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弄巧成拙
柴华刚拿起一本书看，没有看完一页，只听到咣当一声，大门推开了。
柴华把书扔在一边，吓了一跳，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眼前突然冒出三个民警。
一个年轻人问：“这是柴华的家吗？”
柴华一脸狐疑地问：“啥事？我就是柴华！”
年轻人说：“有人报警，你杀人。你陪我们走一趟，协助我们调查！”
柴华还是一脸狐疑地问：“谁报警？我杀哪个？我没犯法，咋个抓我？”
年轻人说：“刚才你们村刘楠报了警，说你杀他，殴打他，辱骂他，威胁他。”
柴华说：“行，刘楠报警，那么你得把刘楠叫去调查，我到底咋个杀他的，伤在哪儿？”
年轻人说：“他肯定得去。但是，我们去他家时，他躺在床上，动弹不了。”
柴华说：“我没杀他，他在诬陷我。我们只是打架！更何况，他先动手打我，顶多算是殴。”
年轻人说：“杀没杀，跟我们去调查，由不得你说。”
柴华和三个民警走了。
王梅坐不住，看着外面下着大雪，沉默了一会，去了刘楠家。
刚走到巷子，王梅看见柴华跟着三个民警走在前面，也就跟着。
王梅发现三个民警带着柴华去了刘楠家。
刘楠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大多是刘家人。
王梅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完了，刘家人要整治柴华了。
她渴望张寡妇出来解危，但是目光所到之处，没见她的身影，倒是看到一张张诡异的表情。
刘楠的堂兄刘峰看见三个民警带着柴华来，冷笑着说：“张警官，你看咋个办？”
刚才那个年轻人说：“我们把柴华带来了，就在这儿，你们把事情说清楚。他刚才说了，他没有杀刘楠。”
刘峰说：“杀没杀，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刘楠躺在床上了。”
年轻人说：“如果柴华杀了刘楠，你们不送去医院，我断定，他活不到现在。凭现在刘楠的情况，没看见伤口，我们也不能断定柴华杀他。”
柴华听刘峰说自己杀刘楠，一肚子气，钻进屋去，吼：“刘楠，你给老子滚出来！”
柴华钻进屋，看见刘楠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地叫唤，吓得一跳，刘楠从头到脚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
柴华一头雾水，半个小时的时间，刘楠这厮儿，咋个变成这样了？他不是成心想害老子吗？
柴华冷嘲热讽地说：“刘楠，你可以，为了报复我，竟然玩这般阴毒的计谋。”
刘楠听柴华冷嘲热讽的，更不爽快，哎哟哎哟地叫得厉害。
柴华大怒，说：“刘楠，你别装了！你有本事去法院起诉我！”
刘峰在一旁说：“刘楠，柴华既然这么说，你去医院吧！反正柴华给你出医疗费的。你在家待着，要是出个三长两短的，你自己受罪。”
刚才那个民警瞪了柴华一眼，说：“你真下得手，如果刘楠残废了，你得到监狱里蹲几年。”
柴华委屈地说：“同志，你说啥话？我见死不救吗？刘楠打我女朋友的爹，难道劝几句不行吗？”
年轻人说：“你是劝几句吗？把人打躺在床上了，你说劝几句。你说得那么轻松。”
柴华辩解说：“他先打我，我正当防卫呢！”
一个民警走了进来，说：“走出来，你认真说一说。”
走到堂屋，一个民警拿着笔和本子坐在椅子上，说：“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柴华看着堂屋里站了许多刘家人，不屑一顾地说：
“我把事情的缘由说一说吧。这事本来是一件小事。我岳父刘长贵，也就是大山村的村主任，有一天晚上来他家和他妈说事，因为他爹死了，一个大男人来他家，遭人说是非，也就晚上来，那知遭刘楠毒打，进了医院待了几天。我岳父只能忍气吞声，咋个忍气吞声呢？因为是一族人，家丑不能外扬，也就把气咽了。那晓得，我岳父出院在家养病，今天，刘楠叫了一伙人上门去闹，打了我岳父，我恰好在场，劝了几句，他气没撒泼处，冲上来打我，反遭我打了。”
刘楠躺在床上，听柴华说，一顿臭骂：“放你妈的狗屁！”
柴华瞟了一眼屋里的刘楠，继续说：“你看，这是啥人？事情就是这样，我敢对天发毒誓，我说有话句句属实。”
年轻民警对刘楠说：“刘楠，你别打扰我们说话。我们是来调查，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就别吵嚷。如果你不听我们说，那么，你们俩扯吧！”
