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体炸弹
午夜，一辆小货车在路边巷子口停下，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打开货厢门，抬出一个人扔在路边。然后他们上车扬长而去。
躺在地上的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撑着地面站起来，神色有些迷茫，似乎没有清醒过来。
巷子口有一家饺子店还没有打烊，一看就是专门做夜宵生意的那种小店。
女人慢慢挪动着步子，逐渐适应了行走，推开了小店的玻璃门。
店里食客不多，但还暖和。没有人注意刚进小店的女人。
女人找了个空座位刚坐下，一位婶子马上拿着菜单过来招呼她，“想吃点什么？大晚上的，东西也不多了，吃点韭菜馅的饺子，怎么样？”
女人麻木的点点头。
婶子看她点头，就收起菜单来到了后厨。“当家的，下二两饺子。”然后，掏出手机给徐片警打了个电话，“徐警官啊，我饺子馆刘婶，对，我这儿刚来了个闺女，看她样子可能遇上了麻烦，您有时间的话就过来看看呗？好的，好的。”
“又管闲事，你啊……”下饺子的老汉嘀咕着。
热腾腾的饺子很快就端到了女人面前，婶子还特意盛了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
女人还是默默点点头，抽了双筷子吃了起来。
“徐警官，您真快啊”，一名警员进了小店，婶子连忙打招呼，并用眼神点了点女人。
“我就在附近巡逻，到你这喝点热水。”徐警官四十来岁身型瘦小但精干。他坐到了女人对面，一下子就看到女人手腕有被捆扎留下的红印子，“你需要帮助吗？你是住附近的？面生的很啊！”
女人放下筷子，看向警官。
“我是这里的片警，从来没见过你啊？”
“我不记得了。我还在想。我只记得有人给我吃了药……然后就很晕，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女人喃喃道。
“没关系，你跟我一起去派出所，我帮你联系家人”，徐警官已经猜出个大概，打算带她走。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女人躲闪着徐警官伸过来的手，情绪开始暴躁。
一旁的食客们看了过来，低声议论着这女人的遭遇。
“片警是好人，姑娘，不要怕”，婶子在一边急着直搓手。
就在这时，婶子和一众食客都痛苦的抱住头，很快，他们的双眼里都淌出了鲜血，十分凄惨。
徐片警也慌了神，赶紧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片警对着那女人大喊，只见女人的双目已经血红如血，表情狰狞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女人也对着徐片警嘶吼，徐片警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裂开一样，他痛苦的用头撞击墙壁。
后厨的老汉未曾幸免，抱着头冲到前屋来，双眼也是流淌着鲜血。
“呯……呯……呯……”数声西瓜裂开的声音响起，血液四散喷射，喷洒在饺子店的玻璃门，一屋子的无头尸体歪歪斜斜躺在各个角落。
夜晚一下子恢复平静，饺子店里鸦雀无声，只有炉灶上锅里煮饺子的开水还在咕噜咕噜的翻腾。
【饺子店】
清晨，饺子店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白素和吴教授父子已经到达现场，等待成奎做案情介绍。
“从现场勘测评估和片警呼叫时间对比，事件大约发生在6个小时之前，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是店里无一人生还，死前均被高强度辐射过。死者有八名本地居民包含店主夫妇，一名巡逻片警和一名被申报失踪的女性。张兰，女，22岁，父母报告她失踪，已经一周。昨晚午夜她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小店外。巡逻片警是接到报警来询问此女。”
成奎和白素他们站在店外看着身穿四级防化服的工作人员在搬运尸体。
“离家出走？”白素问道。
“她父母说不是。值得注意的是，她体内辐射值几乎是其他人的三倍。”成奎摇摇头。
“你是说她是辐射源？”
“我不知道。所以请吴教授过来确认事件原因。”
