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宿舍夜谈
“不客气。”
茉莉等沈霄把衣服穿好后和沈霄一起出了卧室。
茉莉的房间在左边走廊的尽头，比其他房间多了一个露台和卧室，她就把露台重新装修做了一个延伸到楼外的门，多出来的卧室改成医务室的样子，既具有一定隐私性又比开放式房间容易除菌，可以随便做一点小型手术。
虽然这边各种不正规，但消毒这方面做全了流程。
“这么快？”郭嘉愣了一下。
“是啊，你朋友没事，该你了。”茉莉冲郭嘉招招手。
“啊？没事？”
“对啊，你们这次受伤挺轻的，你朋友身上只有复原后的红痕，清理血迹后检查完没发现需要包扎的伤口。”茉莉刚好消完毒，“快点过来。”
“那，那我也没事，不用检查了。”
郭嘉突然扭捏起来。
“快点，我都消完毒了。”茉莉还是等着郭嘉，“你朋友没事，但你已经付了医治的钱，现在正好检查你们两个人。”
“哦，哦，那我现在过来。”
沈霄听着郭嘉加快的心跳，感觉很不对劲。
在帘子拉上后，郭嘉的心跳更不对劲起来。
“？”
如果不是节奏正常的话，沈霄已经跳起身去压制了。
等郭嘉红着脸出来后，沈霄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就在郭嘉和沈霄道谢准备离开时，茉莉叫住两人，给了沈霄一个小塑料袋说：
“内衣。”
“……太感谢了！”
沈霄感天谢地。
虽然人造人的男女区分没有很明显，但一些更隐私的方面还是会抱有正常男女有别的态度。
郭嘉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挂上了害羞又幸福的表情。
“茉莉，你想的真周到！”
从一楼上了三楼，郭嘉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眼神里的甜腻让沈霄有些发怵。
郭嘉的房间在走廊中段，离公共盥洗室和浴室很近，进入房间后，郭嘉给沈霄一套睡衣和一张水卡：
“你要睡上铺还是下铺啊，我给你收拾，洗澡和洗衣机都要用这个卡，洗澡是插在卡槽，你到浴室就能看到卡槽，洗衣服是刷钱就行。”
“下铺，你把床单被套取出来放那里就行，我自己收拾，你伤的比我严重。”
本来郭嘉是因为沈霄才去就医的，没想到他自己被包了三处。
“我现在都是小伤，等今晚过去就好了。”郭嘉取出床单给沈霄铺上，“你恢复能力真强，一般复原液是慢慢起作用，你伤那么多那么深，竟然只是走了十来分钟伤口就差不多恢复了。”
沈霄走过去帮忙收拾床角。
“是吗？你伤的难道比我轻？”
“我有两道伤口可能重点，另一道伤口比扎在你这里的伤口要浅一些。”
郭嘉指了指自己的小腿里侧。
沈霄回想了一下伤口，“那里的确很深。”因为她当时用很大劲横踢了裘克。
“那我这身体素质还不错。”沈霄有些高兴。
“你是不是觉醒了异能？”
郭嘉一个人很有技巧地把被子卷来卷去套好了被套，根本没留给沈霄帮忙的余地。
“啊？异能？”沈霄回想林锋和李成，然后摇摇头，“没有，我目前除了听力和眼神好点外没有其他特殊能力了。”
“嗯，一般在异能觉醒后肉体恢复速度会加快，因为异能加速了身体新陈代谢，所以身体会更强壮、愈合能力更高，同时异能也会大大缩短寿命。”
“懂，身体就像固定数量的干柴，火烧的越旺越废柴。”
“对，很形象。”
郭嘉认同的点头。
“那你呢？你有异能？我听到了爆破声，冲击波还很大。”
“对，我的异能是爆破。”
“我那时候还以为是你的枪，还想问你的枪是哪来的，我也想买把同等质量的刀，垃圾厂提供的刀好容易卷刃。”
“不是，是我异能，你如果想买一把好一点的刀的话得攒点黄金了，毕竟以我们现在这个负债额度，所有到手的钱都会被自动划走还债。”
“……”
