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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命运的线纠缠紧密,像黑键与白键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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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凌晨,在赤苍还未从梦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邢皓鸣就已然起身,来到了今天的兼职地点——一家快餐店,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俨然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邢皓鸣看起来无精打采,疲惫不堪,挂着浓厚的黑眼圈的眼睛也在佐证这一点。

    昨天深夜,一阵电话铃声,将邢皓鸣从温柔乡里拉了出来。

    此时的她,脸颊上的两条泪痕还清晰可见,甚至还未完全干燥。

    电话那头是邢皓鸣最不想面对的人——她的哥哥邢皓壬,毋庸置疑,她的哥哥又来向她讨钱去行不义之事了。

    在这深更半夜还不睡觉的人,要么是在挑灯夜读,要么是被事务或心事纠缠,最后就是在不务正业了。

    邢皓鸣了解,也恨透了她的哥哥。

    “怎么又是你?”邢皓鸣的语气中透露着应该的不耐烦,“咱爸都那样了,你就不能长点心吗?你可是家里的长子!”

    “嗨……妹呀……哥这不是……”邢皓壬仍不打算放弃尝试套近乎,“这是最后一次,哥一定把钱赢回来!到时候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又要把钱花在不应该的地方吗?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邢皓壬露出原本的面目,“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我随时都可以来找你的麻烦!”

    “滚!离开我们家,别再掺和我们的生活了!”说出这句话后邢皓鸣呆住了,她是第一次说出这么赤口毒舌的话,更何况对方怎么样还算得上是自己的亲人。

    邢皓鸣,你真是心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断开你们之间的联系吧,否则会有更多的不幸争先恐后地飞扑到你的身上。

    “好,妹妹,你够狠!”邢皓壬挂断了电话。

    有了这么一出,邢皓鸣自然再也睡不着觉了,她起身去洗了个澡,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果腹——吃着吃着,她又忍不住哭了。

    这一哭,就哭到了天色泛白。

    他真的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工作吗?真的会来打扰我吗?邢皓鸣一边工作,一边胡思乱想着。

    这么想着想着,时间也就来到了中午,顾客也逐渐多了起来——在繁忙中,悲催的女青年也暂时忘却了自己的不幸和压力。

    “我们怎么我们跟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有目的却没有规划地行走着。”一位男大学生点餐之余,对着坐在对面的女大学生,吐槽着二人在这一上午都颗粒无收的遭遇。

    “他们是在找什么呢?”邢皓鸣的好奇心在作祟,但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她没有时间,也不敢去询问二人。

    “小道消息而已,老师们甚至院书记都不知道周老师的去向,你指望我们可以找到什么呢?还是以玩为主要目的吧,最起码过程可以开开心心的。”

    “唉……事到如今,先吃饭吧,说不定吃着吃喝就有好主意了,难得的周末,竟然要干这种苦差事。”说完,男大学生从背包里拿出了草稿纸,像是在整理信息一样,在上面圈圈点点。

    餐点很快就端上桌了,这对大学生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虽说以现在的科技,在保证服务质量的前提下实现餐馆全机械化,不是什么难事,还有着更便宜的薪资和更高的工作效率,但如同人们返璞归真喜欢看纸质书而非电子书一般,不乏人更喜欢活人为自己服务,这也一定程度上为底层工作者回温了。

    作为服务员,邢皓鸣甜美可人的形象,自然容易得到顾客们的青睐。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中,自然也有人想对邢皓鸣图谋不轨,其中也不乏被打动了的,真真切切想帮助她的男人——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任何人都帮扶和诱惑,不愿出卖身体只是一方面原因,她更想用自己的力量扛起这个家。

    谁又知道,楚楚动人的外貌之下,隐藏着一颗饱经沧桑而又坚如磐石的心呢?

    邢皓鸣才25岁,才刚刚从大学毕业不久,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没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哥哥,她或许有机会继续深造吧?大概会在深造期间,找到一个非常爱她的男人共度余生吧?

    可惜,命运没有如果——孩童时期,由于父母对邢皓壬的放任和不关爱,没有将他拉回正轨,使得他误入歧途,被污秽之物所侵蚀,进而牵连到所有人,整个家庭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看那边,那个服务员小姐姐,很好看对吧?”男大学生对女大学生窃窃私语。

    “一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确实很漂亮!怎么?你喜欢上人家了吗?要我帮忙去问问联系方式吗?”

    “不了不了,喜欢也得经过人家的了解和同意……除此之外,她身上有一种‘悲惨女人’的气质,有林黛玉的味道。”

    “嘘!待会人家听到了!”二人又假装埋头苦干,似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一切,都被明察秋毫的邢皓鸣看在眼里,但她并不觉得高兴,毕竟自己经常被人如此评价,这些话语,反倒让她回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

    叮铃铃——推门撞击风铃的声音娓娓动听,如涓涓细流般淌过所有人的听觉。

    “欢迎光临!请您……”邢皓鸣条件反射般地迎接客人,却发现对方是一位不速之客,她转头拜托另一位女服务员,“阿婷,帮我顶一会班,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邢皓鸣拖着那位客人出了门,两位大学生不约而同地将头向外探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邢皓鸣质问道,那位客人正是她那阴魂不散的哥哥。

    “咱妈告诉我的呗,我一通电话,她就全盘托出了。”

    “咱妈还真是迁就你呢……”

    “那么——你手里还有钱,对吧?”

    “那是用来给咱爸的救命钱,你一分都别想动!”