他们三人做好了安全防护，穿上了白色的四级防护服，才被允许进入饺子店。
店里目之所见都是血淋淋的一片，惨不忍睹。
吴教授拉开了一具已经收敛的尸袋，正是张兰的尸体。吴迪凑过去一看，“我擦，没有脑袋……”，头只剩后半个脑壳，看着十分恶心，吴迪差点一口早饭喷出来。
“她有病，看起来好像是淋巴细胞减少症，她颈部和手臂上都有纹状瘀伤。”吴教授一边翻看尸体一边喃喃道
“你知道他在说什么？”白素皱着眉头问。
“一种免疫性疾病。比如艾滋病也算是淋巴细胞减少症的一种。”吴迪翻译道。
“绝症？”
“是的。”
“……但我没听说过这病可以让患者脑袋爆掉。更奇怪的是，从皮肤看，她正在好转，看起来正在恢复健康。”吴教授继续说道。
“怎么可能治愈一个绝症呢？”吴迪反驳道
“我也不知道，但事实就是这样。”吴教授开始检查其他尸体。
“我做梦的时候也治好过这个病，还拿了诺贝尔奖。不过，等醒过来时候就忘了如何治。”吴教授一边说一边将一个探针样的温度计插入一具尸体的体内，“温度很高啊，水分应该是在短时间内就全部蒸发了。把这具尸体和刚才那具都送到我的实验室。”
“她的病到底有没有治愈？”白素追问道。
吴教授摊摊手，“你要去问那些给她治疗的人。”
【医院】
“很高兴见到你，白督察，我姓陆，叫我陆医生就可以了。”
“谢谢你抽时间见我，作为张兰的主治医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她已经被找到了？我听说她失踪了。”
“昨晚张兰被发现死亡了。”
“这？他父母肯定要伤心透了。治疗花费了他们很多精力，现在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是的。我们检查张兰的时候，发现她身患绝症但处于康复阶段。您能解释下吗？”
“的确如此，但我不清楚为什么。”
“您有尝试辐射疗法给她治疗吗？”
“没有。为什么要这么问？”
“和她尸体所呈现的状态有关。如果能提供一些信息，或许是破案关键。”
“我会给你她的病例资料，希望能帮上忙。”
【实验室】
白素刚进门，吴迪就告诉她有了新的研究结论。
“我们不认为她是逃跑的。虽然手上有绳索捆绑的痕迹，说明此前被囚禁。你看这，她的静脉被注射了药物，所以那个抓了她的人给她注射了药物，但不是我们常见的那些一般药物。”吴教授指着张兰手臂上的几个针眼说道。
“那她怎么会到饺子店去？她逃出来的？”白素追问。
“应该不是逃跑。在科学试验中，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实验室试验，另一种是开放试验。不管是谁做的，他应该是想搞清楚他们对她的疗法是否奏效。”
“所以她体内有些东西在饺子店把那些人全杀了？”
“不知道啊，但如果他们想再次检验他们的成果……可能会再抓一个女孩”
这时白素接到了成奎的电话，“好的。”
“四个小时前，有人报告了另一宗失踪案，失踪女子叫李云霞，巧合的是她四年前就被诊断患有淋巴细胞减少症”，白素对吴教授说道，“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李云霞家】
林福已经在门口等白素了。
李云霞的丈夫在家，他是报案人。
“你认识这个女孩吗？”林福掏出了张兰的照片，“她和你太太得了一样的病。你以前见过她吗？”
“她怎么了？”李云霞的丈夫看着照片问道
“你认识她？”白素追问
“不，我不认识她。别的患者我们一个都不认识。”他把照片递回给林福，“当她病发时，几乎就不出门，这该死的病毁了我们的一切。但突然奇迹发生了……她逐渐好转，病痛也少多了”
“她被治好了？”
“六周前开始好转，但现在她失踪了，求求你找到我的妻子”
【观察室】
李云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身边有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给她输液。
“你们是谁？求求你，别伤害我……”她哭着喊道。
观察室外几个显示屏从各个角度播放着李云霞的监控画面。
刚才观察室里出来脱掉防护服的女人向站在显示屏前的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汇报道，“餐厅只是测试，这次才是正式试验。身体条件更好。”
“那就开始吧”，西装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