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创投会来了
两天废寝忘食的背稿让叶棠又找到了当年彻夜复习考研时的那股子拼劲。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20分钟内流利地讲解介绍全部项目内容已经不在话下，叶棠掐着表，满意地对着镜子笑了笑。
下午4点是创投会正式开幕的时间，这会儿才刚刚吃完午饭的叶棠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的紧张。
「ok了吗？要不要再彩排一遍」不到1点郁辰就发信息过来。
毕竟是他的项目，叶棠想，虽然故作轻松，但一定没有人比他更重视这次路演演讲吧。
「好的！去公司吗？」叶棠回复。
「去公司有点绕路，option吧，老位置」
看到郁辰的回复，叶棠不禁笑起来，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两人又要一起回到初次见面的地方了。
临出发前，郁辰又发了一句「记得穿正式一点」。
叶棠胸有成竹地回复了ok的表情。
还是上次的地铁站，叶棠这次轻车熟路，没看导航就直奔option咖啡馆。
推门进去，直接走到最后，拉开郁辰对面的椅子坐下。
郁辰依然靠在长沙发的最里面，低着头回信息，轮椅放在桌子一旁。
他看到叶棠坐下才抬起头。
“来一遍吧。”郁辰直奔主题，把桌上放映着ppt的电脑翻转，朝向叶棠。
叶棠从容地点了一下头，开始声情并茂地讲了起来，引得其他客人纷纷侧目，把正在吧台跟店员讲话的许楮墨也吸引过来。
许楮墨在二人面前各放一杯咖啡，然后干脆直接坐在郁辰的轮椅上，边听叶棠的项目介绍，边前一下后一下转动手推圈玩起来。
“以上，就是《满分职人》这档节目的构想以及项目愿景，希望在座的各位投资人能够看到我们项目的潜力，给予宝贵的支持，谢谢大家！”
叶棠笑着颔首代替鞠躬，许楮墨疯狂鼓掌，郁辰也边鼓掌边微笑。
“厉害呀！”许楮墨玩味的表情看着郁辰，双手还在控制着轮椅来回扭动，“你个寡王终于带妹子来我这了”。
一句话把叶棠听的脸红起来。
“玩儿坏得赔啊”，郁辰指了指自己的轮椅，“我带出来的徒弟是不是跟我一样优秀？”
“甚至青出于蓝。”许楮墨闭着眼睛陶醉地点头。
叶棠看看许楮墨又看看郁辰。
“介绍一下，我发小许楮墨，我新节目组制作助理叶棠。”
郁辰介绍两人认识，许楮墨和叶棠互相打了个招呼。
这时许楮墨电话响起，铃声是郁薇的声音有节奏地说着“许楮墨～你快点接电话呀～快点接电话”。
许楮墨哈哈一笑，神秘地跟叶棠说，“我还是他未来妹夫”，又转向郁辰，“薇薇应该是到德国了，我去接个电话。”之后便乐滋滋地走回吧台。
叶棠再次疑惑看向郁辰。
郁辰说“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详细介绍吧”，然后收起了电脑，“我觉得已经完全ok了。”
叶棠起身，“那准备出发？”
等等，她穿的这是什么？
郁辰这才仔细看了看叶棠的着装。上身polo衫，下身……牛仔喇叭裤？帆布鞋？这是要去郊游吗？
“不是说稍微正式一点吗？”郁辰一边把自己挪进轮椅一边说道。
叶棠看看自己的穿着又看看郁辰的，他一身宽大的深灰色休闲西装外套套着一件圆领白t恤，同色系休闲西装裤配一双板鞋，好像也没多正式。
“我这……不够正式吗？”
郁辰无语，“大概我们对正式的定义不太一样。”
“要不…我还把上次面试我姐那套借过来？”叶棠想起计如柯借给自己的职业套装。
郁辰看看表，“来不及了，跟我来吧。”说着便转动轮椅向咖啡馆外去。
叶棠一路跟着郁辰，来到旁边那条网红街，这里有很多时尚买手店，动辄四五位数的标价令叶棠望而却步。
郁辰进了一家相对规模较大的店面，自动门开启，叶棠赶紧跟上。
“我不太懂女装，麻烦帮她选一身正式的一些的。”郁辰对店内柜姐说。
柜姐热情把叶棠拉到衣架处，一件件拿起比划。
终于，叶棠选了一身深色双排扣收腰连衣裙和一双猫跟鞋。
郁辰看看她，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就这套了，这回看起来才算差不多。
看着郁辰准备付款，叶棠忙跑过去，“郁老师，还是我自己来吧。”
但当她捏起价签看了一下价格，便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让本就缺钱的自己雪上加霜嘛。
因为叶棠的迟疑，郁辰直接拿出手机付款，看着满脸抱歉的叶棠说，“真要不好意思就走置装费”。
叶棠无奈点头。
置办好着装，两人出发前往创投会场地。
这次，郁辰上车后将座椅靠背后调，把轮椅放在后座，然后示意叶棠坐在自己旁边的副驾驶。
一路上，叶棠嘴里念念有词。
“紧张吗？”等红灯的时候郁辰问。
“还好。”叶棠不断默念已经倒背如流的内容。
到达创投会现场，时间刚过3点半，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半小时，已有不少摩拳擦掌等待被金主慧眼识珠的项目负责人到场了。
《满分职人》项目演讲被安排在第六个、也是压轴出场。
郁辰和叶棠找到项目组指定位置，按照座位安排，叶棠坐在郁辰斜后方。
叶棠帮郁辰把摆好的椅子撤走，方便他的轮椅直接入座。
一阵音乐后会场灯暗下来，主持人款款上台，依次介绍了到场的投资方代表和即将招商的项目。
终于要开始了，叶棠咽了咽口水。
第一个项目制作人开始上台讲述自己的构想和计划。
这位制作人来自另一家传媒公司，当他介绍自己的既往作品时，叶棠恍然大悟自己是看过的，于是下意识挪了挪凳子。
“别紧张，你不输他。”听到动静，郁辰侧过头小声对叶棠说。
叶棠点点头，可当她望向郁辰才发现他的手一直捏在手转轮圈上轻轻有规律地拍打着。
原来那句话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叶棠明白这次演讲之于郁辰有怎样的重要意义。
叶棠看着郁辰看得入神，以至于后面几人的演讲她都无心听，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郁辰身上，悉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郁辰的双眼亮晶晶的，一直紧盯台上的演讲人。
看着台上聚光灯下来回踱步的演讲者，郁辰时而仔细聆听分析着其他项目的优缺点，时而双眼放空似在愣神。
从他的眼神中，叶棠读出一种渴望，那是一种羡慕、一种求之不得的落寞、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哀伤。
叶棠低下头。
我，又如何能够堂而皇之地窃取他的劳动成果呢？
叶棠抿了抿嘴，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