    “家庭压力?感情纠纷?冤有头,债有主?”男大学生猜测道。

    “如果是男友的话,早就分手了。”女大学生分析道,“我们出去帮帮师姐吧,看起来她才像受害者。”

    兄妹俩的吵闹声愈发激烈,甚至引得周围人探头围观,那两位大学生更是一同走出来进行劝架。

    “你这个纠缠不休的畜生,离我们家远点!”妹妹振振有词地吼道。

    “你们家?竟然这么快就把我开除户籍了吗?咱爸妈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负责一次呢!”哥哥仍在强词夺理。

    “你早就不配踏入这个家门了!”

    “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哥哥拿出手机,将屏幕对着妹妹,“我美丽大方,楚楚可人的妹妹,这番姿色,兴许可以……”

    “你别太过分了!”男大学生一把将哥哥推开,后者踉跄不断,险些摔跤。

    男大学生嫉恶如仇,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哥哥的一举一动。

    “你没事吧?师姐,你今天就请假回家休息吧。”女大学生和其他店员,搀扶着妹妹,安慰道。

    “谢谢……但这不关你们的事,我不想把你们也牵连进来。”妹妹说道。

    “她说得没错,这不关你们的事!”哥哥咄咄逼人地说道,同时伸出食指,对着面前的人群挨个指了一遍。

    “方便说一说事情的整个过程吗?”出于严谨,女大学生问出这个问题,来确定受害者与加害方。

    邢皓鸣一五一十,毫不留情地将来龙去脉说得一干二净,同时拿出了证据——转账以及聊天记录。

    “好……好!邢皓鸣,算你狠!”邢皓壬快速逃离了现场,不给男大学生审问的任何机会。

    “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真的太不好意思了……”邢皓鸣瘫坐在地上,向各位道谢,呜咽地说,“自己家的丑事不仅外扬了,还需要你们来帮我撑场面,我真是太没用了……”

    “举手之劳,应该做的。”男大学生回答道,诙谐地说,“见义勇为这种可以让我一展锋芒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尹卓力!”女大学生瞪了他一眼。

    “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也方便关照一下——我叫尹卓力,她叫熊婷茵。”对于添加联系方式的原因,尹卓力自然只说了寻常的那一半。

    “谢谢你们,我叫邢皓鸣。”

    ……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被一个女人震慑得动弹不得,还被吓得脚底抹油,拔腿就跑?”电话那头冯·黎逆文,对莱恩斯·莫拉及其部下——罗革描述的遭遇,表现出了诧异的神情,“真是有损市容市貌,对待自己人毫不留情,对待外人蹑手蹑脚,真亏你曾经是大队长呢!”

    “差不多就行了!骂得这么难听!”罗革反驳道,他已经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人凶神恶煞的神态了。

    “我们已经在很努力地克制情绪了,算上你们的份,我们的工作对了一倍不止,你们竟然还颗粒无收!”尤纳斯·妮的火气显然更大。

    “意外,意外……”莱恩斯·莫拉对自己的部下们赔不是,“本以为是悲喜交加的师生重逢,不晓得是她锋芒毕露的出场秀,反差感真是令我一下子难以接受……”

    “再接再厉吧!你们既然都已经去了火星了,起码不要空手而归吧!”在回答长官发言时,冯·黎逆文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们会的。”莱恩斯·莫拉长官承诺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此行的目的原本是查询真正的幽长居的下落,只要能调查成功,无数谜团就能迎刃而解。

    但还没成功,新的麻烦又来了——自己的女学生墨染白,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呢?怎么知道自己在欺骗她的呢?怎么识破自己当初的阴谋的呢?

    作为长官,莱恩斯·莫拉的威严竟然在一个晚辈非陌生异性面前荡然无存,颜面尽失,墨染白——她还能没能忘却十年前的那场纠纷吗?

    ……

    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墨玉染和艾达·库瑞在地球,和自己的儿子——艾达·兰特最最后的道别,三人惺惺相惜,恋恋不舍,只是艾达·兰特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爸妈照常讲着睡前故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夫妻二人便打算出发了——他们想让分别的悲伤晚一点侵入他们儿子的体内。

    “真的要去么?不惜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留守儿童也要去吗??明明我们家的条件并没有那么捉襟见肘,在周边找一份工作,依靠存款,照样能好好生活。”

    “瞧你说的……这不是还有你帮忙照料吗?以后的日子,就要拜托你照顾我们的孩子了。”墨玉染满脸堆笑地对自己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们亏欠我的……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墨染白半开玩笑地说,她其实并不是不情愿帮姐姐和姐夫照顾孩子,自然也不是恨他们。

    夫妻二人当然知道,面前的妹妹不单单在指帮自己照顾孩子这件长期的琐事——还有,当年一起与当时他们的老师——莱恩斯·莫拉的经历。

    那次项目进行到尾声时,出现了一场事故,墨染白重伤濒死,靠着抢救及时,并移植了一颗心脏才勉强捡回来一条命,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和大部分听觉和视觉。

    幸运的是,身边的亲朋都是富有同情心的人——得知墨染白遭遇不幸后,他们竟自发性地组织,一同去火星探望墨染白,这给了墨染白莫大的鼓励和感动。

    墨染白出院复学了,由于教学进度的差距,她不得不留级一年——但无论是她的新或老同学和老师,都对其无限包容,愿意无条件帮助她。

    墨染白,邢皓鸣,你们的真是既命途多舛,又截然不同。

    夫妻二人和莱恩斯·莫拉一直因此而感觉愧对于墨染白——虽说意外但发生与自己无关,但毕竟是自己带她来的

    墨染白也因而没有嫁人——她认为自己是个不完整的人,嫁过去后,只会给人家的家庭平白无故添麻烦。

    只是——莱恩斯·莫拉一直处于墨染白的嫌疑名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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