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线索
我和周铁成在小区马路对面，待了十多分钟吧。
火光照着他的脸，半面明亮半面黑暗。
他双目充血，最后还是决定走。
小区的院子里，停着几辆顶上带灯的车，不停的闪啊闪的。
当时我也觉得不对劲，好巧不巧的，就那座楼起火了。
可周铁成没给我多说，我也识趣的没问，因为他心情看上去糟糕极了。
只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
车子离开燕郊，直接越过河，进北京了。
路上越来越繁华，和燕郊好像两个世界。
当时是没有进京证的，即使开个吉b、琼b的牌子，也畅通无阻。
“我们去哪？”我问周铁成。
他开着车，情绪好像很平静：“见主顾。”
“主顾不是雯姐吗？”
周铁成眉毛稍动：“那是她以为的。”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事儿到底还有什么转折……我再次想起周铁成问我的那句话了。
我有没有脑子？
我没那么自信了。
车子从通燕路过通州，又在常屯往西边儿开。
当时六环没完全建成，总之我们就是顺着路开。
路过马驹桥、新凤河，最终到了一片大荒地。
地名我是看路牌或者问周铁成后知道的。
到了地方，只有零星的房屋，其余最多的就是盖房子的工地了，我还以为又出北京了。
后来知道，大兴正在大开发，当年的次贷危机引发了地产政策的大变动。
总之，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叫霍村吧，周铁成停好车，朝一间民房走过去。
他叫我换好手套鞋套，跟在后面别出声。
掏出钥匙，他把开门了。
进屋后，他没开灯，不过天已经亮了。
房子是灰瓦的红砖房，里面很乱，锅碗瓢盆之类的散落一地。
味道就像是山药窖里，潮湿，伴随着土腥味。
我看到了半箱老乡方便面，和塑料袋里的双汇的淀粉肠。
“饿了自己泡面，烧水的东西在厨房。”
周铁成说着，将小房子正面的窗帘拉开一角。
那里架着个手臂粗、半米左右的圆锥形物品，大头儿冲外面。
我好奇地走过去，打眼这么一看：“这是啥？”
“你来看。”
周铁成指着那小头儿说。
我用手握住一端，闭上右眼只拿左眼看。
一张脸！
确切的说，是一张画布上的脸，色彩挺逼真的。
我不懂画画，反正就很写实，乍一看跟真人似的。
转动仪器，我的视角里全是这种画，但有的上面还有分割线之类的，露着骨头。
因为对面也拉了窗帘，所以只能看到部分屋子的情况。
“这好像是……张美红的画室？”
我睁开右眼，看向周铁成。
周铁成点点头：“差不多，对面是庭美整形医院。”
庭美？我只听过“隔江犹唱后庭花”。
我说等等，难道这是张美红开的？
周铁成嗯了一声：“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事跟它有关。”
周铁成拿这个考验我啊。
我可不服输，年轻人气盛嚒。
我略微一想，拍案而起：“艹，是那个假的李清扬，他就是在这做的！”
周铁成罕见的露出点笑意，拍拍我的肩膀：“继续想，他为什么要变脸。”
我沉吟片刻，灵光一闪，想到了博达的账册里，李清扬“投资”的68万块钱。
当时，雯姐知道我是周铁成的人，这才让我接触那些核心机密。
“哦~”我拉长音：“我懂了，他们囚禁李清扬，然后找个人整容成李清扬，骗李清扬家里的钱！”
“李清扬是个富二代吧。”
周铁成没说话。
我盯着他缓缓开口：“但整容的技术无论有多高，容貌可以变，气质也很难改变，假的李清扬还是被他家里人怀疑了，所以请你来调查！”
“对不对？！”
周铁成又嗯了声：“接近真相了，明子，调查这个词用得好。”
我不禁有些得意，但心头还是笼罩着一层迷雾。
我想到了虢梅梅，第一次听我认为是“郭梅梅”，后来周铁成才告诉我，是虢（guo），第二声。
这个女人隐藏的好深，简直是“桃花潭水深千尺”那样深。
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正想着，周铁成已经去操作仪器了，那其实就是望远镜。
而我也没继续问周铁成，他的脾气我摸准了，他不想说时，就跟死鸭子的嘴一样。
我饿了，就去煮面。
煮方便面没有人不会吧。
可要说好吃，我绝对是大拇哥级别的。
其实秘诀主要就两个：一个是得炝锅，把葱花放入热油里，微微变黄立马加入花椒粉。
这时候如果有去皮西红柿、青菜什么的，就跟着一起炒，没有就倒入开水。
开锅煮面，一定得煮透了，要不有股生味儿，煮挂面尤其如此。
火腿这时候可以下了，包括调料包，记住要少下。
然后最重要的一步来了，加醋。
醋能柔和面里的躁味儿，吃起来不那么囊人。
加上酱油（不是老抽），一两分钟后再出锅。
“老周啊，醋和酱油呢？有鸡蛋吗？”我搜寻着炒瓢旁边的调料。
“没买。”
我不禁腹诽，一看就不懂生活，切~
吃面时，老周干了三碗。
“你加什么了？”
我得意的嗦溜着老乡方便面：“想学啊，我教你啊。”
咕咕咕~
周铁成连汤都给喝了，满意的抹抹嘴：“以后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端着碗，撇着嘴，很想给自己俩嘴巴子。
吃了煮面，我身上的疲惫感就上来了，周铁成让我睡一觉。
梦里，我梦到我妈又被人逼着要债了。
我明知道那是梦，可就是醒不来。
最难受的是，梦里说我醒了，可实际上又发觉是新的梦！
这次我梦到了雯姐，我抱着她的大腿，不停的吸。
“明子，醒醒，赶紧收拾东西，全部，准备走！”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周铁成的声音，雯姐变成了张美彤，瞬间就醒了。
看到周铁成有点着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迷迷瞪瞪的。
过了几秒，我才意识到他是真急了。
我赶紧拿旁边的蛇皮袋，不管什么锅碗瓢盆和方便面之类，就往里面塞。
周铁成也在收拾望远镜和一些我没见过的瓶瓶罐罐、电子设备，都不大，也不知道干嘛的。
事情还没完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