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石三鸟的G姐
五分钟左右，收拾妥当，周铁成拿着之前我见过的瓶子，给房子喷。
出门上车，我把东西往后座一扔。
周铁成把车开到了，庭美整形医院大门口不远的拐角。
医院规模不小，门口还挺气派，是个二层楼。
大幅的广告牌位上写着：你无法选择出生，却能改变容貌。
就是名字不好听，庭美，后庭之美？
后来我拿这件事问了学美术的，他们告诉我，那叫“三庭五眼”。
等了有十分钟吧，一辆叫land rover 的车从里面开出来。
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看清司机容貌。
这个我倒是了解，因为车里光线比外面暗，人从亮的地方是看不到暗的地方的。
那车好快，蹭蹭的就朝西边冲。
周铁成开着车也赶紧跟上。
我觉得他很紧张，也很兴奋。
离开了村里的内部道路，周铁成让我拿望远镜，去看前面车里的情况。
我问他在哪，他说在后座的皮包里。
我撅着屁股找了两分钟，拿到手却不会用。
“拧开盖子，转动中间的变焦。”
我这个人手有点笨，捣鼓了几分钟，才初步掌握。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周四，路上车不少，这让对方的车也跑的不快。
“好像有三个人，后座有——汽油桶！”
我说着再仔细看，发现司机被铁链子捆着，只留手脚能小范围移动。
铁链子上，还有手机，司机应该能够得着。
“看内后视镜。”
周铁成又恢复了冷静。
我稍微移动单筒望远镜，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老周，是李清扬。”
我大喊，这都啥么情况！
“是假的吗？”周铁成问，同时握着方向盘加油，超过了一辆大巴。
大巴写着到房山。
我观察了几秒，说估计是假的。
假的李清扬气质就像是个无赖，真的像花花公子。
而且仔细看，脸上很不自然。
真李清扬怎么说呢，虽然刻意表现的像个无赖，实际上却给人种亲近感。
感觉这种东西很奇怪，可有时候还挺准确。
周铁成听了我的话，右手操作方向盘，左手拿着手机，拨通。
“徐若兰女士吗？是，我是江户川，小李回去了是吧，嗯，那个不着急。拜拜。”
打完电话，周铁成猛然一个左满舵。
我视线闪过一片车，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掉头了。
滴滴滴~
路上一片汽笛声，估计都是冲着周铁成的。
我和周铁成回到庭美整形医院门口时，那里已经被警车给包围了。
好像他们在往外运输什么，都是封闭货车。
周铁成重重的出了口气，说了句“李代桃僵”。
我问周铁成，到底怎么回事？
周铁成说，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车朝南边开，几乎到了河北北京交界的一个小村子。
周铁成在村里找了个民房，掏出钥匙进去。
看来他住的地方不少。
房子带小院子，虽然不大，但全是柿子树。
进屋，周铁成的电话响了。
他看着屏幕，眼神变了。
接听，可双方都没说话。
过了得有五分钟吧，那边电话挂了。
但发过来一张图片。
用彩信发的，梦网比较慢，照片一格一格的铺满屏幕。
我一瞧就明白了，那是定位地图。
地图上，有个红点，在房山和大兴之间。
而后，周铁成又收到了条短信，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是北京移动的，15811xxxxxx，落款是：g姐。
周铁成没说什么，轻轻摇头。
那个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
我说个事情。
2008年，某个午后。
房山有辆路虎在在消防大队门口自燃，司机和车里的两个乘客重度烧伤。
不过所幸消防员出警快速，他们的命暂时保住了。
但三个人最终还是因为感染，死在了医院里。
一人是庭美医院北京分院的院长张美红，一个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还有一人，据说因为没有有效证件而无法查清身份。
——这是报纸上登的。
报纸还说，车辆违规运输汽油，是起火的主要原因。
我了解的，是另外的故事。
因为我当时看到，路虎车里的油桶漏了，而汽油是易挥发的。
在密闭的环境下，如果有人使用手机等电子产品，极易引发爆炸。
比如，电话。
“那人给你的电话号码，是假李清扬的？”我问周铁成。
周铁成点点头：“是，他们又害了几条人命。”
他们指的应该是g姐，我问周铁成怎么害的，周铁成说过几天看报纸自己去想吧。
后来我才明白，周铁成为什么不去救假李清扬。
因为g姐假的李清扬引开我们，有三个作用。
第一是调虎离山，把我们调走；第二是李代桃僵，让假的李清扬代替g姐去死；
第三也有祸水东引的意思，如果我们去救，可能死的就不只是车上的人。
好歹毒的计策。
当然，这不是我能完全想明白的，是周铁成告诉我的。
周铁成对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就是路虎自燃的那个晚上。
他买了香烛、瓜果，给屋子里的一幅黑白照片供上。
还有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
照片上，是个穿着马甲的中年人，络腮胡子，满脸笑容舔着棒棒糖，背景好像是某处雪山。
后来不是有个喜剧演员叫修什么嘛，和那个人长得贼像。
我问这位是谁，周铁成脸上带着温柔：“我师父，这里也是他的家。”
周铁成没再继续说，而是朝照片拜了三拜。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我觉得照片上的胖子，冲我点点头。
房子有三间，照片在最里面，我和周铁成住在外面两间。
他摆上怪味鸡和花生米、油炸蚕豆，和纸包猪头肉，打开牛二，给我倒了一杯。
周铁成和我碰了一下。
然后他倒在了地上。
我也跟着学。
他又给我倒了一杯，我说不喝。
任谁有个酒鬼父亲，都会对酒深恶痛绝。
他点点头：“因为你爸？”
我心里霍然烧起了火：“你认识他？”
周铁成摇摇头：“不，但到你家那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优秀的孩子和酒鬼爸爸的事儿。”
我知道周铁成跟踪了我，或者说是小亮子。
他果然说道：“其实从你爸出殡，我就一直看着，当然，当时的目标是郭晓亮。”
我也点点头：“我猜到了，现在，你是不得给我讲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