科技真是敦促人类还债的利器。
“那我异能是什么呢？千里眼和顺风耳么？”
沈霄很好奇。
“嗯，有可能，感觉你的耳朵比我的鼻子要厉害一些。”
“这……也行吧，有比没有好。”
沈霄回想起自己看《葫芦娃》时，觉得最鸡肋的技能就是千里眼和顺风耳，没想到现在自己就是。
“……那还是没有比较好……”
郭嘉模模糊糊的反驳声传到沈霄耳边，但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愿，沈霄也就没继续问。
等两人都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沈霄终于舒口气，完全放松了身体。
昨天也很舒服，但那是由外力干涉所致，今天则是身心的完全放松。
尽管已经一点半了，但沈霄望着窗外因为光污染而清晰的萧条景色，竟然有些兴奋的睡不着。
“郭嘉，郭嘉你是不是喜欢茉莉。”
沈霄放轻声音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
郭嘉竟然也没倒头就睡，立刻支支吾吾的回应了。
“哈哈哈哈，因为你表现的太明显了，脸通红心跳巨快。”
“那，那茉莉岂不是也知道了？”
上铺的郭嘉一下子坐起身，沈霄跟着床摇了三摇。
“我觉得是，因为很明显。”
“啊！”
郭嘉重重躺倒，沈霄又跟着摇了三摇。
“怎么了？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表白，干嘛那么沮丧？”
“唉，算了吧。”
“为什么？”
“嗯，就很奇怪，我们这种人造人，根本没有组成家庭的能力，但却有和自然人一样正常的感情。”郭嘉停顿了几秒，“我是残次品，报废也就在这五年里，而茉莉是一个专门生产的一批服务年限很长的机械人，等我在最后一年全身痛苦时，茉莉怎么办？她不为我花钱治疗我会伤心，她为我花钱治疗又没有意义。基本所有的四、五等公民都这个境遇，所以喜欢不必要在一起。”
“你就剩五年可活了？”
沈霄已经在郭嘉说五年时就起身了，等郭嘉说完才出口询问，铁架床跟着咯吱咯吱地响。
“嗯，残次品都差不多十年左右的寿命，而人造人一般以15岁的生理状态出厂，我今年20了，所以还剩五年寿命。”
“没延长寿命的办法？”
沈霄记得网络信息里对残次品的介绍，沈霄本身觉得很残忍，没想到郭嘉就是。
“基因修正可能会延长寿命，广告上那么宣传的，但太贵了，我认识的人没有用过也没听他们认识的人用过。”
“那可以通过银行借贷购买么？”
“没关注过。但宁愿死也不再负债。”郭嘉叹口气，“我现在还债都还的这么难，如果好不容易多活几年还在继续还债的话，还不如正常死亡。”
“……也是。”沈霄躺回去，“没想到大家对死亡这么豁达。”
“一无所有的才豁达。”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郭嘉。”
“什么这样？”
“我刚接触你的时候觉得你像那个水豚一样。”
“水豚？好古老的生物，它只在我出厂前的原始知识体系里出现过。”
“就那种脾气很好，情绪稳定，看起来每天都没有烦恼的动物。”
“我好像烦恼很多。”
“是，哈哈哈哈，你情绪平稳脾气很好，但烦恼和牢骚不少。”
“生活总是充满烦恼。”
“是的。”
……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凌晨四点。过程十分愉快，可当沈霄在五点半就被郭嘉薅起来要去洗漱上班时，沈霄觉得人还是要目光长远，绝对不能贪图片刻欢愉。
五点五十，沈霄被郭嘉拉着赶车时认为，自己肯定是不适合搬到这里来住的。
这通勤时长，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