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科学怪人
【酒店大厅】
一位年轻人刚走出酒店电梯，白素就通过照片认出了他。资料中显示，“吴迪，男，二十八岁，吴曦之的儿子，中学辍学，智商高达190，性格跳脱，曾从事多种职业，但无任何工作任职超过半年。”
“吴迪，你好，我是白素”，年轻人看见有美女找自己搭讪，立刻停下脚步，满脸谄媚。
“国搜局督察，这是我的证件，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吴迪瞬间脸色大变，手足无措。
“你的父亲是吴曦之，对吧？”
“上次别人这样问我，是要我指控我父亲。”吴迪听到原来是和父亲有关才稳住心神，撇撇嘴。
“我们想找他谈话，但限于他的身份限制，只有你才能让我们见到他。”
“那个人能帮你们什么忙？再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到这里来谈生意的。”
“我以个人名义拜托你，你父亲也许能够拯救一个垂死的人……我非常在乎的一个人”
吴迪盯着眼前这位肤白貌美女督察的眼睛瞧了一会儿，似乎有所触动，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在乎将要死掉的人……不过，我无能为力。”然后就转身离开。
白素盯着背影喊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我手上有你的档案。”吴迪脚步一滞差点跌倒，他转过身皮笑肉不笑道，“什么档案？”
白素摊摊手，“从此会在国搜局消失的档案。上面记载着你去过何处，逃避何人，你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你要么和我走，要么我就让某些人知道你的下落。”
吴迪四处张望了一下，无奈摇摇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素在开车。后排的吴迪思绪许久才鼓足勇气说道，“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什么事？”白素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里吴迪那张透着机灵劲的脸。
“我父亲，我很讨厌他。毫无疑问，他是这世界上最自大最无情也是最有才华的那一撮人。他是化学家，曾经在北清大学地下实验室为一家美妆公司做研发。我还知道，实验室后来出了事，死了人，他因此被捕。从此我家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你那个命悬一线的朋友，应该无法凭借面膜口红卸妆水来挽救他的性命。”
白素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你父亲并不是你知道的那个样子。他不是为bq大学工作，也不是为美妆公司工作。他参与了军方机密实验项目，国家为他提供所有资源来开展他的实验。他主要从事前沿科学领域的研究。”
“什么前沿科学？比如……”
“比如超分子化学、生物质化学、纳米化学、光化学……应用方面通俗一点讲什么精神控制、人体隐身、基因变异、复活……”
“等等，你是说我父亲是科学怪人？”
白素静静看着吴迪脸上的嘲笑一点点变成了惊愕。
【精神病疗养院】
“吴教授，有人来看你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小房间内的椅子上正在翻看一本书，满脸络腮胡，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看起来许久没有与人交谈过的样子，“就知道早晚会有人来找我”，他喃喃自语。
会客室里，白素与吴教授面对面对坐，吴教授举着左手自顾自不停掐算着什么，白素则上下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科学怪人，除了举止有点疯癫，看起来只是个孤苦的老人而已，她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同情。
“吴教授？”
“刚刚你说……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机上事故是七天前的事，许督察是第二天受伤。”
”他现在表皮已经硬化透明，肌肉组织可见，对吧？“
”你是问许督察身上是否可以看见皮下组织？是的。“
”这不太妙啊，属于晚期，很棘手。“
”他得了什么病？能复原吗？“
吴教授继续掐算着，欲言又止。白素急切的追问，”怎么了？“
吴教授缓了缓，说道”他们……他们这里的伙食很难吃，你想象不出的难吃“，白素听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只是微微点头。
见白素没有接茬，吴教授只能继续说道，“你同事的症状，多年前我用动物做过类似实验，其中一些动物都救活了。”
“那你还记得该怎么做？”白素继续追问。
吴教授端起面前纸杯喝了口水，“你是和我儿子一起来的。别人无法探视我，除直系亲属外，除非禁令被取消。既然你能来，说明他也在这里。我想……非常想见他。”
一分钟后。吴迪不得不也进到会客室。
原本吴迪只想做个工具人，与白素说好只帮她见到吴教授，他自己却不想见到这个印象中的讨厌男人。
吴教授见到吴迪后有些紧张，摩挲着左手，像个做错事即将被严厉批评的孩子。“我以为你会胖一些”。
“你以为我会胖一些？不错的开场白”，吴迪气哼哼的回答道。
“你小时候就胖墩墩的……”
“不错，等我上中学就瘦下来了，反正你也看不到”，吴迪对这个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前生父亲没有一丝好感。
吴教授转头看向白素，“你同事的病，我得亲眼看一下，可我现在做不到，因为这里有规定，除非得到作为直系亲属的监护人批准。”
吴迪对着白素说道，“你不要想让我接他出去，不，我才不会……”
白素盯着吴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你会的。电话就在我兜里，只需要我打一个电话……”
被要挟的吴迪只能恨恨说道，“你想要我父亲帮忙，那就给你”，然后转身去办手续了。
吴教授顺利被领出精神病疗养院，与吴迪一起上了白素的车。
车上，白素问道，“吴教授，我想问一下，还有人见过当年你的实验吗？”
吴教授似乎在回忆，“我的助手，多少看过一些。另外只有马科斯一个人，他知道我的实验。”
“马科斯是谁？”
“另外一个博士，当年我和他以前共用一间实验室。”
“你和欧姆集团的创始人共用过一间实验室？”吴迪一脸诧异的插嘴。
“什么欧姆集团？”吴教授反问道
吴迪马上跟没事人一样，“没什么，一间小公司，这可好，一个人成了世界首富，另一个人成了精神病。”
【医院】
一行三人去往许帅所在的医院。
林福正巧守候在监护室门口。白素询问道，“许督察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那个老头就是吴曦之？你还是把他接出来了，不容易吧？成奎已经知道了，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事。”
“老人家看上去有点疯癫，不知道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我想查一下马科斯，你能帮我吗？”
“马科斯？欧姆集团那个马科斯？”
“嗯，当年他和吴教授共用一间实验室，知道很多事。如果万一吴教授神志不清楚，可能需要联系马科斯来帮忙。”
“好吧，我这就去联系一下。”林福转身就去忙了。
【监护室】
三个人都换上了无菌防护服，掀开塑料隔膜来到了病床前。
一具全身赤裸的身体躺在床上，皮肤几近透明，皮下血管肌肉组织清晰可见。再次看到这具身体，白素不禁泪满双眼。
吴教授围着床边转了两圈，仔细打量了半天，然后从旁边的盘子里取了一把手术刀，然后颤颤巍巍靠近了这具身体。
吴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想干吗？”，他紧紧抓住吴教授握刀的手，“我要取一点样本”，吴教授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吴迪转头看向白素，“你不担心吗？就让他这么干？”白素看了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许帅，咬咬牙说道，“让他试试吧”，吴迪只能松开了手。
“给我拿个培养皿，快一点，我要拿到实验室去”，吴教授在许帅的胳膊上顺着表皮层轻轻刮了几下，一坨乳白色的物质就刮了下来，他小心翼翼放到了白素递过来的培养皿里。
“吴教授，你的实验室早就被查封了。”
“什么？不…不……不会的，那是一间完美的实验室。”吴教授愤怒的喊叫。吴迪在旁边说道，“我们还是应该把他送回去。”
白素想了想，望着吴教授说道，“你们在医院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