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并案处理，江湖蔡老板
投资圈的事我不太了解，但李清扬家里是局内人，他耳濡目染，比我知道得多。
后来我知道，投资圈这些人，基本上朝上一代两代，都和上面有关系。
所谓白手起家，只是个例。
而且，必有贵人相助。
蔡先生就是圈里的大佬，他的远房舅爷是能参加某度假区会议那种。
我当时不知道这位身份，但故作恍然：“真的是那位啊！”
我不禁摇着头看着蔡先生，啧啧称赞，说真是三生有幸。
蔡先生脸上挂着微笑：“都是朋友给面子了，铁佛有这样的弟子，我也很羡慕啊。”
我觉得他的笑挺假的。
我出道才不到一个月，啥名声没有。
以他的身份这么评价我，只能说明，他要委托的事，很急。
蔡先生虽然是投资圈大佬，可整个人更像是江湖上的社团大哥，这是我对他的印象。
师父脸上没有喜怒哀乐，看着我们寒暄完，介绍了蔡先生的委托。
简单的说，就是蔡先生投资的公司，一套网站设计图被盗窃了。
我暗说一张图算什么。
李清扬比较懂，问图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信息。
蔡先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叹口气：“是我们新公司的名字。”
我是个土鸡哈，不知道这玩意儿为毛这么重要。
师父略微解释了一下。
这下我懂了。
蔡先生投资的这家公司，居然就是李博铉上班的那家。
公司下辖多种事业群，他们从这些事业群里，拆分了一个，要作为独立公司运作。
而这个事业群，是公司的发展方向。
这些就是商业机密，涉及到什么股权啊、人事啊之类的问题。
但偏偏设计新公司的网页丢了，如果被竞争对手搞去，对方就会针对性的做出调整。
甚至，对手会根据网页的布局、条块分布，研究出新公司的业务形式。
我当然不太懂，只是知道了一件事，这份网页价值超过一个亿！
到了这里我懂了，为什么蔡先生不找帽子来处理这件事。
如果动静太大，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势必影响公司新业务开拓。
“所以，蔡先生是想让我们，悄悄地找回网页文件？”我猜测。
蔡先生点点头，笑：“不愧是铁佛的徒弟。”
我转向师父，师父给了我个眼色。
我大概懂了，师父其实早就开始接手这单生意了，而他让我去调查的李博铉，就是被怀疑的对象。
果然，李博铉和白洁琼的案子，就不是简单的婚外情。
白洁琼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让我把林晴雪的有关情况，跟蔡老板说一说。
这种事其实就是和主顾，作阶段性汇报。
这里面的技巧，师父教过我。
绝对不能说进展缓慢之类，而且必须展现足够的自信，让主顾知道，事务所方面胸有成竹。
但话不可以说死。
我初中参加过年级举办的演讲比赛，信口开河的能力也是有一点的。
“蔡先生，是这样的，根据师父的安排和几天的调查，我们初步确定，这个林晴雪嫌疑极大……”
蔡先生听到最后，有点疑惑：“时间不等人啊，最多一个月新业务就要官宣。”
我没再多说，具体怎么应付蔡老板，还是得听师父的。
等哪天我高明可以独当一面了，才真的有我说话的份儿。
师父说那就二十天，给蔡老板准信儿。
蔡老板笑着和师父握着手，但我看他眼里有刀子。
不是针对我们的，而是动了杀机。
临走前，蔡老板小声跟师父说了几句话。
我耳朵尖听到了。
蔡老板的大概意思是找到泄密人了，后面的事情他会处理。
我们从不送客人。
委托事务不是请客吃饭，不必一团和气给足面子。
委托游走在黑白之间，有时候调查人也面临生死抉择。
我关好门，问师父，这件事是不是危险挺大？
李清扬眨眨眼，笑：“能有什么事，不就抓个卧底。”
师父反问我们，觉得蔡老板怎么样。
李清扬说蔡老板没什么架子，这种事亲自出马。
我狠狠弹了李清扬一个脑锛子。
他喊痛，让我给他揉。
我一把拍的李清扬高声叫苦，告诉他，正因为他亲自出马，事情才不对劲儿。
李清扬揉着额头问什么情况。
我琢磨说，被盗取设计图这件事，多半公司高层里，只有蔡老板知道。
姑且叫这个后来威名赫赫的大公司为a公司吧。
师父示意我继续说。
我得到鼓励，立马分析：
“设计图被窃取，要我是a公司高层，肯定会关停项目！”
李清扬摇摇头，说不对，那得损失多少钱。
我双臂抱胸：“那也好过被对手掌握。”
李清扬还要和我争论，师父拍着李清扬的肩膀，沉声道：“明子说的有道理，我们调查人，得保证自己安全。”
不过师父又说，他评估后，觉得这盘菜是可以吃的。
我眼见师父成竹在胸，我苦着脸：“师父，你还有啥知道的，和我透露透露？”
他老瞒着我去拉业务，这让我怎么开展业务？
师父淡然道：“明子，有些事，该你知道，你就会知道。”
我暗说师父练得是太极拳吧，太能绕了。
我当然没有不依不饶，那不成李清扬了。
我们商量了接下来的方针，三个方向吧：李博铉、林晴雪和a公司其他人。
蔡老板提供了能接触设计图的三个人，除了李博铉，还有网页设计师和设计总监。
师父让我和大帝集中力量，去a公司，剩余的，他想办法。
我也不知道师父有啥办法，但他总是有办法。
当天，我和李清扬决定去a公司卧底。
干坏事的叫踩盘子，搞研究的叫田间调查，而我们叫采风。
去之前，我们想把那些流浪猫送还给收容站。
结果人家不要。
“凭什么？发票还在这！”李清扬抓住圆脸戴眼镜的工作人员。
那人掰开李清扬的手，不温不火道：“这不是原来的猫。”
“你们不是什么猫都收吗？”
圆脸轻松哼了声，没说话，但显然下了逐客令。
确实不是原来的猫了，但李清扬希望很大，失望也就很大。
要说高端投资啥的，李清扬挺懂，底层那些事，他就草鸡了。
我给他支了个招，把猫放生到陶然亭。
李清扬挺不高兴，说咱们这不过河拆桥，不，过河拆猫。
我笑笑，猫到了陶然亭公园，比收容站的日子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