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妇白洁琼
“多少……出五万是吧，哦……只是定金，你等等，我和老板说。”
我有点激动。
上午那女人又打来了，说调查婚外情，我本来准备拒绝。
可她把价格提到了我心动的地步。
定金五万，事成后还有十万。
可能这点钱对大老板不算啥，可已经远高于市价了。
我也是这么劝师父的。
师父晚上才回来，看上去有点风尘仆仆，不知道干嘛去了。
因为担心有人打电话他不方便接听，他就把工作手机留下来了，我得以接到那个调查婚外情的电话。
跟师父汇报完，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你觉得呢？”
“十五万不少！”
师父嗯了声：“能不能给她画个像？”
师父这是考核我来了！他要看看我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可理论学了一大堆，用起来我脑袋发胀：“信息不够吧，师父？”
师父鼓励我：“就从现有信息来。”
我发现，我眼珠子开始朝右移动，这是思考的表现。
“嗯~听声音应该三十岁左右，语气高高在上，似乎挺强势……”
我说完就看着师父，希望师父能夸奖我一句。
师父张张嘴，发出了长长的“嗯”的声音：“明子啊，不能说错，不过你这样判断，没抓到重点，需要就事论人。”
我有点迷茫：“可我还没见过她，怎么论。”
师父用手机的侧面拍着手心：“你想，本来两三万的活儿，她出价到十五万，还打了两次电话……”
我福至心灵，接口：“说明这事儿对她很重要。”
“或者很迫切，恐怕她给的时间不会多。”师父这样判断。
师父让我从利益和行为去判断人，而不单单从性格、语气之类的。
他说这叫实事求是。
师父判断女人会再来电话。
情况估计和师父说的差不多，因为当夜女人第三次打电话来，和师父聊了两句，要求见面。
和顾客见面，一般是在办公室或者外面咖啡馆、商场。
江户川调查事务所的办公室，在花园路一个破旧的院子里。
说真的，我不喜欢这个小日子名字，可师父说名字无所谓。
按照女人要求，第一次见面，选在了办公室。
师父驱车，和我直奔花园路。
花园路的房子是军产，那块距离电影学院挺近的，08年那会儿去看帅哥美女很方便，如今大门管的很严。
晚上八点到的办公室，不大。
师父雇佣了保洁公司定期打扫，所以挺干净。
八点半，门口传来敲门声，我开门一瞧，一个穿着驼色大衣、戴着大号墨镜的女人，抬头看着我。
“江先生呢？”
“在里面，请进。”
她绕过我，似乎不想和我多费口舌。而我闻到她身上挺上头的香味儿。
师父起身，让她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我在饮水机用纸杯接了开水。
她没动水。
啪。
女人朝桌子上甩了个纸袋子，我拿过一瞧，五沓子钱。
女人翘着二郎腿：“江先生，我希望三天内给我照片。”
我偷偷去看师父，果然被他说中了，女人很着急。
师父却不急不慢，温和地看着女人：“您怎么称呼？”
女人双臂抱胸，上半身朝后退了退：“这没必要知道吧。”
其实，我的心里是有点气的，可师父却依旧不卑不亢。
师父平静道：“恐怕有必要，不仅如此，您先生的情况，包括您发现他让您怀疑的地方，甚至社会关系等，都需要说明。这涉及到调查的方向，请务必配合。”
女人似乎有点慌乱：“这么麻烦？你们不就是拍个照片、录个音什么的。”
师父摇摇头，正襟危坐：“并非如此简单，要不你也不会花十五万买这几张照片吧。”
师父的眼睛带着光，很像是西游记里的弥勒佛那种。
温和、仁慈，我忽然明白师父外号的由来了。
而我注意到，师父对女人的称呼从“您”，变为了“你”。
这是从恭敬，变为了平等，俗话说就是：我不再惯着你了。
而女人显然有些手忙脚乱，她放下二郎腿：“那我就找别人了！”
这声音带着威胁，但是那种故意让人听出“我在威胁你，你最好听话”的语气。
师父点点头，从我手里拿过纸袋子递给女人：“请便。”
女人愣住了，手张开，可没接过钱，尴尬极了。
我暗说，不愧是师父，几下就反守为攻，要是我，估计女人随意拿捏我。
而师父这么做的判断基础，就是女人很急，她不可能走！
果然，女人重重跺了下高跟鞋，一下子泄气似的坐回沙发。
她摘下墨镜，露出张虽然漂亮，可已经到了用化妆品遮盖鱼尾纹的脸。
我的任务，是尽快学习，所以我打量女人的穿着打扮。
大衣好像是华伦天奴的，高跟鞋、包啥的我不认识，看着挺高级，手上带着婚戒。
我的结论：她是有钱人的太太，婚姻至少表面上过得去。
而女人，开始讲述她的经历。
女人叫白洁琼，家庭主妇，丈夫李博铉，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中层。
具体是哪家公司我不便透露，反正现在属于巨鳄。
白洁琼语速很快，说李博铉是名校同济毕业的，衡水中学读高中，本来学的是土木工程。
不过，李博铉对建筑设计不感兴趣，大学毕业，竟然舍弃进入设计院的机会，报了电脑班。
说到这，白洁琼耸耸肩：“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进了现在的公司。”
师父点点头：“李先生赚了不少吧。”
白洁琼嘴角轻微撇着：“一年七位数，但农村来的永远是农村来的，公司才是他的家！”
师父这次没说话，反正我是听着不舒服，我也农村的。
白洁琼吐槽完，手指不停的动。
师父拿出一包烟，放到她手边儿。
白洁琼挺吃惊的盯着师父：“你怎么知道……”
师父轻声道：“没什么。”
白洁琼用登喜路的打火机点了烟，吐出一口，侧头看向师父：“果然就像别人说的，你挺厉害的。”
师父不置可否：“你是怎么发现李先生不寻常的呢？”
白洁琼似乎有些不耐烦，把烟灰弹进垃圾桶，目光避开师父。“今年过年吧，我路过他公司，就在门口，一个年轻的女的，和他聊天。”
“就凭这个？”我忍不住开口。
白洁琼不屑的瞅了我：“我了解男人，更了解我老公。”
师父哦了一声说，当时你去干什么了？
白洁琼眼神立刻有些闪躲，说没啥，就是正常去聚会。
她不满道：“周老板，这活儿你接不接啊。”
师父点点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