柴华说：“警官，我既然打了刘楠，去医院检查，伤得严重，我愿意出医疗费，但是他打我岳父，也得出医药费。”
年轻民警说：“这事解决了，再说那事……刘楠，你看咋样？”
刘楠说：“他拿三千块钱给我，我自己去医院治疗。”
柴华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刘楠说：“我自己去。”
柴华说：“你不是说，伤得厉害吗？你咋个走？”
刘楠说：“我可以叫人抬我去。”
正说着，突然有人跑到民警面前说，派出所又来了两个人。
年轻民警问：“在哪里？”
此时，两个年轻民警走进院子。
年轻民警笑着说：“王所长，你咋个来了？”
王所长说：“我咋个来了？一件小事，咋个闹得那么大？刚才，大山村的村主任刘长贵去镇政府，说刘楠欺负人，陷害人，要派出所去调查，所以我来了。”
年轻人说：“报案的年轻人在房间里。”
王所长看见柴华站在一旁，歪着头看了一会儿，问：“这不是柴华吗？老同学，咋个了？惹事了？”
柴华一愣，半天才醒悟过来，说：“哎哟，你戴那帽子，我没认出你来呢！”
派出所所长王长顺和柴华是高中同学。
柴华惊诧地说：“你啥时候调到我们这儿的？”
王所长笑了一下，说：“才来两个星期。我听刘长贵去镇上说，柴华遭刘楠陷害，我怀疑大山村有两个柴华。因为，你在教育局上班，不可能惹事的。”
柴华苦笑了一下，说：“一言难尽啊！”
王所长说：“有啥子难之隐？”
柴华说：“有时间慢慢聊。”
王所长笑着说：“有时间，我请你喝酒。今天这事，我听刘长贵说，觉得蹊跷，担心他们处理不好，所以我才急匆匆地赶来。”
刚才那个年轻民警问：“王所长，这事咋个处理？”
王所长说：“柴华是我同学，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刚才刘长贵说了，我也作了笔录。这事，我们派出所派个民警跟刘楠、刘长贵和柴华去医院检查，如果伤得厉害，该咋个处理就咋个处理。我们不偏袒任何一方，依法办事。但是，我今天要警告刘楠。你曾经在温州犯过法，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如果胆敢跨越法律这根红线，我们决不手软。”
刘楠听王所长说，立即爬起来，走到王所长跟前，说：“对不起！王所长，我错了！”
王所长严厉地说：“错了！错在啥地方？走，跟我们去派出所。”
刘楠委屈地说：“王所长，对不起！我不要柴华出医药费了！而且刘长贵的医药费我愿意出！”
王所长冷哼了一声，说：“我警告你，千万别惹事！”
刘楠说：“好，我以后好好做人。”
王所长对柴华说：“走，带我去看看你爹妈。”
几个人刚走出院子，刘长贵拄着拐杖来了。
王所长对刘长贵说：“刘主任，这事解决好了。刘楠他愿意给你出医药费。你去医院检查，拿发票给刘楠，花多少钱，要他拿多少钱，他如果不拿，给我打电话。”
院子里刘家人，听得清清楚楚。
刘长贵得意洋洋地看了院子里的人一眼，说：
“王所长，我的医药费，不要刘楠出了。也不是啥大事，我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王所长说：“不行。你不要怕刘楠，有我们，没人敢欺负人。”
刘长贵说：“对我而言，打死了就死了，但是柴华年轻，是个大学生，我担心有人栽赃陷害他，毁他前程。”
王所长说：“我理解。医药费你一定要收！你怕他什么？他再敢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要他进监狱！”
刘长贵眼睛往院子里瞟了一眼，大声说：“王所长，我那村主任当不当？你给我一句话。”
王所长说：“陈镇长说了，村主任是大家选出来的，不是那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想罢免就罢免的。”
这话，让站在院子里的人都怔住了。
王所长几个人和柴华走了，刘长贵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王梅跟在刘长贵后面，看见柴华和王所长几个人要去自己家，笑着说：“事情扯清楚了吗？”
王所长说：“伯妈，你来了！我和柴华说，正准备去你家呢！”
王梅看见王所长和柴华走得那么亲密，问柴华：“娃，这是那个？”
柴华笑着说：“妈，他是王长顺！以前他来家玩过呢！你记得吧，他给你们带笋子呢！”
王梅大声说：“啊呀，我记起来了——娃儿，去我家坐一坐。”
王所长说：“好，现在去。好久没见着两老了。”
王梅看见刘长贵跟在后面，没理睬他，继续和王所长说：
“娃，你不晓得，刘楠在村子里霸道得很，净欺负人。我们啊，在大山村是独姓人家，遭不少人欺负呢！”
王所长说：“伯妈，刘楠再敢欺负你，打我电话。”