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馥子的回忆4
馥子从未见过这般的曹植,曾经他在战场上几度垂危,都没有这般颓丧。
眼泪从馥子的眼角滑落,她双手攀住天牢的铁栏,想要再触碰曹植的手,曹植却躲开了。
“你走吧,曹家已经没了,我也已经写下合离书,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可以活得很好。你不是攀附于我的菟丝子,你是馥子。”
馥子紧紧抿住下唇,此时的馥子已经忘却了眼前的男人曾经剜过她的心,两次。
“郎君,馥子不走。”
曹植的眉间缠着化不开的愁绪,那种情绪太过复杂,连作为局外人的姜南和舒遇卿也不能看清曹植心里到底是如何作想。
“郎君,你可还记得,你对馥子的承诺。”
馥子的语调很轻,可是话里的坚定,如同经年不变的水滴,终究洞穿了石头的心脏。
“郎君曾许诺,我若不离,你定不相负,如今,我断不会离你而去,郎君难道要食言而肥?”
曹植苦笑了一下,他现在这样的境地,任谁都觉得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吧。
“馥子,我知晓你有异能,可是天子威仪不是简单异能能够左右的,即便是你不想帮我,独木难支,谈何容易啊?”
馥子抹掉眼泪,用小刀割下一缕长发,绾成一团,放在一个蓝色的锦囊里,交于曹植,“郎君,你将这锦囊收好,它能保你平安。”
馥子不会离开曹植,她离开天牢以后,潜入了王宫。
赵王也许是早有准备,在寝宫外早已安排了卫国的道士,布下了结界。
已经被剜掉心脏的馥子,修为大为降低,根本难以靠近赵王,强行驱动灵力的馥子,周围被劲风所裹挟,吹动馥子的长发。
双目出现恐怖的猩红色,道士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前的馥子和将军府里的侧夫人早已判若两人。
赵王在两方急剧拉扯的时候,走出了寝宫,他站在台阶之下,看着馥子强撑着身子,还要奋力往前走的模样,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表情。
“夫人,曹将军英雄爱美人,寡人理解,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现下赵国已经到了危难存亡之际,将军身为护国柱石,竟不肯相帮,这不得不让寡人怀疑曹将军的忠心。”
“大王,”馥子护住胸口,艰难的回应赵王的话,“不妨有话直说。”
“夫人可知,我赵国与齐国边境已然生了五年有余的战乱,边境百姓民不聊生,齐国在我边境上囤积重兵,企图趁着我赵国兵士换防的时间,奇袭我们。”
馥子很惊讶,自从和曹植成亲之后,她没有再进过军营,也不曾听他再说起过战争的事情,她以为现在已经是国泰民安,安居乐业的光景了。
没想到,战争竟然还是没有结束。
“夫人,寡人知道你有异能,虽然将军从未对寡人言明过,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寡人想要知道的秘密,没人可以瞒过寡人。”
“现下,寡人想请求夫人帮帮寡人,帮帮赵国,帮帮赵国的黎民百姓,再免受战乱之苦。”
赵王言辞恳切,甚至双膝跪地,此情此景是馥子万万没有想到的。
馥子抬手一挥,将周围的道士震退几步,朗声道,“大王,给我几日时间,这几日,我要你善待我的夫。”
画面一转,便是在官道上飞驰的馥子。
第二日,齐国都城长山传出噩耗,齐国主君午夜暴毙,齐国丞相尾鳍扶齐国主君幼子闫宁登基,尾鳍摄政。
第三日,馥子带着齐国主君的头颅出现在赵国的王庭中。
第七日,尾鳍带着幼帝闫宁向赵王称臣。
第九日,曹植全府上下从天牢回到了府中。
馥子跪坐在曹植的床边,端着药碗,轻轻的搅动着药勺,虽然情形互换,但却一如初见。
“馥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