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事业新起航
郁辰在清早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中醒来。
来电人是制片主任阿风。
“老板抱歉打扰，我把目前制片组缺岗报名的简历发你了，苏导说最好十点前确定面试人选和时间，另外他们都觉得第二轮地推和网宣设计确实得换，还有场地的事情基本敲定了，你放心。”
郁辰还没有完全清醒，但他意识到是节目组已经运转起来了，刚回完“好的”，汇报进度完毕的阿风就挂断电话投入了工作之中。
郁辰看了一下时间，07:58。
对于普通社畜来说，这个时间没到公司也绝对在赶往公司的路上了。
然而郁辰作为综艺制作人，工作时间本身就是不规律也不固定的。
前晚本来就因为恶补近年同类型热门综艺样片睡得很晚，偏偏半夜腿上的神经痛再度袭来，疼得他出了不少汗，最后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入睡的。
这种熟悉的工作节奏真令人怀念，上一次还是三年以前。
郁辰将足托套在左腿上，拉过靠在床边的助行器，吃力又缓慢地站起，咬着牙拖动着两条不听话的腿向前艰难移动。
许楮墨说得也没错，似乎确实又有了进步。
在最近没有去复健的情况下这样的进步显然是喜人的，要知道半年前的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还能再站起来。
尽管很快郁辰就跌坐在轮椅上。
简短的锻炼后，郁辰又给自己做了份早餐，时间已是九点，他开始一份份快速浏览通过初步筛选的简历。
没想到，靠着三年前的旅游恋综，自己在这个圈子里还依然有一定号召力。
忽然，郁辰在屏幕上频频点击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画面定格在一份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简历上。
简历中的生活照里，女孩笑得甜美，虽然跟前些天的落汤鸡造型截然不同，但嘴角一侧的梨涡让郁辰印象深刻。
叶棠，26岁，硕士毕业于海州传媒大学，应聘岗位：制作助理 工作经验：校企合作 x企业宣传片执行导演助理 大型项目经历：无
无？！
她是怎么做到的？作为一个传媒大学的硕士毕业生，就一点经验和人脉也没有吗？
郁辰摇摇头，关上了叶棠的简历，打开下一份。
十点整，郁辰把选定的人选信息整理好，发给阿风。
几天后，收到面试通知的消息，叶棠有些不可置信。
连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的简历究竟是怎么进入大佬们的法眼的？
得知此消息的计如柯则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可以”的得意与自豪，自告奋勇提出陪叶棠一起去凑凑热闹，不过在得知面试当天根本不会有明星出没后就此作罢，仅借了一身职业套装和一双高跟鞋给叶棠。
“一个女人的衣柜怎么能连一条裙子也没有！”计如柯不止一次吐槽过叶棠。
计如柯想不通连战袍都没囤过的叶棠是怎么狠下心用血本给渣男前男友凑出十万医疗费的。
对于渣男，计如柯一点也不怜悯，但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自然是能帮就帮。
“这样真的好看吗？”叶棠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疑惑，8公分高跟鞋把本来身高就有170的叶棠衬得更加大只，“会不会太高了？”
“相信我。”计如柯对效果很满意，“你就等着惊艳全场吧。”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面试，叶棠又在计如柯的建议下重新刷了一遍《心动的风景》。
这次没有影响心情的因素，叶棠客观地看完。
确实是部很好的综艺作品，无论从核心、内容价值输出、商业化模式都称得上优质，难怪当年爆火。
这次叶棠特意看了下片尾字幕，制作人叫郁辰。
这个人似乎有些神秘，从未在节目中出现，上网搜索资料也全是看不清人脸的大合照。
叶棠猜测，以他成熟的制作风格，多半是位蛰伏已久的中年大叔。不知道他会不会是面试官之一呢？
正式面试的日子很快来到。
mg传媒总部大楼比想象中要更为气派，这里以创作优质互联网内容产品为业务核心，这些年出产了不少火爆于各大视频平台的综艺节目。
叶棠从未幻想过在这里工作，她本来的职业规划不过是在规模不大的公司里跟着规模不大的组混混经验，然后把经验作为职业跳板，再考个一劳永逸的饭碗。
大楼里冷气十足，叶棠不禁加快脚步走向电梯。
10楼到了。
面试室门口已然排起长队，几个社交狂魔已经互相交换上了简历。
叶棠看到了那几人满到溢出格子的从业经历，舔了舔嘴唇，把手中寥寥几行的简历捏得更紧了些。
两个小时过去，叶棠终于听到门内叫着自己的号码，她小心翼翼打开门走进去，深呼吸，然后走到五位面试官前，抬头微笑。
咦？
叶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在右数第二位，大大的夹克衫套着一件条纹衬衣，发型清爽，就是目光颇为犀利，像是要把叶棠看穿。
今天的他没有戴渔夫帽，穿着也不像那日休闲，可那张和陈芃远很像的脸叶棠可忘不掉。
“啊～”叶棠睁大双眼轻声叫道，就差把「超能少女薇薇安」这个变态网名叫出来。
他怎么也在面试官之列？
“有事吗？”坐在正中间的中年男人开口。
叶棠晃过神，马上把目光移向中央，“啊没有”。
想必这位才是主面试官，看年龄，难道他就是郁辰？叶棠挺了挺腰。
“看你工作经验不是很丰富，可以说一下为什么要面试这次项目制片助理吗？”最中间的面试官问。
总不能说是突然需要赚钱吧？叶棠想到计如柯提供的所有信息，把心一横，扯一下吧。
“三年前我看过您制作的节目《心动的风景》。当时就很喜欢这档节目，这次听说是职场类的节目。我觉得当下越发娱乐至死的市场环境就需要这一类型的节目来拯救，我也相信能制作出《心动的风景》这样一部爆款网综的公司，一定是一个能让我学到真本事的地方，我想跟着您这样优秀的制作人学习。”
叶棠瞄到主面试官拍了拍旁边那个“超能少女”的肩，哈哈大笑说“让你那么低调，害人家搞错。”而“超能少女”依然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始终没有说话。
叶棠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这时最左边的人提问，“你怎么看待传媒迎合观众的论调？”
叶棠思考一下，不紧不慢地说“在以收视论英雄的如今，抢占市场的确很重要。但一味讨好观众和明星媚粉有何区别？既然我们肩负价值输出口的使命，我更希望我们能够引领观众，与其直接抛给他们想看的，不如让观众喜欢上我们给的。我们不仅要收获价值，更要创造价值。”
叶棠答完忐忑看向五位面试官，提问者频频点头，中间的面试官则鼓起了掌，连一直低着头的“超能少女”脸上也有了些许动容，抬起头看她。
“出品方如果提出不合理的想法你怎么办？”左二看起来很端庄的女人问道。
“只要不让我违背良心触犯法律，出品人的想法都是合理的。”叶棠猜测提问的女人可能就是资方，任自己胆子再大也不敢忤逆金主爸爸。
一句话逗得女人捂着嘴笑起来。
接下来，叶棠继续见招拆招，几个刁钻的问题都被她巧妙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