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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 章 兄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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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告诉我韩说来长安,是不是他已有所察觉,韩氏家族已经放弃我的行为。也是,那日幸得他的护卫拼死抵抗,我才得以生还。

    折损了几个护卫,他总得清楚事情的大概。他或许是出于好心,善意的提醒。

    唉……

    “公子,为何总是叹气?”

    乳母张氏走过来,添加碳火。

    “阿兄要来长安了。”

    乳母拨弄炭火的手停顿了一下,重复说。

    “大公子要来了。”

    我点头肯定。

    “这几日就会到。”

    将炭盆摆放好,乳母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和蔼的看着我,眼神缥缈,似是在回忆说。

    “大公子长公子三岁,公子出生时,大公子是最高兴的。每每散学后,都会拿着自己心爱的竹蜻蜓,嚷嚷着要给公子玩。寻摸到好吃的吃食,非要带给公子吃。每次出门,大公子都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公子您,生怕被人抱走了。”

    说这些话,乳母的眼中盛满柔情,浓浓的欣慰感。

    “公子,可还记得?”

    乳母的问话,邀请我共同回忆。她继续说,“公子顽皮,喜爬树,小小的人儿,只懂如何往上爬。有一回,爬上去不知如何下来,大公子见状张开双臂,在树下牢牢的接住了掉下来的公子,公子您毫发未伤,大公子倒是躺了几天。”

    听完这些,我仿佛看见一对小孩,在一棵迎春花树下,肆意的追逐打闹。快乐的笑声填满了整个院子的角角落落。

    那是韩嫣和兄长韩说间,仅有的回忆。

    “那时候的我们很快乐,阿嫣也有人疼。”

    我艰涩的问,“现在的阿兄还会心疼阿嫣吗?他……还会要我吗?阿母他们都不要我了,阿兄……他还要我吗?”

    乳母低头用衣袖擦拭眼角,平复好心情,双手握我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说。

    “我们阿嫣这么好,怎会有人不喜欢。”

    乳母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其实都心知肚明,亲情在家族利益面前,不值得一提。可我们就是习惯守着那一点点温暖来自我安慰。

    散学,我被刘彻的侍从带去了太子府。

    侍从直接将我带去了书房。我跪下行礼,刘彻伏在案几前写写画画,没理我,我不敢乱动,保持着行跪礼的姿势。

    书房里安静的落笔可闻,我放轻了呼吸声,扭动着发麻的腰肢。见刘彻没有任何动向,我一点点缓慢地直起了腰,垂眸跪在一旁。

    起初,刘彻换竹简,我还期盼着他找我来是想与我说些什么,亦或是有什么事要我做。

    当他一连换了几次竹简,对我视而不见,我就知道这厮喊我来,可能就是为了消遣我。

    为了缓解腿部的不适感,我开始打量刘彻的书房。

    汉代屋子的陈设普遍简单,没有现代各式各样的家具,和样式繁复的装饰。

    一张地席上铺着毛垫。靠墙的左侧放着一张摆放茶水的食案。各个角落里都放置着一架可供四面放置五个燃灯的灯架。

    刘彻真的很爱读书,他书案后的空间堆满了竹简。案几两侧也摆满了竹简,可见他的雄韬武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耕读和实践累积起来的。

    这么勤奋的人,不难想象,他将来会有着杰出的作为。

    凭这种毅力和坚持,就足以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彻的书几摆放在窗边,窗外的光亮照进来,我竟看不真切他。他眉眼清冷,伏案专注,不染人间烟火,这种意境很像现代仙侠剧里的清冷仙君。

    “韩、嫣……”

    醒神过来,是刘彻在叫我。

    “殿下。”我低头行礼,急忙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没有半点回应,我掀起眼皮偷看过去,和他打量我眼神撞个正着,我垂下眼眸,等待着他的回应。

    “你……回去吧!”

    说完刘彻拿起竹简,继续忙碌。眉宇间疲态尽显。

    我退了出去,行至房门,抬头看了眼端坐在书几前的刘彻。转身时刘彻冷不丁的说。

    “明日午时,去东市的酒肆寻我。”

    我回身应下。

    总觉得他今日的言行很奇怪,他像是在试探我,又觉得有些关乎我的事情,他自己都犹豫不决。似乎是在按我的态度来迫使他做决定。

    第二日午时,我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准时出现在东市的酒肆。

    酒肆的老板带我行至一包间,拉开门帘进去。一个留着美须的中年男子和一青少年人正与刘彻聊的正欢。

    刘彻注意到我,招手示意我走近。

    我依言过去见礼。

    刘彻笑笑说,“阿嫣过来看看,这是你的叔伯,韩婴,如今是常山王的太傅,学识渊博得很。”

    韩婴,这是韩婴。文帝时为博士,景帝时至常山王刘舜太傅。武帝时,与董仲舒辩论,不为所屈。治《诗》兼治《易》,西汉“韩诗学”的创始人。

    “那位就不用孤多做介绍了,阿嫣过去给你的伯父和阿兄见个礼。”

    我忍住激情动荡的心绪,依言过去见礼。

    韩婴倒是一副长着模样,面容温和,抬手扶我起来。说着“自家人不用客气”,夸奖我与小时候相比规矩了不少。

    旁边的青少年,也就是韩嫣阿兄韩说。面露激动,似是想过来抱抱我,有碍于外人在,只得绷住神情,克制的叫了一声“阿嫣。”

    一声叫唤包含了千言万语,我没有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感,平静的点头行礼回了声“阿兄”。

    寒暄完,刘彻发言让我们一一坐回席间。

    席,分两侧而坐,刘彻和韩婴对面而坐。我则和刘彻同侧,端坐在他的左手边,与韩说面对面。

    席间我很少说话,刘彻和韩婴像是棋逢对手,相对侃侃而谈。

    韩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我,殷勤的为我布菜。他疼爱韩嫣的心不似作假。

    我不想与他有太多接触,对他的热情反应平平,不亲近不热情。

    刘彻与韩婴相谈甚欢,席间不断对饮,我怕他同上次一样醉酒。

    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他们一直在探讨儒家思想,所聊之事都是学术上的问题。

    我稍安心,不必担心刘彻酒后胡言乱语,只稍多注意他的言行,关照他多吃食物。

    一顿饭食花费了将近三个时辰。我扶着刘彻,韩说扶着韩婴互相拜别。

    临走时韩说约我明日私下里见一见,我没拒绝,我想真正的韩嫣也是想念他这位阿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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