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境共享
【指挥中心】
成奎正在案头工作，白素敲门走了进来。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我已经成功让院方把吴教授放了出来，他要用他原来的实验室——bq大学实验楼的地下室，大学这些年来一直用它做储藏室。”
成奎摇摇头笑着说道，“我已经听说你找到吴教授儿子的事，看来你的确有些不一样的本事。希望你对于这个案子的态度源于你顽强坚持的专业精神，而不是你和许帅之间的情感瓜葛。”
白素听闻，心神一颤，但还是冷冷的回答道，“给吴教授准备实验室，我希望得到你的授权。”
成奎合上了面前的本子，点头说道，“你去吧，我会让林福去办。明天你带吴家父子过去。”
“谢谢”，白素挤出这两个字，就转身离开。
【实验室】
第二天，白素一行人来到了bq大学的实验楼地下室。这里荒废了很多年，堆满了各种闲置器材。不过，面积够大，大概有两百多个平方，整理整理还算是很宽敞。
林福一早就带了一帮人来清理，并搬来了很多箱子，都是专业鉴证器材。
吴教授抚摸着原本就放在地下室里落灰的器材说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事，将来还会发生很多事。诶，水箱还在，清理清理应该还能用。”
白素拿着器材清单询问道，“吴教授，您看看清单，还需要些什么我让人去弄？”
“可以做深度分析光学断层扫描仪，匿名血样若干、微生物探测器最好是大型的……”吴教授一边看着清单一边叨叨，白素身旁的女助手一一记录下来去筹备了。
很快，所缺器材和材料都到齐，吴教授马上对从医院拿回来的样本展开解析。
没想到竟然有人贴心的送来了咖啡机咖啡豆和牛奶等，在房间一角弄了个吧台。白素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在窗边坐下来歇一歇。这几天不停歇的奔波，似乎让人忘记了一切，现在突然慢下来，无尽疲惫才开始弥漫满身。
这时吴迪凑了过来，也冲了一杯咖啡，“现在有空说说档案吗？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情况有多糟糕？”
“我没有权限透露给当事人。”白素冷冷看着这个智商190，却像个小贼一样被自己拿捏揉搓的男生。
吴迪一脸谄媚，“随便无意中说两句呗，这里就我和你。”
白素盯着他的眼睛，依然无语，只是嘴角缓慢的上扬……吴迪被盯着心里发毛，好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突然，他灵光一闪，惊道，“根本没有扯淡的档案，你就是在唬我？”
“我能看出你身上有麻烦，当然，谁都能看出来。”白素撇撇嘴。
“呸，我是中了美人计”，吴迪一脸吃了屎又吃了糖的表情，吃屎是因为被个女人拿捏了这么久，吃糖是因为自己的秘密并没有被人发现，实在是不幸中的幸运。
接下来，两个人默默喝着自己的咖啡，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这时，吴教授嚷嚷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很久以前搞过个项目，这次飞机上用的，或许就是源自那个项目。”
“许帅督察又是什么情况？他的身体反应和机上乘客的身体反应并不一样，没有那么激烈”白素连忙问道
“影响他的只是实验室原材料所引起的化学反应，并非成品感染物，就是说我们可以合成反作用剂……”
“别说这么满，不要让她空欢喜一场”，吴迪插嘴道
“不是空欢喜，是真的，只要你有仓库里的产品目录……”吴教授骄傲的说道
白素刚刚点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烧光了，嫌疑犯逍遥法外，只有许帅见过他的样子。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许帅还能活多久？”
“从现在晶体凝结的速度看，24小时之后大脑将无法自主供氧。不过，我可以提供一条有些冒险的建议……”
绝望的白素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什么意思？”，这该死的大起大落，你说话要不要这样大喘气，白素心里默默用小针戳了吴教授无数次。
“突触传送系统的梦境共享，人类大脑会生成一定量的电场。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断言使两个人大脑电场同步化是可行的，在失去知觉的状态下，他们会共享信息，就像是两个锡罐之间的那条线。”
“你是说我可以在昏迷状态下与许帅对话？他可以告诉我嫌疑犯的长相？”
“我曾用这个技术从一具死尸获取过情报。在人死后六小时内，假如没有大脑损伤，就可以进入他的记忆。但我先要在你的头颅底部插入一支磁体探针，然后在一个水箱全身浸泡在水中。你会被注射大量药品。”
“哪类药品？”
“镉和木酚甘油醚、麦角酸二乙基酰胺的混合物”
“后一个可是迷幻药”，吴迪按耐不住插嘴道，“这家伙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他想让你药物过量，并在你脑袋里插根金属棒，然后把你一丝不挂放进水箱里，你确定真要按他说的这样做？”
吴教授急忙辩解，“我可以不这么做，我只是说我能做到……”
吴迪望着白素说道，“我知道你这几天压力很大，你在乎的人可能会死掉，可我要认真告诉你那个家伙的方法可能会害死你，这里面的危险性，你一无所知”
白素并没有想太久，“我相信如果是许帅面临现在的情况，他也会为我这么做，你们去准备吧……我去医院把许督察接过来”
“天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个疯子，你听他的话，你也是个疯子，一帮疯子”，吴迪抱着头哀嚎。
医院距离bq大学并不远，救护车很快就把浑身插满管子的许帅送到了实验室。林福督察也跟随着一起来了。
“帮我安排好见马科斯吗？”白素问林福。
“没约上，马科斯要出国两周。”
“他躲开了？”
“大概是吧。”
“如果吴教授失败，就只有马科斯能帮我们。所以，继续联系吧，拜托你了”，白素一脸祈求。
“我会尽力的，你清楚的。”林福心里也是无奈，看着无比凄惨的许帅就躺在旁边，他觉得什么忙也帮不上，深深的无力感。
——
准备就绪，吴教授的实验马上就开始了。
白素只穿了内衣，站在了水箱前，丰满的曲线展露无疑。
吴迪试图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到处乱瞟，但有些控制不住的样子，“我还是坚持认为这事儿很不靠谱，相信我，我的话一贯很准的。”
但这些话丝毫动摇不了白素的决心，“你不懂”。
吴教授为白素先注射了麻醉剂，再把几根探测线连在她的四肢上，把带有磁体探针的装置安装在她的后颈上，探针随即弹入了白素颅后。最后又给她注射了迷幻药，再把她送入了水箱封闭。
“万一你无法醒来，我只想说在我们开始前，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人在那种情况下会失去很多东西，特别是信任，失去后才知道它有多重要……”
在吴教授的絮絮叨叨中，白素逐渐昏睡了过去。
“你要是想看，可以走近一点，你在这里工作吗？”
“我是方园”小姑娘怯生生的笑了笑，她是被要求过来帮忙打下手的，见习待遇就是这样，哪里需要哪里搬。好在年轻人谁会介意这种小事呢？
吴教授走到一块屏幕前，指着上面抖动的四根折线，“这是白督察大脑的实时节律，大脑局部的相互作用比人类已知的程度要重要的多”，他又指向另一块屏幕，“这是许督察大脑的实时节律，当药物发生作用的时候，他们两人的脑电波会同步，探针会检测出来。这时大脑就成了电动转轮，两人就会同步信息流。挺简单，对不？”
方圆一脸“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的表情，“我给您冲杯奶茶”，她主动打破了尴尬。
等待，比想象中漫长。
不知等了多久，突然……白素与许帅的脑电波开始逐渐同步。盯着屏幕的吴教授紧张的直搓手。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白素眼前出现了一片荒原，头顶天空乌云密布，似乎大雨即将倾泻而来，大风肆意吹拂起尘沙。
突然，就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帅气的男人身影突兀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