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听你的心

    好，同学们，最近有调查关于留守儿童和离异家庭的情况，我说到的情况大家要是符合，课后来找我登记，学校要求统计情况。

    班主任在最后一堂课结束之后合上书，停顿了一下讲了这个情况。

    在他离开教室后，班里短暂热闹起来，讨论着这情况是要干什么，但大家还是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各自找好自己的伙伴简单登记去了。因为班级内大多都是留守儿童，所以彼此之间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当时听到离异的时候听到一些窃窃私语。虽然一年见到父母的时间很少，但是大家基本都是家庭表面和谐。我回头看了刘轶玥，她低下头，感觉昨天没睡好一样。

    乔予南，你知道班主任统计这个做什么吗？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坐在她身旁的我有些不安。

    你又不是家庭离异，不要紧张，可能是上面领导检查什么的，班主任开会没跟我提起这个事，应该是突然传达的。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她说完就打起了哈欠。就势往桌子上趴着，用帽子盖住了脑袋。

    我先睡一会啊，等下陪你玩，我昨天被我爸折腾地没睡好，他喝大了就老胡闹 ，跟小孩一样。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我吃泡面去，等下陪我。

    啊？嗯好。

    我反应过来，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但是我在等着刘轶玥回来，我先从办公室登记好回来，刘轶玥在队伍的后面。回来之后坐在凳子上的我眼睛盯着教室门口看着，希望接下来一个到来的是熟悉的身影。终于看到她很平静地走回教室里，也不讲话，我没上去询问，觉得她需要一个人待着。但心里又觉得惴惴不安，终于还是去站在她旁边。

    我们等下去超市，中午就在学校解决。一起一起，好久没吃泡面了，好像出了一款新的。我站在她面前准备把昨天乔予南给我的零食给她尝尝，甜的东西总是可以缓解痛苦。

    她听到我说的话之后手里紧紧抓着书包带，然后眼睛看着我。突然说话的原因使得她刚刚紧咬的嘴唇泛白，声音带着颤抖，并没有声嘶力竭，反而缓缓说出来的话，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抓紧我的心后又放开。

    桑榆，别装好人了，说实话，大家都不喜欢我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爸妈离婚真的就是异类，你没看到其他同学看我的样子吗？他们跟我上一个学校的同学都一样，我就知道，所有人都一样。

    刘轶玥，你是这样想我的。我的手撑在身子后方的桌子上，感觉有些窒息。但反驳的话却丝毫说不出来。

    你累不累啊，整天那么假惺惺的，你有爸妈，你不懂。你有什么资格安慰我？你都没有感觉到在我在办公室里跟老师说跟着爸爸生活，其他同学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然后看着我都带着一种可悲的怜悯。我才不需要他们的同情，也不需要什么物理互助小组。

    你装的跟小白花一样，这样所有人就都喜欢你。乔予南一直护着你，老师同学也喜欢你。你还要什么，通过我的境遇来获得你的存在感吗？你牵着乔以南过来示威，说以后一起进步，我们又玩不来 物理小组就是幌子。所以你还要拿着你的优越感到什么时候？高高在上地播撒爱的力量要到什么时候？我替你觉得累。

    听到这些话，嗓子里那些想要反驳的话像是哽住了。捏紧了手里原来想要给她的，昨天乔予南给的零食，那袋奶白色的涂巧克力饼干。

    乔予南这时候出现在身后，她站在我旁边看着我背后手里握着的饼干，抽了出来。对着我说，我昨天给你的饼干你怎么还不吃啊，你不会是要给刘轶玥吧？不喜欢就扔掉好了，一个东西罢了，没什么可惜的。走吧，我收拾好了，昨天从我妈那敲到一笔巨款，咱俩中午可以加餐，快走快走。

    说完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她从始至终没看刘轶玥一眼。

    被拉住的我突然定住，转身拿起那袋饼干，放到刘轶玥桌子上，她还是楞楞站着，猛然看到她脸上已经出现两行清泪。我需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就对着她说。

    这个饼干本是就是想给你的，但是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不生气。但是你说的这些话冒犯到我了，可能你正在气头上，我不小心撞到你枪口上了。我觉得我没错，可能我们不适合当朋友。

    话一说完，三个人都沉默了。

    乔予南又转过来把我捉走，保持着安静。

    终于到了超市。

    你真的是多管闲事了，小呆瓜。她根本就不领情，她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说她有多不容易，我们有多不理解。当时你跟她玩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想起来的。你平时不是不爱主动招惹人吗，偶对除了我。我是感觉你跟个小木头一样，可好欺负了。

    怎么说起我来了，乔予南，我真的有点难过。我还帮她保守秘密呢，她爸妈离婚又不是她的错，而且也不是我说出去的啊。

    两个人正在撕开泡面的包装，都心不在焉的，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

    坏了，我没带钱，乔予南一拍兜。手四处摸索着，衣服都翻遍了，还是没有。

    一拍脑袋，我忘教室了。得，忘事的主。

    我一摸兜里就仅仅够买一盒泡面的钱，索性也跟她说我也忘记拿了。

    怪不得我们俩能玩一起呢，忘拿钱都一样。

    跟老板打好招呼后，一路跑着回去了教室。

    教室里刘轶玥还没走，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于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都提着一口气进教室，脚步轻缓。

    桑榆，对不起。我在等你回来，跟你道歉，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们都有些哑然，面对这种境况，像是比物理题还要难处理。只能快速拿了钱出去，心情复杂。

    乔，你说，我真的是装的圣母吗，虽然她说的我感觉有点点像我。我也搞不清我是什么样了。

    她看了看我，又指着书上的一只鸟，跟我说着。看那个小鸟什么样你就什么样，呆呆的，一吓就跑。它不还是得回自己的窝，哦，不是，你比鸟聪明点。

    其实是听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