行。
这小子怎么折腾都太显眼。
而且他这个智力水平，容易露馅儿。
我以为是皮肤太白，我就给他涂暗色打底霜，结果更帅了。
倒是我，只是梳了个大背头，穿上西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所以，人长得不太帅，还是有好处的。
打扮打扮就变好看了。
李清扬说进步大因为起点低。
但李清扬苦着脸说那怎么办，他也想去卧底，刺激。
我灵机一动，让他注册个快递小哥身份。
不少快递公司在2000年前就注册了，可要爆发，还得等电商崛起。
我们只要借用快递的招牌就好了。
这招后来我常用，因为没人能拒绝快递的电话。
我化完妆，看着镜子里那个人，西服、天梭表和g1手机，别说，像个大公司中层的模样。
我说师父，咱们团队是不是得要个女生，心灵手巧会做饭那种。
师父答应了，并让我赶紧去做饭。
李清扬也不行，不会化妆，当然也不会做饭。
他说他天生丽质，从不用雕饰。
吃着红烧肉，我给李清扬做战前动员：
调查分工是这样的，李清扬负责在公司外扮作快递小哥跟踪，而我是内部突破。
有情况随时联系。
我的角色更难，因为我根本没啥职场经验。
师父教了我一招，就是不管对谁，都留着心眼，营造出精明的人设。
进入公司的各种手续，蔡老板一句话就搞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站在了a公司总部外面。
脖子上的狗牌，写着“总裁办质检主任 胖灵狄仁杰”的字样。
狄仁杰是公司花名，结果被人用了，我只好加上了前缀。
我穿着借李清扬的短款华伦天奴风衣，我穿得有点像中款。
扶了扶鼻梁上的无镜片眼镜，我从容走进去。
前几天来的时候，我只能在外张望，如今能自由穿梭了。
能扮演不同身份，也是调查工作最有趣的部分。
哪天我也扮演个老板，去商务ktv里来一句“换一批”。
按照蔡老板的信息，我顺利上了顶楼。
可能是蔡老板的安排，几乎没人阻拦，我一路通行，进入了间大办公室。
人是真的多。
就像是在操场办公。
人事小姐姐穿着黑色紧身裤和白衬衫，在我身后指了指：“您办公桌在那边。”
我报之一笑，提着借李清扬的巴宝瑞包走过去。
我旁边坐着个秃顶的男人，说不好多大岁数，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黑胡茬子也不刮，不是很胖，可肚子大得像泡泡糖。
人事经理简单介绍了员工餐、门禁等事务，踩着小白鞋走了。
师父故意给我化的显老的妆，而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欢迎仪式，不免要发言之类。
我承认是想多了，这些人全都忙着手里的事情，连看我的都没有。
而且他们是一刻不停啊，从早上开始，直到中午。
我觉得他们不是普通人，是机器人。
但我的任务，不是来体验互联网企业的生活的，而是有特定目标。
我旁边的泡泡糖男，名为丛良，a公司电商事业群下面市场部的设计总监。
目标人物之一。
丛良大学毕业于中科大，据说那是国内最纯粹的研究型大学，我不懂啊，我当时只听说清北最好。
丛良毕业就到了公司，今年才二十七！
你说他四十七我也信。
丛良技术出身，后来转型做管理，但重要设计他还是会亲自上手。
电商事业群的网页设计方案，就是他的创意。
但某天，负责项目的蔡老板发现，收到的设计草稿纸，丢了一张。
这都是核心机密，而且那张草稿算是定稿，据说改了三十几遍才定的。
听到蔡老板这么介绍时，我就怀疑，根本不是高层人员泄密。
因为设计稿都在技术人员的 脑子里，用不着偷草稿纸这么低端的手段。
只可能是底层或者和项目不相干的人。
但蔡老板说，草稿当时就在设计室，能接触的，也就是设计总监丛良、美术设计阎媚烟和营销总监李博铉。
李博铉这两天请假，没来上班，师父亲自跟进了，我不知道具体情况。
“嘿哥们儿。”
我吓了一跳，侧头，瞅见丛良和我打招呼。
“m几的？”他似笑非笑的问我。
“m4。”
互联网大厂有清晰的等级标签，这个估计都清楚，m4是高级经理。
丛良是m5。
“质检部？我咋没听过。”丛良疑惑的问，他不修边幅的脸上，倒不是很在意。
我笑笑：“新设立的，这能吃午饭吧。”
“我带你去。”
我边往外走，边下单了两杯奶茶。
吃东西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员工餐真好吃，但我不停吐槽说难吃。
丛良问我以前在哪里高就，我回答：“高就不高就的，深圳龙岗坂田。”
这都是我准备的资料，那块的大公司现在已经是国货代表了，最近刚发布了某款手机，轰动很大。
丛良吃着上校鸡块：“互联网就是个圈子，哪天你可能又到度娘那去了。”
我说更喜欢恒大，可以免费看歌舞表演。
两个男人就贱笑起来，女人的话题拥有的吸引力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