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挣钱的机会
“所以，你还是打算借钱给陈芃远啊？”
视频电话里，计如柯一边往脸上涂着面膜一边问。
而叶棠此刻依然飞速滑动鼠标浏览着招聘信息，几乎没有正视镜头。
这种急需挣钱状态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计如柯替叶棠不值。
叶棠与陈芃远相识于备战考研的图书馆，刚开始只是一起复习，渐渐地两人开始一起吃饭、一起压操场，久而久之就正式开始恋爱。
后来叶棠如愿以偿考上了传媒大学，只是被调剂到就业天坑文化产业管理专业，而学习金融的陈芃远却名落孙山。
不久，决定不再二战的陈芃远不知走了什么运，靠补位拿到了一个不错的offer，顺利展开职业生涯。
随着学业和事业的稳定，两人的感情也进入平稳期，就这样过了两年。
就在二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时，陈芃远在应酬上认识了投资圈内声名鹊起的女投资人秦欢。
秦欢自小在美国长大，拥有典型的西方人思维和妆容风格。
比陈芃远大八岁的秦欢对彼时刚刚步入社会的陈芃远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秦欢和叶棠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用两个词描述秦欢，陈芃远会选择风姿绰约和凹凸有致。
鱼尾裙、旗袍、包臀裙，每一件都将秦欢曼妙的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
这是陈芃远不曾在叶棠身上见过的。
没出校园的叶棠依然保留着几分稚气。怎么随意怎么穿。
曾经同为学生，叶棠填补了陈芃远空虚的精神生活，而如今，陈芃远经常穿梭于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仿佛一点点开了窍，对于异性的需求不止停留在精神层面。
叶棠的着装风格被陈芃远划分为让人看着就没有欲望的性冷淡类型。
陈芃远第二次见秦欢后就成功凭借着几分“姿色”和秦欢发生关系，并当上了名副其实的姐狗。
本来陈芃远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不料事情一个月后就被曝光。
叶棠是在微博热搜吃瓜时吃到自己身上的。
那段时间，秦欢投了一部剧，和剧中男二乔纳森交往甚密。
作为资方力捧的当红小鲜肉，乔纳森的绯闻是狗仔们争先恐后想要拿到的第一手资料。
结果狗仔们某次跟拍秦欢，企图捕捉她和乔纳森最新动向时，意外拍到了秦欢和陈芃远在酒店角落热吻并一起走进电梯的视频。
投资人另结新欢，乔纳森恐成弃子
叶棠随手点进热搜，赫然看见视频中的男主角，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同时看到热搜的当然还有叶棠的表姐计如柯和一众要好的姐妹们。
在大家的安慰、鼓励以及对渣男的咒骂下，叶棠连夜和陈芃远提了分手。
陈芃远也没有挽留，答应得相当痛快，他以为借着这次机会可以正式搭上秦欢拿下项目平步青云了。
没成想不到一周，就从其他人那听说秦欢回美国的消息，陈芃远自此就没再联系上过秦欢，名噪一时的女投资人也就这样在国内投资圈销声匿迹了。
秦欢一走，陈芃远好不容易靠肉体谈妥的项目也黄了，叶棠那边陈芃远也实在没脸再见，不久后就辞职离开海州。
叶棠再次听到陈芃远的消息是在校友群里。
陈芃远得了慢性肾衰竭，他回到了海州，正在中心医院治疗。眼看好不容易有了合适肾源，移植手术的金额却是他的家庭无法承受的。
大家纷纷感到唏嘘，但提到捐款也都只是象征性的少则三五十，多则一两百。
知道这个消息后，叶棠很久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全是两人曾经共度开心时光的画面。
辗转反侧几夜后，叶棠决定借钱给陈芃远换肾。
此时叶棠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看了一下视频那端的计如柯。
“嗯，打算借他十万吧，也是我能力上限了。”
“他怕不是寻花问柳太多肾才会出问题。”面膜盖不住计如柯愤怒的眼神。
见叶棠没说话，计如柯接着疯狂输出。
“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圣母呢？对这种渣男以德报怨有毛线用，要是我，这会儿不落井下石就算仁慈了，但必须也得啐上一口，真活该。”
看着她一脸黢黑的面膜还在咬牙切齿、替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叶棠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原来我总在那种吐槽贴中看到「接前男友倒大霉」的评论，我觉得挺解气的，辜负真心的人凭什么没有报应。”
“但是呢”，计如柯面无表情一挑眉，似是对叶棠接下来的转折了然于胸。
叶棠会心一笑，“但是，真的看到他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我发现我也并没有很开心，毕竟是掏心掏肺爱过的人。他已经对不起我了，我不能对不起自己。都几年了，还带着恨才是没放下。”
见计如柯若有所思，叶棠接着说，“再说，我是借钱不是捐款，这个钱他要还的。”
“那也必须得跟他算利息。”计如柯依旧对渣男深恶痛绝。
“你总说这段感情算是给我上了一课，那利息就当学费吧。让他欠着我，不已经是大仇得报了吗？”叶棠眼神中满是平静。
见叶棠如此释然，计如柯反而放心了，她知道叶棠做不到见死不救，只要看样子不是余情未了就行。
“你啊，对男人永远不拖不欠又不够狠心，天生当不了爽文大女主，还得靠你姐我”，计如柯话锋一转，神秘一笑，“给你个挣钱的机会。”
听到挣钱叶棠瞬间来了精神。
毕竟十万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不久前刚刚从一个小影视公司离职，不想求助于父母的她连房租也只能靠卖掉唯一的大牌包来暂时顶着。
“有什么好项目？”
“你看过《心动的风景》吗？”
叶棠想了想，“看过几期，当年好像很火，我导师还让我写过节目爆火原因分析。”
叶棠努力回忆着那段难熬的日子。
那段时间好像正是她和陈芃远分手后不久，心情低落的她如果不是被导师催债，根本无心关注综艺。
“就那个节目的制作人又要开一档新节目了”，计如柯宛若提前知道了什么惊天内幕，“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被计如柯这么一说，叶棠想起当年节目播到一半，停播了一段时间，后来有些草草收尾的意味，之后好像也没听那个制作人再有什么后续作品。那个制作人叫什么来着？叶棠想不起来了。
“你要不要去试试？”计如柯的提议把叶棠拉回现实。
“你让我参加恋综？！”叶棠大惊。
“怎么理解的？”计如柯捏起一片薯片，小心翼翼地避开面膜塞进嘴里，“我是让你投制片，跟组。”
“我都打听过了，有你这学历背书，绝对能行。反正已经帮你投简历了。”
看着如此自信的计如柯，叶棠哭笑不得。
这种热门综艺收到的简历多如牛毛，更何况叶棠是有自知之明的，虽说算是专业对口的硕士，但真正跟组的工作更看重经验。
终归是个挣钱的机会，选不选得上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