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是伪装者
饭吃了十五分钟，我电话响了，奶茶到了。
下楼，就看到李清扬戴着黄色头盔，扮作了青蛙。
“奶茶。”他没好气地递给我。
我不满道：“什么态度啊你，这是你的工作。”
李清扬压低声音：“什么工作，我这脸到夜场，分分钟收入十万块，信不？”
我当然说不信，让他爱岗敬业，别老想着发挥特长。
取回奶茶给丛良。
“你也喜欢喝奶茶？”丛良有点吃惊。
我点点头：“是啊，就好这口，你呢，来一个？”
他说还行，也不客气，一口气喝了一半的椰果奶茶。
丛良喜欢喝奶茶，这是资料说的。
难怪他看上去有点娘，但肚子又那么大。
于是我们两个人开始聊东聊西，因为我们都属于中层，反而没有那么多具体事情干。
其实扮演互联网员工简单的很，原因是这里的人比较简单。
一堆活儿压着，耍心机都没时间。
可这一切都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吗？
丛良告诉我，他挺苦逼的，二十多岁还没房没车，高中同学孩子已经打酱油了。
我不满的瞅着他：“你年薪百万了，回老家还不可劲儿挑。”
丛良摇摇头，泡泡糖肚子也跟着摇晃。“年薪是小意思了，股权是大头儿，尤其是没公开发行的。”
我暗自留意，因为a公司电商业务的股票，就是他说的这种情况。
但表面上我附和他：“是啊，像我这种后来的，估计没戏。”
丛良嘴张了张，欲言又止，终于没说啥。
下午我装模作样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和丛良聊天。
他脾气很好，处理工作时没架子。
几个设计后辈来找他，他都耐心的解答。
反正我听不懂啊，他们聊得都是什么软件之类的。
他跟我说，a公司的对手t公司，最近也投资了不少领域，以后可能所有创新公司，都是这两家的附属。
我笑说不可能，在咱们国家，最厉害永远不是搞商业的。
丛良不服气，说a公司老板那个身价，早晚得从政。
我也告诉丛良，正因为老板身价高，才不可能从政。
“他早晚得凉。”我这么下结论。
当然了，这些都是师父跟我说的，我懂个灯儿。
正说着，一个满脸热情的微胖女生来找丛良汇报工作。
大冬天的，她穿着连衣裙，腿上套着白丝。
我心中一动，说这位美女不冷吗？
女孩笑着转向我，有两个酒窝。“美丽冻人啦。这位大叔，你不知道世界上最抗冻的两种动物吗？”
我说不知道，是企鹅和北极熊？
她连说不是：“是企鹅和女人啦~咦，你名字好有意思，胖灵狄仁杰，你不胖啊。”
她声音清脆而不腻，热情而不越线，妆容明明很浓，却不觉得妖艳。
丛良指着我：“这位是质检部的主任，她是小燕子，美编。”
我起身，小燕子大方的和我握手。
a公司的狗牌上没真名，可我却知道，小燕子就是阎媚烟。
“狄仁杰，你的元芳呐？”阎媚烟笑得弯了腰。
我这个人本来不善于和女人聊天，但我现在扮演的是别人，反而没有心理压力。
这就是面具的好处。
“他和如燕贴贴去了。”我笑道，语气不算真诚。
但阎媚烟不住摇头：“有可能，或者偷偷去看别人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等他俩去开会，我在他们背后，默默看着阎媚烟的大腿。
她整体骨架比较大，把丝袜撑得很开。
会是她？
我趁着没事儿，四处转转。
女程序员打扮的都挺时尚，还有穿洛丽塔的。
“能跑你就别动啊，我靠。”
“你代码错了啊。”
“错了！能跑啊，这不就行了。”
这样的对话让我好奇起来，错了的代码还能运行？
我走来走去，也没人搭理我。
顺便还去了阎媚烟的工位，全是各种公仔，码放的整齐而拥挤。
而她手机还在桌面。
我发现个有趣的现象，程序员们打代码，一点也不快。
反而是在一行行的看，鼠标用的比键盘都多。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我说的是六点。
结果是不少人陆陆续续去吃饭，吃完饭又折回来了！
直到晚九点五十，这才大规模的离开公司。
我正好在贩卖机那碰到阎媚烟，说想请她喝杯咖啡。
她摇摇头，小裙子摆来摆去：“人家是乖乖女哦，去找莲姐吧。”
莲姐是人事经理，我见过，很妖娆，估计见过不少大场面。
我暗说阎媚烟可不像乖乖女。
等阎媚烟一走，我给李清扬发短信：兔子已离巢。
李清扬回复我，他在和猪躲猫猫。
猪是丛良的代号。
“去喝一杯啊。”
身后传来个娇魅的声音，我一瞅名牌，叫莲莲。
她就是莲姐，三十岁出头，hrbp（人事）高级经理，在公司有口皆碑。
高跟鞋、黑丝袜，而且是大波浪，红嘴唇上挂着笑。
我说还有事，下次。
莲姐扭着屁股去找别人了，临走还不忘轻蔑的瞥我。
丛良告诉我，莲姐是个集邮女。
我可不想哪天hiv阳性。
一天下来，我可以说收获不大。
干调查人这行要是没有耐心，两天就干不动了。
我慢慢下楼，打车回到上地的如家，我暂时住在那里。
到了地方，我默默打开了跟踪器接收端。
这是我下午，偷偷放在阎媚烟手机壳内侧的。
红点还在移动，速度极快。
她在开车，位置在大兴新发地附近。
等红点不动了，我放大地图，发现是个小区。
我满心希望红点忽然又开始动，可惜失望了。
整整一夜，我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结果愣是一动不动。
李清扬那边也没有啥重大突破。
不过我觉得只要是狐狸，尾巴肯定会露出来。
问题是，我能不能抓到。
李清扬说他这个活儿太累了，好多女的找他下单，还有让送去公交站的！
要是别人这么说，指定是炫耀，但李清扬不是。
他就是在跟我装逼。
我忽然灵机一动：“大帝，你去试试燕子的深浅？”
李清扬臭屁道：“只要是女人，在我这儿就是浅浅的泉眼。”
本来计划让李清扬扮作快递上门服务，结果那天晚上，林清浅忽然给李清扬打电话。
李清扬本来不想去，可我觉得还是要稳住林清浅。
于是我告诉李清扬，逢场作戏去吧，别得罪女人和警察。
我暗说，难道林清浅真的看上李清扬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直到周末，我发现了重大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